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牵手,拥抱,接吻……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夏大雨和朱小雪好得就像是一杯糖水,又甜又稠。
闪恋之后,两人又将闪婚。
2月14日,情人节这天,他们来到市民政局登记大厅,一位慈祥和蔼的大叔给他们颁发了结婚证。
当天也是夏大雨24岁的生日。朱小雪为他点了生日蜡烛,唱了生日歌。
当她问想要什么礼物时,夏大雨看着朱小雪的眼睛,郑重地说: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我生命中最好的礼物。”
朱小雪眼睛一红,说:“没有你,我可能命都没有了。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
气氛烘托到位之后,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只想紧紧抱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永远不。
那天夜里,他们实在是太投入,太忘情,太疯狂。把爱刻入肌肤,刻入骨髓,刻入彼此的生命。恨不得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谁想得到呢,这样一个妙不可言的时刻,门外会有一把钥匙潜伏在锁眼里,悄悄扭动了防盗门上的把手。
谁想得到呢,一个黑衣女子会找上门来,公然宣称怀上了夏大雨的孩子,要他负起责任。
谁想得到呢,她手里居然持有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她把刀架在了夏大雨脖颈上。
谁想得到呢,最后她居然会把刀抹向了她自己的脖颈,那么毅然、决然,那么快,那么狠,那么准,那么突然……
是啊,谁想得到呢?
那乱麻麻的夜,剪不断,理还乱,鸟事一桩接一桩!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代号“情人”的电话打了进来,手机铃声大声疾呼:“刀下留人!”
把夏大雨从一个坑里解救出来,却又让他跳进一个更大更深的坑,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坑里有一个女人,一个名叫江艳艳的女人,他的初恋、他的前任,也是某人豢养的宠物。
他的顶头上司、初恋女友的情人,本报副总编辑秦仁,正如一只虎视眈眈的猛兽,等着他前去自投罗网。
多年来,他看不惯他却又干不掉他,他不想干掉他但也不愿意被他干掉。
去还是不去,都是两难。去是死,不去也是死。逃避不是办法,白白送死又不甘心。
各方矛盾汇集,如同一个炸药库点燃了引线,嗤嗤嗤嗤正在冒烟……
前方战火纷飞,后方尚未稳固。
“你忙你的去吧。”朱小雪说,“我哭过了。现在没事了。”语气平和,轻描淡写,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的处理方式让夏大雨颇为感动,心生“娶妻如朱小雪,夫复何求”的感慨,心念定会一生一世倍加珍惜。
后方暂时停火。前方大战在即。
她会原谅他吗?彻底原谅他吗?
难说。未必。
于是,月黑风高夜,本报记者夏大雨前去拜会秦大人。
此去注定凶多吉少。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尽管把车开得很慢,路上还是出了一些状况:出门的时候蹭到了花台,红绿灯口熄火两次,轮胎似乎有点漏气。
莫名觉得这车开得极不顺手,不听使唤。兆头不是很好啊。
终于像推土机一样把车扭了本报大楼。
地下车库里零零落落停了辆车。
夏大雨就近找了一个车位,关灯、熄火。
正准备下车,却发现正好停在了一辆黑色宝马x6边上。不用说,那便是本报副总编辑秦仁秦大人的座驾了。
见车如见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夏大雨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捡一块大石头冲上去砸瘪了它的车头砸碎了它的挡风玻璃。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车似是在晃动。心里一惊,又地震了?
紧了紧手刹,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车在晃动,晃动的是旁边的车,产生错觉是参照物不同的缘故。
莫非是有人在撬车轮?夏大雨很为自己的想法幸灾乐祸。把四个轮子都撬了才好!能撬的都撬走吧,反正我什么都没看见。
夏大雨怕惊动了那偷车的贼,就没有下车,只是把车窗轻轻地摇下半格,点燃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看了一阵,有些不对劲啊。车下并没有动静。有动静的是车身。动静还不小。
那车在持续晃动着,晃动着——
轻轻地、有节奏地晃动着,就像是有人哼着眠歌推着摇篮,或是小船荡漾在湖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脑子里嗡的一响,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家伙,也不知在祸害哪个良家妇女!
只见得那车晃动得有些紧了。随着车身一阵一阵的颠簸,宝马那么结实的底盘也禁不住发出了“格格格格”的响声。
这场面,在夜深人静中,看得分外真切,也听得分外真切。
一时下车不得,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拉开车门把那一对男女暴打一顿,至少也得给他们拍一组不雅照留作纪念——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老子下手!哥一怒之下就贴到网上去!
想归想,事关顶头上司的隐私和清白女子的名声,再说相机放在了后备箱,夏大雨终不轻举妄动。
车里那女人会是谁呢?夏大雨有些好奇。
他决定等一等。等车上的人下来,看看到底是谁。
这样,他手里又将多一张牌。
会是谁呢?
说不定还是认识的人呢。
思虑间,脑际闪过一个人影——
江艳艳。
会是她吗?
似乎不太可能,但也不敢完全确定。
希望是她,又不希望是她。
如果是她,他心里的罪恶感或许会有所减轻。
但他又不愿意看着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男人的这点小心思,他还是有的。
反过来,秦大人知道他和江艳艳之间还有另一个男人,又会是怎么想的呢?
宝马车仍在晃动,但摆幅明显变小了,最终归于平静。
不多时,宝马车开了一扇门——
一个男人走了下来,一边整理头发、衣服,一边四下望了几眼,朝电梯走去。
不用说,这男人正是车主秦仁秦大人,夏大雨的顶头上司,本报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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