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门除了刷脸,就剩密码了。

    所以

    池御想着大概率是符骁的生日,正迫不及待地准备试,却发现自己不知道符骁的生日。

    自己对符骁了解得很少,不管是从前没怎么接触过,还是现在待在他的身边,池御从来没想过主动了解,哪怕是一点。

    在浏览器里输入符骁的名字,又弹出了令人窒息的相关舆论搜索,池御皱着眉点开了个人简介。

    他只是扫了一下符骁的生日,简介不算长,可他还是很别扭,没办法不信舆论,不愿意点进去看。

    错了

    再试试老东西的呢池御又搜了符年青的生日,结果还是不对。

    我的么

    池御其实一开始就想试自己的生日,但他不愿意承认,如果结果还是不对,自负地高估在符骁心里的地位会让他有多难堪。

    我就说嘛怎么会是我的

    密码又错了

    池御自嘲地笑了下,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门。

    那周泰呢?

    虽然池御很不愿意试,但他为了自己能出去,不得不强迫自己直视这种可能性。

    啊还是错的

    池御松了一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出不去了,还会有这种反应。

    要不要试试给孟林打电话。

    “符骁把我关起来了。”

    “哦?他还有这本事呢,真是够疯,叔叔给你报警。”

    孟林笑了一下,趁着人闹事,赶紧从是非之地溜出来,避免波及自己。

    “不是他只是锁了门。”

    池御知道孟林就嘴上说说,还是下意识地解释。

    “那我过来看看?他这儿乱着呢,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孟林拽了拽门把手,又狠狠踹了几脚。

    “是谁?”

    池御被这冷不丁的动静吓到了,站起身往门口走。

    “孟林。”

    孟林拽拽门,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办法吗?”

    “电焊。”

    池御总算觉出来孟林的不靠谱了,知道他根本没想着把自己弄出来。

    “这几天你先顺着符骁,让他放松警惕,等他哪天不给你锁了,我就带你走。”

    孟林知道池御是符骁的软肋,准备等过了这阵儿,把人带回自己那儿给他好好洗脑。

    之后再给符骁送回去,让池御帮自己拿到想要的。

    至于手段嘛可能不太道德

    无奸不商嘛万一成了,说不定符骁还得反过来感谢自己。

    “可能也就两三天吧,他最近很忙,估计没工夫老锁着你,你假装温顺,先出来再说。”

    “好”

    池御也就信了孟林的话,不然就算住宾馆,符骁还是得找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周泰项目分配得不合理,他没有按照之前商量的,还是分给符骁更多。

    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一位老投资方摔碎了杯子,往周泰身上招呼。

    符骁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人,拉过他,自己胳膊挨了一下,瓷片割开皮肉,血流如注。

    “你怎么样?”

    周泰没想过会有人动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准备冲上去和人火拼,符骁拉住他让人叫保安。

    “破了点皮,消毒包扎一下就好。”

    符骁试着抬了下胳膊,伤口处一阵钝痛,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能行吗?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下午不是还要开会么?项目重新再商量吧。”

    “我皮糙肉厚,不用你给我挡的。”

    周泰低下头,攥着符骁的衣服,恨自己刚才呆得跟头驴似的,一身肌肉都白练了。

    “送我回去吧,我这样开不了车。”

    符骁想趁午休,回去看看池御,周泰替他拎着饭,每到一个红灯就要看看他的胳膊。

    “是不是很疼?”

    “还好。”

    “你流了很多血。”

    周泰摸摸符骁胳膊上的纱布,给他重新打了一个蝴蝶结。

    “看着多而已。”

    “干嘛把衣服放下来啊?”

    符骁看着到家门口了,放下挽上去的衬衫袖子,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纱布,手抖了一下。

    “有点冷,你先回去看项目。”

    孟林前脚刚走,符骁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也没敢耽误就往回赶。

    池御回想着孟林的话,默念温顺两个字

    从长计议

    “抱歉,开会有点晚了。我给你热一下粥。”

    符骁一回来就钻进厨房,西服的领带垂下来,煮粥不方便,他脱了外套搭在椅子上。

    符骁端着不算小的碗出来,想着池御今天差不多退烧,特意买的多了些。

    端起来却没以前那么轻松,右胳膊钝痛得抖个不停,他把重心使在左边,怕热粥撒出来,走得不快。

    “热好了,小心烫。”

    池御抿着嘴看着符骁,想开口叫他一起吃,但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符骁半躺在沙发上,右胳膊疼得紧,他翻过身,把右边垫高了一些,枕着沙发,一阵阵疲惫袭来。

    通宵了几天,他的身体已经快透支了,硬撑着开会,直到胳膊被划了他的脑袋都是昏的,看见血流出来,才勉强有了一点精神。

    池御吹着粥,望着沙发,符骁本来是半靠着后来一点点滑下去,最后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隐隐约约听见很轻的抽气声,池御低头喝口粥的功夫,符骁已经翻过身。

    要不要问问他喝不喝粥

    池御看着不小的分量,盛一碗出来?

    符骁的呼吸很轻,侧躺压得他胸口闷闷地胀痛,等池御走过去,他已经换成了平躺着,左手无意识地搭在右胳膊上,眉头紧皱着。

    黑眼圈好重

    池御想起那天自己发烧到四点,符骁伏在案前低低咳嗽的背影,还有昨天抱着自己坐在书桌前。

    池御咬着他的肩膀,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书桌上干干净净,也不知道他后来又工作了多久。

    符骁赶回来的正是午休的时间,身上的担子太重,他早就没了午休的习惯。

    久违地什么都不干,躺在沙发上小憩的时间,他只给自己留了宝贵的半个小时。

    池御盯着符骁的右胳膊看,衬衫下面垫起来一层,符骁的手挡着,他看不真切。

    池御在客厅坐着,盯着符骁看,觉得眼前这个人也看不真切。

    隔着舆论看他,他野心勃勃又工于心计,年少有为的担子压在他身上很久,在媒体面前,他永远没什么表情。

    隔着一张沙发看他,他就躺在那里,单薄得几乎快撑不起衣服,皱着眉敛着很多心事,像永远蒙着一层纱。

    尽管冷峻的眉眼望向自己时,总是翻涌着压抑的爱意,可池御因为他实在是闭塞,总也分不清真真假假。

    大把的空闲时间,足够池御琢磨,可符骁没有时间,他估计着半个小时到了,撑着沙发坐起来。

    “我先走了尽量早点回来。”

    符骁很愧疚,觉得不应该把池御圈在房子里,剥夺他的自由。

    可是公司的事一件接一件,项目又很棘手,舆论也有登顶的趋势,他实在没办法放任池御不在自己身边。

    这样做一定让他恨透自己了

    池御没有回应,符骁关上了门,知道也许自己尽量早点回来,对池御来说,不算是什么安慰。

    偌大的房子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池御坐在符骁刚刚小憩的沙发上,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血迹?

    池御往旁边挪了一下,回忆着符骁刚才的姿势。

    这不是他捂着胳膊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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