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嘴呢?我怎么找不到了?”

    周泰一把搂住符骁,脸红得像猴屁股,手一抬往嘴里倒酒,却大半都洒在了外面。

    “诶?我给你擦擦抱一丝啊,怎么全洒你身上了”

    周泰扯了几张纸就往符骁身上招呼,擦了两下就往他腿上倒,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我叫个代驾吧。”

    符骁把周泰扶起来,见他醉得光往地上躺,就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周泰拉着他一直喝,符骁也就索性舍命陪君子了,这么多天老宅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总算能稍微喘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符骁才看了眼手机,原来两个人不知不觉都喝到了四点。

    这个点叫代驾估计得等上好一会儿了。

    “我想躺床上睡觉了随便找个酒店吧好不好啊”

    周泰从符骁的肩膀上滑下来,整个人往地上坠,幻想自己真的躺在床上,符骁赶紧去捞他。

    “地上凉。”

    周泰砸在符骁身上,符骁抱着他站不起来,腰重重抵在桌角上。

    “好热啊你不热吗?一起躺会儿。”

    周泰一个劲儿地说热,衣服大大地敞开着,不停地挥手给自己扇风,还好心地给符骁解了好几颗扣子。

    “去酒店吧。”

    周泰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是哼了一声,身体歪着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滑。

    符骁去捞他,奈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周泰还是大半个身体摊开在地上。

    刚才大幅度去捞人,脊背的骨头狠狠磕在桌角上,符骁痛得猛地抖了下,脸登时白了。

    周泰不停往地下滑,脊背的骨头也不停磨在桌角的钝处,符骁感觉自己的后腰要被戳穿了。

    “先站起来,我带你去酒店睡。”

    符骁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紧紧搂着周泰,光是扶着他勉强站稳就出了一头汗。

    “开两间房。”

    符骁搂着衣领大开的周泰到前台办手续,鉴于两个人身上浓重的酒气,符骁刻意拉着人站远了些,怕呛到前台的服务员。

    “别听他的就就开一间,大床房舒服”

    周泰不高兴地挥挥手,愣是往前台扑,整个大厅回响得都是周泰一个人不清楚的嘟囔声。

    怕周泰再闹,符骁只好同意,拿着房卡扶着人坐电梯。

    “不不坐电梯,我喝好多酒肚子好涨”

    “坐电梯快,可以快点躺床上休息。”

    “嗯你你说得有点道理”

    符骁抱着他已经快撑不住了,胃整个绞在一起。

    刚喝酒的时候还纳闷,怎么今天胃没什么动静,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还不到啊”

    周泰又开始乱动,符骁胃痛得紧,看着走廊尽头的房间,紧抿着唇没回应,想节省些体力,把他安全送到床上。

    “到了。”

    符骁忍着胃痛抱着周泰已经很不容易,终于走到房间门口,周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

    “啊到哪儿了?”

    周泰睁开沉重的眼皮动了下,符骁抱着他没站稳,整个背砸在门的棱角上,倒吸了一口冷气。

    “到房间了”

    符骁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回应,希望周泰能安心,别再胡闹,手抵在门口,硬撑着把周泰放到床上,

    “好舒服啊”

    周泰头一歪就睡着了,符骁给他扯了被子盖上,他一抬腿又踢开。

    符骁正准再给他盖上,胃一阵抽搐绞在一起,喉咙里异物感强烈,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

    跪在马桶边,符骁的腰就没挺起来过,刚才抱着周泰在桌角上磕得狠了,他想直起腰缓缓脊背骨头尖锐的疼痛。

    刚勉强扶着马桶边沿直起腰,胃里又是一通翻涌,嘴里又酸又苦,胃绞在一起,没有要停的意思,怕是还要再吐上几回。

    撑着地板站起来,符骁怕吵醒周泰,趁着还能忍住呕吐,匆匆漱了个口,准备下楼单独开一间房。

    攥着房卡,符骁靠在门口,已经撑到了极限,腰极度地弯着,手抖着怎么都划不开房门。

    总不能吐在外面再坚持一下

    符骁缓缓从门口滑下,死命蹲着,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胃上,好让自己不那么痛,有劲儿划开房门。

