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似乎有东西在慢慢地移动,在这么一个阴沉恐怖的地方,这遇到这样的诡异的事情让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站在原地,任由那蠕动的东西缓慢地、一点点地爬动。它要爬向哪里?

    “啊……啊……”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回应我的只有阴森恐怖的风声。

    我虽然能大着胆子一个人上山狩猎,却是第一次孤身一人来到这荒郊野岭般的乱葬岗。

    “娘亲,你到底在哪啊?”

    “名儿好怕,你快点出来好不好。”

    ……

    我心急如焚地在这片阴森恐怖的乱葬岗中四处寻找着母亲的尸首,但眼前只有密密麻麻的坟墓和杂乱无章的墓碑,无从下手。

    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会儿跑到这边,用手拨开草丛;一会儿又冲到那边,使劲挖开泥土。然而,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心中的焦虑愈发强烈。

    尽管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脸上也沾满了尘土,但我顾不得这些。

    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母亲慈祥的面容,她对我的关爱和呵护仿佛还历历在目。

    如今,我却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不能让她在死后长眠,入土为安,我真是枉为人女,不配做她的女儿。

    “娘亲,名儿一定要找到你。”

    “娘亲,名儿不会丢下你的,名儿定要让你入土为安。”

    ……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在乱葬岗中东奔西走,希望能够发现一些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我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绝望开始涌上心头,难道我真的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不!我不甘心,就算翻遍整个乱葬岗,我也要找到娘亲!

    我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谁?”我突然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是谁?”

    “谁在那里?”我壮着胆子高声问道,说完自己都能感受到声音中的颤抖。

    那是心生恐惧的缘故。

    “你是人还是鬼?出来。”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除去大小不一的坟墓,目之所及的只有那一棵棵叫不出来名字的树木。

    我艰难地移动着双脚,每一步都像是在与一股无形的力量抗争。

    僵硬的双腿仿佛被灌满了铅一般沉重无比,又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不听我的使唤。

    它们不再听从我大脑的指挥,只是机械性地向前挪动着。

    挪向刚刚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还没等我走近,脚下又有一阵诡异的感觉,“谁在我的脚下?”

    我用脚轻微地动了动它,力道轻的仿佛怕吵醒熟睡中的婴儿一样,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脚下的东西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又不敢轻易地抬脚从它的上面跨过去,生怕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动作迟缓地慢慢屈膝下蹲,让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矮下来。这个动作可能显得有些吃力或不自然。但我不敢放松自己的身体,只能这样咬牙坚持。

    我鼓足勇气低头向下看去,“啊……”

    鬼哭狼嚎的叫喊声响彻整个乱葬岗。

    那里横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毫无生气地静静地躺在那里。

    可以明显地看出这具尸体已经逝去多日。

    从面部看去,不禁令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原本应红润有光泽的皮肤如今已变得毫无血色可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诡异至极的发黑发绀之色;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过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更糟糕的是这层紧绷在脸上的皮肤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弹性与生机,干瘪得如同一张褶皱不堪、死气沉沉的老树皮紧紧地贴合在面颊之上。

    而那双盛放着眼睛的眼眶显得极为突兀和恐怖,仿佛是从一个陌生世界硬生生挤入现实一般。

    其中一只眼睛似乎微微张开,正毫无生气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那眼神空洞无物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让人毛骨悚然。

    它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像要透过我的身体看到我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令我浑身发冷,心脏“突、突”的跳动,仿佛要从我的口中跳出一般。

    “啊,啊。”我被吓得六神无主,双手如同被狂风吹动的树干一般,胡乱的拍打,挥动,似乎这样就能驱赶刚才看到的恐怖场景。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慌乱中,我不知从何处抓到一只发簪,我摩挲着。

    这是一只简单到没有办法再简单的木簪,我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一处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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