于是月栖眼睁睁地看着短短半个小时之内，他们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抓什么特务呢。
等来的人将这里团团围住，沈先生才笑眯眯地看向了月栖：“小同志，我们就动手了哦？”
“您请。”月栖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大概是麻木的，这个国家的人的行动力……还真是少见的强大。
她看了一眼周围，这来了起码有上百人了，装备什么的一个不少，还多少都带点异能力，就那么点时间能叫来那么多人也是绝。
新来的人中有一个明显看起来地位要高一些的中年女人同沈先生说了几句话，然后拿着那瓶水就往自己眼睛的地方滴，等滴完先是抬头看了会那个大洞所在的方向，然后才往那个裂缝的方向看去。
那人皱眉，拿出了对讲机用方言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没过一会又有一个穿着蓝灰色气质明显同别人不同的白胡子老人走了过来。
那老人先是皱着眉往天上看了会，然后再看向裂缝的方向，最后往一只眼睛里滴了那个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过程。
接着老人同两人说起了话，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防备月栖，三人说的话都是方言。
不过对于月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他们要是搞手语这种东西她还得花些时间想想是什么个意思，但如果是需要发出声音的语言，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听得懂。
不过月栖无意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东西，所以她人虽站在一旁，但思绪却已经飞到本丸去了。
也不知道本丸的大家想同她是什么样的关系，同事、朋友、上下级、亦或是……亲人？
月栖还在神游呢，三人就已经说完，沈先生和那个中年女人指挥着周边的士兵对着那道裂缝附近攻击，而那位老者则溜达到了月栖的身旁。
他看着月栖看了好一会，突然开口问道：“老道道号庆余，自龙虎山而来，小友是从哪座山上下来历练的？师从何人啊？”
月栖回神，笑眯眯地回复：“您不妨猜猜？”
庆余道长也笑眯眯地看着月栖，“嘿，猜来猜去的可就没意思了，小友不妨就直说了吧。”
月栖目光期冀：“我若说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书店老板而已，您信吗？”
庆余道长扯了扯嘴角，看样子明显不信月栖口中的话，然而嘴上却道：“信。”
“道长您好歹装得像一点吧？”月栖状似不满地嘀咕，“您骗小孩呢这是。”
“小友那么大本事可不像是什么普通的书店老板。”庆余道长看起来也一副不满的样子，大声嘀咕，“可怜老道我好不容易见着个道友，老道都自报家门了，小友还在遮遮掩掩。”
“老道长不妨想想，你们有关于那东西的传承吗？”月栖指了指天上那个洞，又指了指正在被人围攻的那条裂缝。
老道长还真顺着月栖的话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没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相关的书籍，然而在看见有实验人员往那裂缝里丢东西，那东西在碰到那裂缝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的时候，他目光一凝，面上顿时带了几分恍然。
然后他走到了月栖的身边，鬼鬼祟祟地问：“那裂缝后边，莫非就是‘虚空’？”
破碎虚空飞升成神的那个虚空。
月栖：“……”
月栖：“是虚空，但不是你想的那个虚空。”
庆余道长若有所思，然后他问：“如果放着这裂缝不管，会发生什么？”
“放着不管的话它在一段时间之后会自动修复，但在修复之前，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只要靠近了，都不会在这个世界了。”月栖回答。
庆余道长：“一段时间是多久？”
“不确定。”月栖微笑以对，“可能是一两天，也可能是一两个月，还有可能是一两年，甚至一两百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如果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不够一两百年的话那可能得持续到下个轮回或者下下个轮回去了。
老道长若有所思地看着月栖，就这么看了月栖好一会，突然问道：“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月栖脸上的笑容忽然就灿烂起来，她伸出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明月栖什么也没说，但老道长却已经理解了月栖的意思。
破碎虚空的事莫非是真的？！
老道长内心忽然激动起来，而后他又收敛起心中的激动，问：“虚空之外，有什么？”
“您或许应该问世界之外有什么。”月栖回答，“虚空之外是很危险的地方，而且也不会是这个维度的人所能到达的地方。”
“那是世界沉眠之处，沉睡着无数已经死去的世界，连光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老道长听了月栖的话后陷入沉思，最后，他郑重地问道：“那您又是怎么来的呢？您对这个世界又是什么看法呢？”
月栖只是淡淡一笑，黑色的眼眸中仿佛透露着神明一般的慈悲、包容与怜悯。
只听她轻声道：“无非机缘巧合来到此处，这个世界虽然目前并不太平，但我相信这个‘不太平’很快就能结束。”
“若您想要问我之后该如何，那我也只能说，我目前也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店老板而已。”
“至于那个东西……”月栖指了指那条裂缝，“无非就是看见了就顺手补上，顺便再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游罢了。”
“我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不管是战争还是文化都不会有我的痕迹。”
“这样说，你们有放心一点吗？”
她抬手将落到脸颊附近的发丝别在了耳后，雪白的手腕露在寒风之中好似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老道长直直地看着月栖，最后他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只要你言行如一，在这个国家内，你将通行无阻。”
“当然，有些地方还是不能去的。”老道长狡黠地对着月栖眨了眨眼睛，“至于哪些地方不能去……你知道的，对吧？”
“当然。”月栖也对着老道长眨眼，“请放心，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书店老板，不会去什么危险的地方的。”
双方意见达成一致，一时间看对方的样子仿佛都顺眼不少。
于是老道长说：“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说。”
月栖：“您问。”
老道长指了指月栖的手，“你这身穿着，真的不冷吗？”
月栖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今日穿的裙子是大袖的，外边的斗篷长度盖不到手，袖子的长度也不够，所以还露了一截手腕出来，再看看周围的士兵和老道长的穿着，无一例外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脸上笑容灿烂，“不冷哦，而且你就说我这身好不好看吧。”
月栖在老道长的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裙摆随着月栖的转动而飘扬，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确实很漂亮，而且这种柔和鲜亮的粉，再加上又是这种没见过的材质，还有一种看着就能感觉到国泰民安、百姓富足的感觉。
老道长瞬间就不吱声了，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怅然。
月栖注意到了老道长脸上的怅然，也看见了在他们附近的士兵听到他们的话之后脸上是同样神情。
她眨了眨眼睛，体贴地没再说别的话。
老道长很快就从这份怅然中恢复过来，正当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实验得差不多了的沈先生走了过来。
他并没同老道长说什么，而是直接对着月栖干脆利落地说：“小同志，之前你说的修补，是怎么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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