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刀不再寒暄,进入正题道:“敢问丁神仙,这瘟疫却是何时出现的,为何昨日我来这西大街时,还是一片祥和,今日便成了这般模样。”

    丁聪哀声叹气道:“唉,夜里的时候,有病人敲门,咱给瞧了。初时本以为只是疱疹,谁知不过半个时辰,那病人便咳嗽不止,口吐鲜血。唉,我这才发觉不对,赶忙叫馆里烧艾,遮住口鼻,好在我们几个命大,没被那病人传了。紧接着,病人便纷纷上门,症状全都是一样的,这哪还须细想,分明就是瘟疫了。”

    望刀惊道:“不对,瘟疫哪有如此快速的。”

    “起初,我也认为如此,只是,唉,一言难尽,那些病人先是疱疹,半个时辰后咳嗽出血,只需一个时辰全身便已淤紫溃烂,你瞧瞧外面趟的那些,只半天功夫,便已如此惨状。”

    “我三年前在南雾山那边,见过瘟疫,也是这般症状,只是发病进程却是慢了许多。哪有如此之快的。”望刀心里一动,心道不妙,紧皱着眉头道:“这般快速,又这般传播,却不像是瘟疫,倒像是”

    丁神仙心中一动,惊道:“中毒?”

    望刀点头道:“像!但不确定。”

    “何人竟这般阴毒。不怕天道昭彰,报应不爽。”

    望刀道:“丁神仙,可有配置这治疗瘟疫之药物?”

    “瘟疫起的太快,许多草药,馆里并无存货,只能配得多少是多少了。”

    望刀沉吟片刻道:“丁神仙,可知‘金箭苓’如何使用?”

    “唉,‘金箭苓’难得,就算会用,现在哪里去找。”

    “我有。”

    “你有!你怎会有?”

    这时,却听馆外人声:“榕儿,如此惨状,此地不宜久留,快随老夫回去!”

    “七爷爷,我曾医过瘟疫,我可以给这医馆药方,咱们再停留片刻。”

    望刀起身叫道:“榕儿,是你么?”

    烟雾中,只见一人蒙着面,裙摆翩翩踏步而来,不是姜榕是谁,身后还跟着姜家七爷。

    二人当此情形,乍一见到,都是一喜,不由得靠上前去,握住双手。

    姜七爷道:“哦,你这小子也在此处,不错,不错。榕儿,快留下药方,速速随我离去。”

    望刀赶忙道:“榕儿,七爷说得对,这位是医馆丁神仙,医术非常了的,却无需你在此停留。”

    姜榕自怀中掏出一张纸,交给望刀,说道:“你要保重,我等你。”

    望刀道:“好,快去吧。早晚是我塘里的鱼。”

    看着姜榕随七爷远去,望刀这才放下心来。将药方转身交给丁聪道:“丁神仙且看看这药方,三年前南雾山瘟疫,跟眼下这症状相似,便是这方子治好的。我这便去取‘金箭苓’。只是这药草只有一株,却如何医的这许多人。”

    “你有所不知,‘金箭苓’之所以被誉为神药,是因为它不须入药,只要将其养在水中,那水便成了医治瘟疫的良药。”

    望刀恍然道:“原来如此,当年却没见识的。丁神仙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丁聪抱拳道:“好,有劳了。”

    望刀这便急急忙向婆娑刀而去。

    姜家这边。

    姜榕二人回到家,将衣服换了,烧了。

    姜二爷道:“你这小女婿,不错。”

    姜榕道:“七爷爷过奖了。”心里却骄傲着:“那是自然,我选的人不会错。唉,就是花心了些。”

    七爷又道:“就是花心了些。”

    “人,人不风流,枉少年。”

    “呵呵,就你会说好听的。”

    婆娑刀。

    “师弟你可回来了,你可是有一株‘金箭苓’?”

    望刀一怔,问道:“南平师兄为何问起?”

    “唉,你不知,西大街那边,闹起了瘟疫,已经往北面皇宫那边扩散了,你那‘金箭苓’是治瘟疫的神药,速速拿了与我去救人。”

    望刀笑道:“师兄莫慌,那西大街医馆,有一位叫丁聪的仙道强者,我正是来取‘金箭苓’交予他救治瘟疫的。”

    岳南平听了松口气道:“如此便好,速去,速去。”

    望刀回到自己小屋,拎了栽着草药的花盆,便要出门。突然想到什么,翻翻找找,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望刀将瓷瓶朝天空挥挥,叫声:“相好的看这儿!可别让老爷我死了!”心中却道:“希望用不上。”

    天际,白日惊雷,轰鸣滚滚。

    岳南平古怪的看着望刀问道:“你这是做甚?”

    望刀笑道:“心中不安,找个大腿抱抱。”

    西大街。丁神仙已经等的望眼欲穿,见望刀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衣后生,也不在意。

    “果然是‘金箭苓’!长势喜人呐,哈哈,你小子还挺会养。”

    望刀心下尴尬:“自打栽的这盆里,我就没管过。”

    丁聪小心取出一株根系完整的,洗净泥土,将其静置在一个大木盆中。只片刻功夫,盆中水竟已变得绿油油,而那株‘金箭苓’却像刚出土时一个样,没有半分变化。

    岳南平惊叹道:“竟然如此神异!”

    “徒儿,将这药水速速分予门前病患。只有这‘金箭苓’泡水却是不行的,还需照着这姜家小姐送来的药方,才能稳住病情。”

    岳南平道:“可将药方抄写与我,晚辈去分发给南北各个药房。”

    “好,有劳小兄弟了。”

    望刀看着自己这便宜师兄,心中感慨,关键时刻,还是个热心肠的,不错,不错。

    丁神仙自去煎药,望刀正带着学徒们,把药水分发给病患。忽听得,远处马蹄声近,到了医馆前,来人翻身下马,却是那李仁山来了。

    望刀见了,忙上前去,抱拳道:“李老哥,别来无恙。”

    李仁山见是望刀,也抱拳道:“望爵爷。何以在此?”

    望刀道:“帮着丁神仙救人,李老哥又为何来此凶险之地?”

    “唉,宫里也闹将起瘟疫来了。”

    望刀一惊,心道:“狗皇帝要凉凉?”

    李仁山接着道:“皇帝陛下带着宫妃皇子们,往万寿宫去避着了,尚无大碍。只是,唉,三皇子和七公主两人受了疫病,却被留在了德佑宫,好生可怜。老夫便来寻丁神仙,想让他去给瞧瞧。”

    望刀奇怪道:“宫里的御医呢?”

    李仁山叹了口气道:“大都被陛下带走了,留下来的也解决不了瘟疫。”

    望刀感慨:“狗皇帝竟然连个好大夫,都不给自己儿子女儿留,着实无情。果然,狗皇帝三个字没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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