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安仿佛没有听见,头偏向一边看向窗外一言不发。毫无反应。

    之前自己已经反复说过了不是自己推的。祁北川不信,爷爷已经找到证人说大嫂是自己摔倒的。他竟然还问是不是自己推了她。

    他那么相信戴静的话,那自己说不是又有什么意义?

    顾十安心中有气,干脆一言不发。

    良久,祁北川再次开口。这次语气中带着怒气:“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推大嫂。”

    顾十安依旧不看他。

    祁北川失去耐心,忽然一把拉过顾十安,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有没有?”

    顾十安被捏的生疼,看向祁北川的眼神带着倔强,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滴落。看起来委屈极了。

    看的祁北川感觉心中一紧。他带着怒意的眼神也收敛了起来。减轻手中的力道慢慢松开了顾十安。

    顾十安再也忍不住。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裙子上,晕染开一个又一个的水渍。

    祁北川看着顾十安微微颤抖的肩膀。虽然她的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但是他能感觉到顾十安好像在哭。

    祁北川感觉被无形的手紧紧的攥着心脏。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想递上纸巾。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大哥。

    祁北川看了一眼顾十安,对司机道:“王叔,前面停车,我要下车,你送她回去。”

    王叔:“好嘞。”

    祁北川下车后。顾十安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司机见状也不敢说话,只当没看见。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的顾十安心里真是委屈极了,她很想找人倾诉,看着前面的王叔,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爸爸还在世,应该跟王叔差不多大,如果是爸爸,一定会相信自己吧,就像大嫂的妈妈无条件的相信大嫂一样。

    于是她带着哭腔对王叔道:“王叔,我真的没有推大嫂。为什么他不相信我。”

    王叔叹了一口气,二少夫人都点名问自己了,现在自己想装作没看见也不行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通过他们的对话能猜到一点,于是只好道:“那二少爷刚才问您的时候,您要说啊,您为什么不说您没有呢,”

    顾十安:“我说了他也不会信的,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而且刚才爷爷不是找到证人了吗?不是已经认定是大嫂自己摔倒的吗?为什么还来问自己?果然他只相信他的白月光,自己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这祁家的事情王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劝用不要多想,清者自清之类的话来安慰顾十安。说总会有一个相信她的。比如自己,就相信她。

    顾十安哭够了,擦了擦眼泪,觉得王叔说的对,爷爷不就相信自己吗?王叔不就相信自己吗?祁北川不相信自己就算了。

    以后自己不稀罕他相信。

    于此同时,祁北川坐上了回公司的车,

    祁氏集团的股票莫名其妙大跌,必须他回去处理。

    祁北川坐在后座,若有所思。

    刚才他接到了祁柯的电话,祁柯在电话里说他已经知道戴静流产的事了,并且表示他很快就会回来,虽然他语气里透露出悲伤,似乎很期待孩子的降生,但是他依旧很大度的表示自己已经从爷爷那里听说了,不关弟妹的事,让祁北川回去宽宽弟妹的心。

    他心底也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大哥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了顾十安?

    大哥刚才打电话给自己之前一定也和大嫂通话了,以自己对大嫂的了解,即便是爷爷给顾十安撑腰,她还是会在电话里和大哥哭诉一通,让大哥不要放过顾十安。

    可现在大哥似乎相信了爷爷那边的说法。

    大哥人都还没回来,还没见过爷爷找到的那些证据还有证人,光凭爷爷这么说说他就相信了?

    以他对大哥的了解,大哥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伤害自己妻儿的人的,就算看在爷爷和自己的面子上,顾十安即便是冤枉的,只要大嫂一哭,顾十安也不会轻易过关。

    祁北川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徐年,再查查吴管家找到的那个人证。找到她,把她带过来。”

    徐年:“好。”

    祁北川道:“还有,从今天起,不许顾十安再出明翠山庄。安保全部换成我们自己的人,不用祁家的人。”

    徐年疑惑:“董事长不是都说不是二少夫人推的了吗?怎么还要把她关起来。董事长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敢对二少夫人怎么样吧?”

    祁北川:“大哥虽然同意了爷爷的说法,也说不关顾十安的事,但是大哥他。。。”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顾十安保护起来再说。

    祁北川没有说的太明白,徐年也懂,祁柯是什么性格这些年来徐年也知道一二,他虽然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内里是睚眦必报的主,对人毫不手软。

    如果戴静在他面前哭,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松松放过顾十安。

    即便是有祁老爷子给顾十安撑腰,可祁家大少爷早就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背地里还是可以瞒着董事长做很多事的,要是他悄无声息的做掉了二少夫人,董事长即便再喜欢这个孙媳妇,也不会为了她把自己亲孙子怎么样的。

    徐年忙道:“好,我这就安排。”

    祁北川按了按眉心,他越来越感觉这几个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家人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爷爷是这样,大嫂是这样,连大哥也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忙于工作,忽视了家人,让他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变化?

    还有爷爷寿宴那天晚上。爷爷给顾十安的镯子。

    祁北川来祁家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奶奶有什么祖传的镯子。

    想到这里。祁北川问坐在副驾驶的徐年:“徐年,让你找的古董专家看过那个镯子的答复了吗?”

    徐年点点头说道:“今天晨会完刚想跟你说来着,他说那个镯子确实是有些年份,但是也不是太久之前的,就是民国时期的,最早是一大军阀最宠爱的三姨太带着的,后来辗转就流到的海外,最近他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流到国内了。然后我又找人查了发先那镯子前段时间出现在了拍卖行,被一神秘富商拍走了。”

    祁北川:“神秘富商?”

    徐年:“是的,我查过了,那个出资账号是t国的。”

    祁北川:“t国的?查到了人吗?”

    徐年:“抱歉,我查不到了。”

    连祁家都查不到的人,要么就是没有这个人,要么就是这个人背景很强大,至少和祁家旗鼓相当。

    那这个人和爷爷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镯子到了爷爷手上?为什么爷爷又说那是奶奶留下来的还非要顾十安戴上?

    爷爷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祁北川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古怪

    于是祁北川道:“继续找人查,一定要查出来拍得那个镯子的人是谁。另外再找找”

    徐年:“是,祁副总,公司那边来电话了应该是关于今天股票大跌的。。。。”

    祁北川疲倦的揉了揉眼睛:“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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