    这样做是有效,可弊端就是他等会儿会吐得更凶。

    蹲在门口的五分钟里,走廊是诡异的寂静,符骁的衬衫扣子还没系上,冷风肆意地从衣领灌进去,酒醒了大半。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符骁能感受到脏器冰冷而僵硬,拼命地抽搐,就好像在验证他是不是还活着。

    终于划开房门,直奔卫生间,符骁顾不得地板凉不凉,双膝狠狠砸在地上,他吐得昏天黑地。

    明明什么也没吃,胃却过度反应,一直在传递呕吐的讯息,吐到最后,符骁脊背颤抖着,机械地做着呕吐的动作,连血也吐不出来了。

    胆汁,胃酸,血丝黏黏糊糊地一大滩,符骁闭上眼摁了冲水键,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一定地步。

    再坚持一下把老宅的事情办了再休息

    符骁顾不得脊背的钝痛,靠在水池上支撑着身体,点了送药的外卖。

    等药来了吃了药就好了

    胃又是一阵痉挛,符骁已经没力气爬到马桶旁,身体剧烈颤抖着干呕,眼前一阵阵发黑。

    倒在水池边,尽管眼前已经模糊,他还是撑着让自己坐好。

    再坚持一下吃了药就好了

    “先生麻烦开下门,您的药到了。”

    外卖小哥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看了看时间不过六点,手上又只有这一单,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先生,您的药,开下门。”

    外卖小哥等了将近五分钟,又敲了敲门。

    又是五分钟

    “先生,我把药给您放门口了。”

    周泰醒来的时候,被子一大半在地上拖着,他揉揉快裂开的脑袋,摸了下身旁凉冰冰的。

    “符骁!符骁!”

    周泰记得两人是睡一间来着,总不会符骁丢下自己先去公司了吧

    怕去公司跑空,周泰准备给他去个电话,刚打开手机就见各个平台的热搜爆了,消息栏全部是消息推送。

    ‘符氏总裁半夜私会老宅项目独生子,两人衣冠不整双双进入酒店,疑是特殊交易。’

    私会?特殊交易?

    特么的,周泰笑了一下,这种新闻他一向不愿理会,可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封面是加粗的标题,私会,特殊交易几个字格外刺眼。

    点进去是几张放大的照片,是自己和符骁两人没错。

    这些破公司迟早都得破产!

    周泰一气之下把那些软件全删了,给符骁打了电话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关机了?

    周泰烦躁地揉揉头发,准备先去符骁的公司看看,也许他开会了说不定。

    刚走到酒店门口,围了一堆记者,把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还停了辆救护车。

    这什么情况?是出事儿了?

    周泰怕记者发现自己,低着头拉高了衣领往大厅的假山后面躲,准备避避风头再走。

    几个医生拉着担架往门口跑,周泰探出头扫了一眼,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

    符骁?!

    去他娘的记者,周泰从假山后面腾地窜出来,跟着医生往救护车跟前跑,边跑边问医生情况。

    “都让开,要是耽误了,你们这些公司就给爷等着吧!”

    周泰像个人形肉盾,猛地把堵在门口的记者都推开,硬生生地给担架劈出一条道来。

    “他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他怎么不动了?”

    周泰坐在救护车上一声比一声高,抓住医生的手一个接一个问。

    “先生,您冷静一下。”

    “符骁!”

    周泰见医生只是一个劲儿地让他冷静,又去动符骁,被几个医生死死拉住。

    “先生,您冷静一下,不要动病人。”

    “你们能不能开快点?他都这样了!”

    周泰着急地不停地挠头发,看着符骁一动不动地躺着,快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拉着他喝酒了。

    医生说了一路让周泰冷静,周泰一路上不停地挠头发,也不敢动符骁,不停地催促着车开快点。

    他就没消停过,冒着被当成医闹的风险,他恨不得自己下去推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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