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的能换啊？
开服这么久没见有玩家真正换过衣服，他还以为这游戏设定就是玩家只能穿弟子服，顶多加点围巾等单品呢。
外衣倒是能脱，只不过听别人说好像是如果脱的时间久了就会自动穿上。
零湛点击［是］
［叮！请先进入无人房间！］
好吧，还挺讲究，都一键换装了，还要先进更衣室。
不多时，玩家出来了，宗主已换好了衣裳，头上那华贵的玉冠也摘掉了。他掏出一把银子递给掌柜，也不要找钱，拉着玩家就离开了。
玄洲处于金丹大圆满那阵曾强行撕裂界壁去世俗界玩，拿着丹药找王公贵族换了巨额财产，在这疯玩了一天想回去，结果发现灵力不足以打开结界。
待了好几天，最后被武陵带了回去，当然，因为这事他没少被教训就是了。
“宗主，我们玩什么啊？”
“这里很热闹的，卖什么的都有，晚上河边还有船舶花灯，零湛有时间陪宗主吗？”
算是变相问玩家会不会下线了。
零湛立刻点头：“有！”
两人吃吃喝喝玩到很晚，月亮已挂在天空正中央，零湛坐在宗主花大价钱抢来的酒楼靠窗座位，喝着清酒，微阖着眼看向斑斓湖面。
隐隐能听到画舫传来的琴瑟和鸣之音，波涌湖面在灯光照耀下泛着粼粼金芒，玩家觉得眼熟，思考良久才想起这种好看的东西，他在宗主的眼睛和武器上见过。
玩家回过头去看坐在身旁的宗主，忽然探过身子去看对方的衣襟，他记得宗主的领子上也有金色的花纹。
在哪呢？怎么不见了？
玄洲无奈扶住因为倾斜身子而有些失去平衡的玩家，把对方扶稳，对方双眼朦胧，显然没反应过来。
玄洲看了一眼清酒，玩家按理说是不会喝醉的，但此时已是深夜，对方如此表现只能说明他困了。
也是时候离开了，玩家终究要下线休息的，是他粗心了。
“零湛，我们回去好吗？回去休息。”
零湛感觉自己脑子要锈掉了，反应特别迟钝，才想起来宗主换了衣服。
他又拿起一杯酒，端在嘴边浅浅的喝着，他之前没喝过酒，没成想第一次尝酒的味道是在游戏里。
味道一般，但让人上头。
他看向窗外的黑幕，这才意识到现实世界已经是深夜了，接着又想起他一天没吃饭了。
晚上了，要休息了啊……
零湛困倦地眯眯眼睛，趴在桌子上又努力睁大双眸去看宗主。
可是……他有点舍不得此时此刻，还舍不得不算好喝的酒，舍不得这静谧的氛围，舍不得身旁的宗主，他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吗？
“零湛，零湛？我们要走了。”
零湛勉强打起精神，这才发现宗主一直在唤他，他慢吞吞地从桌子上爬起来，轻轻“嗯”了一声，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宗主的肩上。
仗着不算清醒的思绪，他抬起胳膊攀上宗主的脖子往下拉，见对方顺从地低下头，他自己也抬起下巴，贴了上去。
困了的玩家格外黏糊，清冽的酒香缠绕在鼻息间，零湛闭着眼，彻底将两条胳膊搭了上去，直到呼吸不畅之感传来，玩家一转头，将脸埋进宗主胸膛前蹭了蹭。
宗主顺手揽住玩家的腰，好让对方舒服点，不至于为了维持这个姿势一直绷着身子。
两人心照不宣地享受着最后的静谧时光，他们知道，宴会要散了。
“宗主，我要走了。”玩家抬起头，敛着眼眸道。
“嗯，零湛回去好好休息。”玄洲摸摸玩家的头发，轻声回复。
“宗主，你闭上眼睛，你别看。”
零湛直到亲眼瞧着对方闭上眼，这才轻手轻脚站起来。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宗主，宗主就那样坐在那，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膝上，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娴静，桌上还剩着多余的残羹冷酒，用具蒲团。
人，却只剩宗主了。
零湛点击退出的手颤了一下。
宗主是在不安吧，他又何尝不是呢？自从知晓了宗主很可能是觉醒的人工智能，他就一直在想，策划官方知道这件事吗？
若是不知道，一旦让他们觉察到宗主的不同，他们会怎么对待宗主？将宗主的数据连同意识一块清除掉，编辑一个“听话”的吗？
宗主能反抗得了吗？恐怕不能吧，宗主没有那么厉害，他只是单纯有了意识而已，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
游戏里的npc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官方的一个重启系统。
策划在设定宗主时，到底有没有给宗主设定“爱人”的能力？若是没有，就凭他与宗主的关系，策划绝对能猜出什么来。
零湛是真的害怕，害怕哪天在官网上看见官方挂了一个维护的通知，维护完毕后等他再登游戏时，面对的就只有一个冷漠又机械的白衣宗主。
不知过了多久，玄州睁开眸子，望向窗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眨了眨眼，缓缓低下头，从储物器中拿出一坛酒放在桌子上，自己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周围……怎么忽然就安静下来了？
窗外的灯红酒绿并没有减弱多少，明明在几年前，他纵然顶着挨训的风险，孤身一人照样玩得很开心，如今他已然不怕被发现了，怎么却没兴致了。
转变太快了，快得他根本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或许他需要一点酒来迷惑一下脑子，让自己在虚幻里回到刚才的目眩神迷之中。
玄洲将酒一饮而尽。
是夜
蓝星d大男生宿舍
凌湛摘下头盔，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抄起面包走进了卫生间。
明天仍旧没有课，他的舍友几乎都没睡觉，所以不用担心吵到他们。
简单洗漱之后，凌湛重新躺回床上，这么一折腾倒是清醒了不少，但是没多久，睡意再次席卷而来，意识陷入昏沉之际，凌湛转了个身，迷蒙着眼看向游戏头盔。
玩家下线了，宗主在干什么呢？
……
睡觉这种事就跟眨眼一样，眼皮一闭一合就白天了。
昨天睡得太晚，以至于凌湛一觉睡到中午，他睡得天昏地暗，吃了个饭才想起他的作业还丁点未动呢。
凌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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