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身为海王,我竟是天道大能的情劫 > 第1章 南山一把刀,万花丛中飘
    刀光、火光与哀嚎。

    男孩的眼中,生活了七年的世外桃源,在血与火中支离破碎。

    父亲,母亲,隔壁的牛娃子,东边的桃花妹,私塾的哲人孔爷,洪二叔。

    残肢断臂挂满了桃林,鲜血染红了堤头的桃花溪。

    然后便是山火,染红了南雾山的山火,犹如红色的海洋,壮丽,浩瀚,残酷。

    满脸鲜血的匪徒将男孩狠狠贯在地上,说道:“大人,再看这个!”

    那大人脸上戴着面具,没有眼鼻口耳,犹如一面光滑的铜镜,铜镜中映着漫山的红。

    面具人摇头道:“不要叫我大人,这是第几个孩子了?”

    “三十二。”

    沉默。

    “大人,切勿妇人之仁。”

    面具人叹息点头,从怀中取出命盘。伸手在男孩眉心轻点。一滴鲜血飞出,滴入命盘中心的星形凹槽。右手法诀盘旋,命盘光晕纵横,转瞬归于暗淡。

    面具人摇摇头,叹道:“不是。”

    匪徒皱眉道:“这是最后一个了,莫非圣道大人占卜出了差错。”挥手间,长剑透胸而入,已将男孩刺了个对穿。

    面具人轻颤,似有些不忍,转头道:“如此,某便告辞了。”

    匪徒皱眉思索,并未理会。

    “大人,三大人离开了。”

    匪徒恍然,说道:“好!既如此,咱们也收队,清点人数。”

    正此时,脚下的男孩一阵猛烈的咳嗽,血沫自口中喷溅而出。

    那匪徒大惊。

    心脏穿透,本已死透了的男孩,突然之间在地上呻吟翻滚起来。

    匪徒心中惊讶:“这如何还能活。”

    男孩咳声渐止,大口喘息着看向众人,眼神中透着茫然,却全然不似个孩童。

    匪徒伸手拎起男孩,猛的撕开衣服,朝伤口看去。只见胸前对穿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生长,愈合。于是大喜道:“成了!是他了!”

    话音未落,一道耀眼的刀气划过,那匪徒的头颅已冲天而起,脸上还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其余手下大惊失色,慌忙四下观瞧,只见漫山火海之中,一个斗笠蓝衫,手持五尺长刀,看不清面容的怪人缓步走来。

    气势与威压。

    将一众匪徒骇的纷纷后退。

    怪人来到男孩近前,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按着孩子的肩头。只见,那双眼上竟蒙着黑布,却是盲的。

    “孩子,记好我的刀。”

    男孩惊讶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怪人起身,向一众匪徒走去。一刀,两刀,三刀,每一刀都沉重古朴,似乎缓慢却又让人避无可避。每一刀,都收割一条人命。

    火光中,人影,刀影,转瞬间,一干匪徒已死了个干净,想逃的也逃不掉。

    怪人回到男孩身边,问道:“可看清了?”

    男孩点点头。

    “可记住了?”

    男孩沉默,摇头。

    怪人笑了,自腰间抽出一把刀,递给男孩。

    男孩接过。

    见似乎是一把柴刀。

    锈迹斑斑的柴刀。

    正中带着一点殷红的柴刀。

    “前世如梦幻泡影,且看今生造化。今日起,你,便叫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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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恍如一瞬。

    南雾山之巅。

    女孩看起来,也只十四五岁的年纪。

    圆圆的小脸,像极了没长开的桃子。

    高高的坐在树丫上,两只小脚荡来荡去。饶有兴致的看着山崖边的男人,正一刀一刀专注的练习着某种不知名的刀法,姑且称之为刀法吧。

    因为那僵硬的动作,看起来,实在像是砍树的樵夫。

    “喂,你这练的是什么刀呐。”

    见男人没搭理她,不依不饶道:“你这种练法好蠢呐,只一直这么挥挥挥,是砍不倒人的。”说着,学着男人的样子,将白嫩的小手并做刀状,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男人大吼一声:“老实呆着,别给老子吵吵。”手上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仍然一刀刀挥出。汗水从古铜色的皮肤中挤出,带着浓重的热量,向空气中蒸腾。

    女孩见状恼怒道:“凶什么凶,来来回回就这几下,难看死了。本小姐可是穹顶的入门弟子哦,你要是求求本小姐,也不是不能指点你几下子。”言语间透着些许的得意。

    听到女孩提到穹顶,男人手里的刀稍慢了半分,但是也仅仅那一霎,便又恢复了一往无前的挥刀劈砍。

    女孩没有察觉到男人刀上的停顿,只见他半分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顿觉无趣。“哼,机缘摆在眼前都不要,蠢死了。”

    飞身一跃。

    纤细的玉足,已点在了悬崖边突起的石笋之上。山风流过,衣服已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长袖飘飘,恍如仙子下凡尘。

    女孩转头道:“喂!我要走啦,谢谢你的‘紫铃花髓’。本小姐能凭此提升境界,定会再来谢你的。”

    说罢,腾身而起,凌空飞渡,竟跃下悬崖,在云层中,翻身飘然远去。

    男人停下手中的柴刀,收拢气息。

    看着那娇小身影远去的方向,略有些出神。

    心道:“别告诉我,这特么是轻功,都飞起来了好吧。”

