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一半是她的脸,一半却又是别的女子的脸。

    一时间,大家伙都瞧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殷瑛走到烛台旁想细看,转身时,被什么东西晃了眼,“她手腕上是什么?”

    芍药用布包着手,取下了素锦手腕上的镯子。

    她记得这个镯子,“她同奴婢说过,是白氏赏的,还说里面有香珠,长久佩戴体温能融化镯子里的香珠,从而润泽肌肤。”

    殷瑛觉得不对,“打开看看,小心些。”

    银霜更仔细,她取下耳坠子,用银勾挑开。

    里面空无一物,耳坠的钩子却霎时变黑。

    “剧毒!”

    银霜忙收好了。

    王妈妈:“看来,白氏早就存了杀素锦的心,还被她算好了时辰!”

    太狠了。

    殷瑛走后,王妈妈带着信得过的人处理了素锦的尸体,才回了侯府。

    殷府后门,李氏和殷慧早就等着了。

    可谁知,殷瑛居然是从正门回府。

    二人又匆忙赶到殷瑛的院子。

    殷瑛见到她们,脚步没停,根本没心情和她们周旋。

    李氏说教的词儿已然到了嘴边,正欲摆母亲的架子,就见穿着低调却不失气度的主仆三人从她眼前飘过。

    李氏:“!!!”

    反了,反了!

    殷慧更是跟看见鬼一般,随即大叫,“母亲,她翅膀硬了,见着你也不行礼认错了!”

    李氏想起一事。

    “真当自己是侯夫人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哪来的表妹?那女子同你那么像,侯爷又那般重视,我就知道当年求娶之事有猫腻!”

    李氏身后的妈妈忙劝,“夫人慎言啊,大小姐再怎么着也是明媒正娶的侯夫人呐,二小姐的婚事还要靠大小姐啊,您可万莫冲动啊。”

    利益关系说得很明显了,但李氏就是做好了要给殷瑛下马威的准备。

    她在殷府从来都是要风得风,哪里忍得了这等挫败。

    于是冲进了殷瑛的院子。

    “母亲这是做什么?”

    李氏趾高气昂,“你而今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先是打肿脸充胖子私吞了省亲的贺礼,后又不报主母私自出门,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殷慧就是个搅屎棍,“大姐姐眼里既没了这个家,何苦还要回来呢?既回来了,又怎的还拿侯夫人的架子呢?若说出去,别人只当我殷府不会教人呢。”

    “几年不见,妹妹这张嘴,是越发刁钻了,说起殷府的家教,作为长姐,是该为殷府略尽绵薄之力。”

    殷瑛十分温柔的笑,银霜后背一凉,默默可怜二小姐。

    “你要干什么!”殷慧往李氏身后躲。

    “芍药,掌嘴。”殷瑛说得风轻云淡。

    李氏却大骇,“你敢!”

    “毕竟我现在是侯夫人,身份有别,为什么不敢呢?”

    李氏给身后的妈妈使眼色,妈妈没动,她可不敢啊。

    若是犯上,闹到府衙,可要累及她的子孙啊!

    殷慧:“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上京都闹开了,你主动将侯爷的心上人迎回了府,手里哪还有实权,你不过是个替身,没准儿过不了几日就要被休弃了!到时殷府可不接纳啊!”

    啪!

    芍药眼疾手快,殷慧还没说完,芍药就赏了两个来回。

    四个巴掌落下后,殷瑛轻咳,“我的处境,就不劳殷夫人费心了,送客。”

    “娘!她打我,她竟敢打我,我才是府中的嫡女啊!她什么身份,竟然敢打我!娘,你要替我做主啊!”殷慧大闹。

    芍药“呸”了声,“任凭流言传得再离谱,咱们夫人到底还是正经的侯夫人!”

    银霜赶人,“二小姐这般言行无状,日后是要闯大祸的,夫人也该上心教养才是。”

    李氏:“你你你你什么东西!凭你也敢说教我!我可是她母亲!”

    “咱们夫人若称你一声母亲,你便是长辈,若只唤一声殷夫人,那夫人便该认清自个儿身份了,毕竟,你从前怎么对夫人的,府中上下可都知道呢。”

    “你你你吃里扒外的东西!”

    银霜将三人推到院门外就猛得关上了院门。

    李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闹得主院不宁,还要殷兆来亲自教训殷瑛。

    谁知殷兆借着机会直接去了前院书房歇息,整晚没有再回主院。

    殷瑛卯时三刻起床,比在侯府时多睡了会儿,正在用早膳,银霜带来了吴伯的书信。

    是薛员外约她未时初相见。

    芍药:“夫人要去见吗?”

    “自是要见的。”

    殷瑛让银霜收好信件,“收拾一下,用过午膳就回侯府,从下西街绕路,顺道去看看给父亲给青松的那几间铺子。”

    银霜麻利地收拾东西去了。

    “夫人,公子来了。”芍药说,“看样子好似有些着急。”

    “让他进来吧。”

    殷府待殷瑛本就算不上好,这个小院还是当年苏凌风求娶后,才收拾出来,让她出嫁用的。

    临时收整,便算不上精致,也不太宽敞,故而也没有供偏厅用膳的地方。

    殷青松进来里屋,本还觉得有些不妥,但一看陈设没有半点女子闺房的娇柔香软,摆件极少,银霜和芍药在四周忙碌收拾,也不觉得尴尬。

    “大清早就来叨扰阿姐,还望阿姐勿怪。”

    “这么生分做什么。”

    殷瑛亲自给他添了副碗筷,“想来你还没有用膳,我口味清淡,不如你能吃辣,将就用些。”

    殷青松心中震荡,“阿姐竟记着我的喜好?”

    自从孙姨娘死后,父亲只叮嘱他好好用功读书,却从不关心他。

    他早已不再对世上的情感抱有期待,唯独放心不下眼前人。

    “你是我阿弟,又自幼一起长大,怎会不记得。”

    殷青松按捺住心间颤栗,“阿姐幼时便时常护着我。”

    他才能平安长大。

    幼时的点滴发芽,凝聚成了他要护着眼前人的决心。

    “不提了,你来可是有事?”

    殷青松激动地拿出一张纸。

    纸张泛黄,折痕深刻,可见岁月弥长。

    “这是什么?”殷瑛一边问,一边打开,看到字迹后大吃一惊,“洗髓丸消失的另一半秘方!”

    昨日半夜,殷青松收拾书册,既决定了经商,他就将一些书籍收入木箱中,其中有不少古籍是孙姨娘在他幼时就收集来的孤本。

    殷青松不舍,就多翻看了几次,于是发现了这张药方。

    “你是说秘方是孙姨娘留给你的?”

    殷瑛压低声音,“殷氏祖上曾凭借洗髓丸成了大曌朝首富,后来引起忌惮,一分为二的秘方骤然消失不见,殷氏这才败落,屈居上京城一隅,孙姨娘哪里得来的?”

    “我也不知。”

    殷瑛仔细瞧着秘方,如获至宝。

    想来也是,孙姨娘当年能在李氏的针对中,平安生下庶长子,自是有些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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