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大喜过望,“定是安王殿下知晓了这些事,特地让管家前来让咱们放宽心的,有安王安王殿下在,侯府定会”

    管家听不下去了,“太夫人,全管家是来见夫人的,还带了一箱礼物!”

    洛氏:“礼物?”

    “说是老太君认义女突然,适才在国公府没准备,是以现在才让管家将见面礼送来,请夫人不要嫌迟了才好。”

    太夫人一张脸黑得难看,咬咬牙,“阿瑛啊,要不你正好趁此机会赶紧去说项说项?”

    殷瑛:“孙媳先去看看。”

    太夫人和洛氏跟着。

    谁知殷瑛收下礼物后,就径直回了蓬莱院。

    关于千味居和尚荣阁的事,半个字未提。

    “反了天了!有她这般做儿媳的吗?风儿回来后定要休了她!”

    洛氏还算有脑子,她吩咐管家,“去!带人去将白氏给我绑回来!不许她出清风院半步!”

    然而,管家却没在千味居找到人。

    蓬莱院中。

    王妈妈早就等着了。

    “夫人可算回来了,证据老奴已经让乞儿送过去了。”

    千味居用坏果烂肉的证据,尚荣阁的账册,还有在铺子里做工的伙计。

    她要亲眼看着侯府败落,就像前世侯府将她送上了绝路一样。

    苏凌风,你可要长命百岁才好。

    京兆府乱作一团。

    京兆尹葛秋在后堂,不确定地问属下。

    “不是刚听说侯夫人被老太君认了义女吗?安国公府和安王府没来人?”

    不对啊。

    手下人也是一筹莫展,“建安侯府本身就有功勋,又和权势滔天的安王殿下有了关系,大人还是要慎重啊。”

    “哎!”京兆尹觉得忒背,“京官难做啊!”

    遍地富贵,就他最卑微!

    “大人!”

    府兵突然在书房前通报;

    “有人在府衙后门说有千味居和尚荣阁行事的证据,但怕遭人陷害,只能私自呈上,大人要见吗?”

    葛秋将手中的笔杆扔了过去,“私自呈上的见什么见!鬼鬼祟祟的,谁知道打什么主意,让他去公堂!”

    “大人是安王府的人护送来的”

    葛秋吓得面容失色,“你老子娘是只给你生了半张嘴吗!快快快,将东西呈上来!”

    “是!”

    苏凌风赶到尚荣阁后,铺子已被封,管事匆忙上前。

    “侯爷,账本不见了!”

    事到如此,苏凌风若是还没看清,那便是个蠢的。

    “去找!”

    转而他又 吩咐杜培,“仔细查!看是谁在针对侯府!”

    杜培很为难,“侯爷,属下有话想说,望侯爷见谅。”

    到底是从幼时都跟在身边的人,苏凌风深吸一口气,顿时冷静下来。

    “说!”

    “千味居和尚荣阁都是白姑娘在打理,若是别家针对,也是看在两家生意好嫉妒眼红,等着瞧咱们的错处,但前提咱们得有错才行。”

    “你的意思是,都是琉璃的错?”

    “属下不敢!”

    这道理苏凌风何尝不知道。

    但就如同当年侯府在战乱中搜刮财富一样,在他的认知中,无奸不商,为了利益自会存在一些手段。

    归根结底,他对白琉璃生气,不是气她无所不用其极。

    而是用了手段,却叫别人握住了把柄。

    这就是蠢!

    不多时,京兆府来了人。

    来得不是普通衙役,而是京兆府的府兵。

    都是军中之人,二人还算熟稔。

    “侯爷,户部尚书张大人的夫人郑氏状告您,此外尚荣阁的受害者也齐聚府衙,痛斥建安侯府权势压人,葛大人请你速速来一趟。”

    又悄声在苏凌风耳边说,“此事不妙,侯爷得先想好后招才是。”

    苏凌风抱拳,“多谢!还请稍等片刻,待我交代两句。”

    “侯爷请。”

    苏凌风侧身,小声对杜培说,“去端王府,书房密室的东西,你看着用。”

    “是!”

    谁知苏凌风这一去,就在京兆府待了两日。

    这两日,杜培连去了三次端王府,连人都没见着就被王府府兵给赶了出来。

    侯府内也就乱做一团。

    蓬莱院内。

    王妈妈事无巨细地说了这几日情况。

    “夫人,查到了,老奴安排去京兆府送证据的人在路上险被侯爷的人杀了,后有人出手相救,在确保证据顺利送到葛大人跟前后,才离开,一路跟踪的乞儿看着他回了安王府。”

    “嗯,知道了。”

    这安王看来是知道了,是她在背后故意捉侯府的错漏。

    在安王眼中,想必她就是一个针对夫家,想要夫家落难,甚至还会不遗余力落井下石的狠毒妇人。

    可他却一不问缘由,二不干涉她的言行,却还能在关键时相帮。

    也是个怪人。

    “给青松递个口信。”

    殷瑛说,“将那些楠木都送到安王府管事手中,就说答谢侯爷照看药铺。”

    王妈妈虽知道这是在报答安王府,但也不由提醒:

    “夫人,咱们虽是将荒地出手赚了六万两,可和青松公子合伙盘的铺子还没开张,生意如何还不知晓,咱们虽已有了不少家当,但那些楠木还值钱得很,不可奢靡啊。”

    殷瑛摇头。

    银霜瘪嘴,暗道这王妈妈好是好,就是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忍不住说;

    “妈妈也真是,那些水楠木和金丝楠木虽在寻常世家中算作值钱玩意,但在安王府却是算不得什么,夫人既要答谢,就要给出诚意来,何况,若日后要在上京过得好,这层关系,是怎么也淡不得的。”

    “哎,我怎么不知,就是觉得这安王”

    她是不放心自家夫人和安王接触过密啊。

    她活了大半辈子,见得多了,谁知道安王是什么心思?

    殷瑛握着王妈妈的手,上面纹路深刻了岁月,“你放心,我有分寸。”

    恰逢芍药端了一碗燕窝过来,王妈妈也不再多说。

    “夫人快趁热尝尝,老夫人亲自差人送来的呢,还是珍贵的血燕。”

    银霜:“老夫人还没死心呢。”

    还想着夫人去求国公府和安王去搭救侯爷呢!

    “杜培又去了端王府?”殷瑛问。

    “是。”

    银霜这两日一直盯着。

    “您说侯爷早就暗地里投靠了端王府,那端王府定不会坐视不理才对,可奴婢瞧杜培从侯爷书房里都抬走了好几大箱子,京兆府那边怎么还没消息?”

    端王若相帮,那一切都白搭了。

    “竟动了书房里东西?”殷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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