    看着这穹顶天宫来的小妞,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飘了起来,仍然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穹顶么。哼,狗大户,拿了本大爷的仙草,还看不起人。早晚把你们一锅烩喽。尤其这水嫩的小妞,定要让她知道,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猛地随手一甩,手中锈迹斑斑的柴刀“铮”的一声,竟是嵌入身后岩壁之中。

    而那岩壁之上,刀削斧凿的刚劲刀痕,组成两个字。

    望刀。

    希望的望,杀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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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刀老板,望刀小子,看这边。”大福来的胖大掌柜,拖着巨大的身体,在拥挤的人群中灵动的穿梭,惹来路人的怒目而视。

    山下五十里的山槐镇,是北山耀国有名的大镇,镇口一株参天的大槐树。传说数千年前,世上最后一名仙人在树下悟道飞升。

    每逢月圆日,各地的商贾小贩便会聚集山槐镇,交通买卖。

    加之临近南雾山,经常有一些稀罕的山货在此出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国内有名的大集市,便是外国的商人也是纷纷慕名而来。

    这胖大掌柜口中的刀老板,名叫望刀,奇怪的名字。乃是这南雾山附近有名的猎户,一手猎宝寻踪的本事无人能及。

    一晃这么多年下来,与镇子上各个商铺的老板和老板娘们便熟络起来。久而久之,名声不胫而走。

    “今天有什么好东西,拿我这来,给你个好价钱。”大胖子掌柜在人群中,远远的就朝望刀狠狠抛着媚眼。

    挤到近前,胖掌柜仿佛完全没看见男人一脸的嫌弃,一把搂住望刀的胳膊再也不松手,急急火火的问道:“刀老板,上次那种獠山猪的仔又有了么?可不能给了客栈那帮孙子。我加钱!”

    望刀哑然道:“高掌柜说笑了,以咱们的交情,有好货还能不给你留着,加不加钱的都是小事情,总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那对儿肉突突的胖手扒拉开。

    “这次可没翻到獠猪的窝子。”望刀把背后的竹篓甩在地下,继续说道:“不过,运气好,您长眼。”翻手从篓子里拽出一匹山兽。

    “卧槽,羬羊羔子,好货色啊!”胖掌柜惊呼一声,伸手便想一把夺过。

    望刀笑笑,也由着他,并不跟他拉扯,只说道:“东西您先拎走,银钱过后我去您店里结。”说完转身而去,不再与其搭话。

    “好嘞,刀爷敞亮。”

    望刀一路带风。

    “越想我越生气,她还跟我对着理,一时风光我有名气,不能栽在她手里。”背着竹篓,哼着前世的小调,飞快的穿行在人群。

    却未曾发觉,人群中有一袭白衣,背后长刀,头扎方天巾的青年,暗戳戳的远远吊着自己。

    百草林是山槐镇上一个不大的药铺。但是靠的搞定三年前的大瘟疫,这小铺子的小老板,便也在这镇上出了名。

    “榕儿!榕儿!有好货,快来收!”望刀风风火火的闯进店铺,却见只有一个伙计在那里忙活。

    “呦,刀老板来啦,我们老板后堂有客,您且稍坐片刻,这有刚泡好的雾山乾阳,您先用着。”

    “好,这次的草药,可是极稀罕的,你家老板看的欢喜,说不定就此跟了本大爷,以后你们这小店指不定要姓望了。哈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抄起茶壶,也不怕烫,咕咚咚灌了几口。“好茶!不愧是我供的货。话说老麻可知来的什么客,是男是女,是善是恶。”

    那店伙计姓麻,四十岁上下,是店老板的远房亲戚,在这店里久了,可深知这姓望的浪荡子,一直打着自家小老板的主意。

    “让您费心,是我们老板族里的姜九爷,打京城里来的。看情形,可能是想接小老板回耀京。”

    望刀一怔,问道:“回耀京?好端端的回耀京做啥子,不会是要给安排相亲吧。”

    “唉,刀老板您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这脑子里成天的都想的是些啥?”

    这老麻脸色有点儿难看,“许是看这小店经营的还不错,要请她回京安排个掌柜啥的。”

    顿了顿又似笑非笑,挑了挑大拇指说道:“以我们小老板的人品,就算是回去相亲,那也是千挑万选的如意郎君,刀爷您还想如何么。您了能舍得下这镇上的那些,豆腐店、学堂、花房、尼姑庵。”

    “打住!”望刀伸手急忙唤住,脸色难看的一匹,心道:“老子这花花名声,怎生越传越离谱。”然后说道:“咱可是正经人,你可别胡说八道的,让你家小老板听见,没地污了咱的名声。”

    正此时,后堂脚步声起,帘帐微挑,只见一袭白衫闪身而入,娇声斥道:“似你这般浪荡子,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声音轻柔,如银铃清脆又似泉水叮咚。正是这百草林的小老板,望刀的心头好,姜榕姜老板。

    却见这二八佳人,肤白赛雪,纤腰细颈,眉目如画,步步生莲,婉转似水中月,轻盈如风中柳。眼眸清澈,似能看透他人心,只是那眉宇间有些许愁绪,却更添了几分娇柔妩媚。

    望刀尴尬道:“咱这小角色,哪有什么名声,只是方才听老麻说你要回耀京去相亲,可是真的?”

    老麻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心道:这天杀的杀才,竟如此害我。赶忙搭话:“刀老板玩笑了,明明是您在那瞎猜,怎地却说是我。”

    却听那姜榕叹道:“唉,这话却也没说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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