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候在门外，看到他们利落地刷卡开锁。
门一打开，呛人的味道扑鼻而来。
血腥中掺杂着情欲，闻之让人头皮发麻。
房中的场面更是壮烈。
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是陈家豪那些狐朋狗友。
他们脸上无一不是恐惧，害怕，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再没有机会浪子回头。
孟婷倒抽一口凉气，莫硕华更是直接原地爆炸。
“嗷嗷嗷！我的眼睛脏了脏了！”
孙琪默默低头，也难怪莫硕华会说眼睛脏了。
这满地的人，显然已经没了气息，偏偏他们还光着。
场面不可谓不毒辣，可见下手的人有多狠。
浑浊的气味，辣眼的场面，一时间勾动林阳内心深处最阴暗的雾霾。
上一世，几乎是同样封闭的空间。
没有光亮，没有希望，只有靡靡不堪的气味和画面。
他甚至没有死的权利。
他恨不得疯了。
然而他的理智却非常清醒，那短短的三个月于他而言是如此漫长。
如今这相似的画面，让那些雾霾疯狂扩张，几乎要堵住林阳所有的气管。
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像窒息的鱼儿拼命呼吸。
孟婷感觉手被越拽越紧，她低头，察觉后另一只手覆上。
“林阳，我在。”
林阳紧绷的心猛然颤了颤，那疯狂扩张的阴霾像是得到遏制。
他看向孟婷，在她眼里看到担忧。
一时间，他忍不住冲动，揽住孟婷的腰，向她索吻。
孟婷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顺从地回应他。
“林阳”
还好，林阳还记得身在何处，只浅尝辄止就离开。
指尖轻点她的唇，他眸色幽深，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孟婷了。
莫硕华嚷嚷，“诶，你们够了，在这里秀恩爱”
被孟婷羞恼的一记冷眼，他赶紧闭嘴。
惹了林阳他还能全身而退，惹了孟婷，那可是连同林阳一起得罪。
惹不起惹不起。
或许是听到莫硕华的声音，房间隔断的收缩屏风缓缓拉开，露出更加惊悚的画面。
白色床单，红玫瑰，红酒，日光。
孙蔷薇靠坐在床头，近乎不着寸缕，毫无顾忌地敞开着。
身上是纵情后的痕迹，美丽的脸蛋微微汗湿，慵懒的表情，姿态松弛。
她手持红酒杯，轻轻晃动之间，杯里的液体却显得浑浊。
林阳眼眸一沉，视线转到倒卧床上的两个男人。
其中之一是陈家豪，另外一个不用说，就是秦特助了。
他们手上淌着血，姿态更是彻底放开。
场面诡异，又让人作呕。
林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捂住孟婷的眼，却已经来不及。
孟婷看到了。
她瞳孔放大，明朗的嗓音有些颤抖，双手紧紧抓着林阳。
“她，她喝的是”
“嗯，没事，有我在。”
林阳低声轻哄，等孟婷心情稍稍平复，情绪没那么激动，他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孟婷跟来。
“孟婷，要不然你和孙琪出去等我？”
他看向孙琪，孙琪脸色虽然发白，但比起莫硕华可是好太多。
莫硕华不知什么时候，冲到外面去吐了。
孟婷手捂着胸口，摇头，两人手掌交握。
“林阳，我想陪着你，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林阳懂她的想法，她是想给予自己支持，怕他又被上一世的经历困住。
明明她也很害怕，却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边。
林阳心里一暖，原本因混乱场面而生出的阴霾，也渐渐消散。
“好，我们一起。”
“林阳，你是真的爱上孟婷了吗？”
孙蔷薇幽幽地开口，她已经下床，诱人的身躯在日光下格外吸睛。
上一世林阳就见识过她的放荡，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波澜，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也没有任何回避。
他看她的眼神，不像是看一个光着的，而是看一个死人。
反而是同为女生的孟婷，别开眼去。
孙蔷薇原本就是有意的，看到他们俩的反应，反而笑了。
笑得苦涩，也笑得不甘心。
尤其是孟婷明媚爽朗，从眼神到气质都如莲花一般干净，她忽然有些自惭形秽。
原本，她和孟婷也是一样的。
甚至在她重生后，她还是自己，没有沾染上半分尘埃。
然而现在的她，已经从枝头吹落北风，堕入污垢之中。
她有些僵硬地套上浴袍，短短几分钟像是把过往十几年回忆一遍。
浴袍带子打个结，她也总算平复心情，抬眼冲着她们一笑。
“林阳，孟婷，孙琪，你们来了。”
三人没有吭声。
孙琪能感觉到现场气氛尴尬，她率先开口。
“我去外面，你们聊。”
临出门前，她扭头深深看了孙蔷薇，才关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孙蔷薇坐在床沿，冲她们一笑。
“你们来得很及时。”
“再晚来些，估计看不到这个画面，也、看不到我了。”
林阳的语气近乎毫无起伏，“我们的恩怨，总得有个结果，至少我要亲眼看到你的下场。”
“呵，”孙蔷薇好笑地一撩长发，“我能有什么下场？这不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你重生后对我做的，不就已经知道我会走上自我灭亡这条道路吗？”
林阳看她的眼眸阴冷，“不，如果你的选择有变，我会亲自送你一程。”
上一世的经历，他恨毒了她，即便今日的结果不是他一手促成，他也会再去创造机会。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重生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一世我没有选择你，你会不会选择一条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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