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刀这匹夫看不透的,姜遗却一览无遗。
“对面领头的老者,和他身后的年轻人,都是生死境的哲人。那黄须黄发的道士,乃是仙道化神境的。其他人无足轻重。”
望刀惊道:“仙道化神境?岂非和你一个境界?”
姜遗道:“正是,真打起来,胜负难料。”
“咱们两个一起上呢?”
“能将其击败,要杀了却困难的很。”
望刀这边小声嘀咕。
钟恩伟那边,却也在审视着望刀一行人。
“方神仙,可看出什么来?”
那黄须道人轻声道:“那正与吴港对战的女人,在北境甚是有名。乃是前平西将军芠岳峰的女儿,芠秀。”
身后,钟伯言惊道:“竟是此女?传闻其师承蟠龙湾严华真人,功夫果然非同寻常,小小年纪便与吴港这战场猛将战了个平手。”
钟恩伟瞥了儿子一眼,说道:“怎么,伯言对这女子如此了解,莫非是看上了?”
钟伯言忙道:“父亲大人误会了,儿子只是道听途说,便记了下来。”
“呵呵,不是最好。罪臣之女,如何能亲近的?可莫要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不敢!”
方弘文又轻声道:“大人,那边那个小娃娃更是了的,似乎是仙道化神境的强者。旁边那个汉子,乃是武道夺魄境。”
钟恩伟顺着方弘文眼神望去,心中一跳。只见那对面的小女娃,冷漠的容颜如诗如画,光滑细腻的肌肤、清冷的眼神,一处处细节都像为自己量身定制,犹如一枚枚弩箭,直直刺入州牧大人的软肋。
身后钟伯言看向父亲的眼神,脸上闪过一抹阴霾,牙齿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自己父亲私底下的怪癖,自己最是了解,仗着州牧的权势,不知多少花儿一般年纪的小娃娃,葬送在这老人手中。忍不住提醒道:“父亲大人,方神仙方才说,那小女娃娃竟是仙道化神境。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境界,却不知是哪家的高足。”
钟恩伟正看的出神,被儿子打断,心中恼怒。但听了儿子的话,心中一惊,仙道化神境,元婴之上的强者,只怕挥手之间,便能让自己化为灰灰。赶忙问道:“方神仙,可能拿下那小娃娃?”
方弘文皱眉待要说话,忽见钟伯言正冲自己打着眼色,微微摇头,沉吟片刻,似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老道虽不败,却也拿不下。”
老人一脸的颓丧,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玩具,随后咬了咬牙,转头问道:“王文书何在?”
“卑职在!”
“着人速回喜州府,调府上的五位先天境武者和三位仙道元婴过来,需要时日几何?”
“大,大人,这一往一返,不得三日时间呐。”
“三日,来不及怎么办。”老人哪里还有个一州之主的样子,只是搓着手,像个田边的老农一般,痴呆的看着对面的小娃娃,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那王文书却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贴着钟恩伟耳朵边道:“大人爱惜人才,何不将这几人,请到州牧府上,好生款待一番?”
钟伯言心中一紧,心中大骂姓王的狗东西。
钟恩伟心头大喜,说道:“对对对!王文书果然好主意,当记你一功,哈哈哈!好,好,好!”
望刀远远的打量着几人,眼中精光大盛,将对面老头看过来的眼神瞧的一清二楚。
作为见过前世种种变态行径的人,对这种眼神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望刀在姜遗耳边说道:“小姜遗,看对面那老头儿,人家可是看上你了呢。当心对面不怀好意。”
姜遗心中一怔,往对面看去,只见那老不正经,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好不恶心,心中顿时大怒。
望刀扯了扯姜遗袖子道:“别露了相,先忍忍,看看对面什么来路再说。早晚让你报了仇,宰了那老东西。”
姜遗冷哼一声不去看对面,只是一心观察着场中战局。
芠秀二人功力境界相当,竟是斗了个平分秋色。
芠秀师承招数精深,吴港势大力沉战斗经验极丰富,一时间二人谁都奈何不得对方。
忽听得对面那领头的老者大喝一声:“都给老夫住手吧!”哲人阵法显现,将这一声大喝放大数倍,音浪滚滚传来。
正在酣斗的二人俱是一惊,纷纷后撤,向声音来处看去。
吴港大惊,立刻单膝跪地,大呼:“州牧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望刀几人也是心惊:“喜州州牧?”
钟恩伟在一众护卫簇拥下,走上前来,冷声道:“芠将军!穿州过府,来我这喜州,刺杀我喜州官员,却是何意?”
不待芠秀回答,钟恩伟立即转向望刀与姜遗,笑道:“二位不知何方高人,驾到我喜州所为何事?真是蓬荜生辉呀。哈哈哈。”
姜遗紧紧捏着剑柄,浑身不自在,眼看便要发飙。
望刀伸手阻止,笑道:“原来是喜州牧大人,我等乃是东川奈何天门人,我是王月芒,这是我师妹姜走贵。此次,应邀前往穹顶天宫交流武学,经过贵宝地,唐突了,哈哈,唐突了!”
钟恩伟几人,听的望刀又是奈何天,又是穹顶天宫,开口便是两个修行界有名的庞然大物,心中都是惊疑不定,辩不得真假。
姜遗眼珠一转,说道:“就跟姜云卿姨姨说了,不来不来,非要我来。若是要霍应龙霍叔叔过来,哪会生的这许多事端,早就一剑一个全特么处理了。”
几人听的姜遗这般瓷娃娃似的人物,竟口出污言秽语,登时纷纷呆立当场。老色批钟恩伟登时觉得不那么香了。
不过,那霍应龙确是实打实的奈何天大高手,这几人就算不是奈何天之人,也定然与其关系匪浅。况且,能教出一个八九岁的仙道化神,说是奈何天门人也未必是假。
钟恩伟思绪翻涌,一颗心在奈何天和小美人之间徘徊不定,既想抱了这小美人把玩一番,又忧虑奈何天出了名的护短。
终于,一颗银心万古明,还是小美人占了上风,大不了将这八喜镇屠个干净,定叫那奈何天抓不到把柄。
想到此处,钟恩伟咧嘴一笑道:“原来是奈何天的高足,不知今日这事是否有何误会,为何与这八喜镇守斗上了?”
姜遗看向望刀。
望刀正色道:“我等途径贵宝地,听闻这镇守吴港,将这镇子刮地三尺,搜罗尽了百姓的财富。却将这表面文章做的天花乱坠,大修这不能温饱的石板路、青石砌墙,百姓院中却已家家有饿殍,护护埋死人。若不能为民除了这欺上瞒下的狗东西,我等愧对自己修行一场!”
吴港怒道:“你胡说!”
望刀冷笑道:“我胡说!看看你身后这群褴褛的百姓,你敢说我胡说!”指了指一群恶鬼一般的百姓,笑道:“州牧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
钟恩伟看着跪了一地的泥腿子,心中不悦,面上却笑道:“少侠放心,这吴港若真如少侠所言,老夫定当秉公执法,砍了这狗东西的脑袋!”
吴港跪在地上浑身一哆嗦,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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