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头人正歪着脑袋盯着陈默看，手里拿出一张羊皮纸面试单，比对了一眼。
“陈默？你浪费了我三分钟的时间。”
陈默愣了愣，眼前的羊头人并不高大，这颗羊头挂在他人类的身上也毫不违和，泛黄的白色鬃毛包裹着一张黑色的羊脸，那双蓝色的方块眼看上去人畜无害。
穿着一身橙红色工装，像是他口中厂子的工作服。
说实话，羊头人并没有给陈默带来恐惧感。
陈默客气的发问：“抱歉，请问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做什么？”
羊头人再度上下打量陈默，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了句：“肖茵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然后面带假笑客气的说道：“3号面试房间，别担心，走个流程的事儿，小兔子。”
小兔子？
陈默诧异的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凸起的三瓣嘴，再往上摸到头，毛茸茸的耳朵竖立而起，手感还不错。
对陈默而言，自己除了外观的变化并没有感到身体有其他异常，张嘴在说话的时候确实有些别扭，鼻子有些轻微的扭动就得把嘴巴咧开，这让他很难适应。
羊头人诡异一笑，并没有对陈默觉得自己陌生的举动产生好奇，优雅的转身留了句：“身先士卒者，要管住自己的嘴，尤其是面对猫头鹰的面试，宁可做个哑巴也不要让他看透你的内心。”
他？怎么会知道我眼睛中投喂的字？
陈默本想追问，可山羊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举动，好似这一切在他看来，习以为常。
跟在羊头人后面向3号面试房间走去，这是一条很长的甬道，一间间老旧的办公室基本都是空屋。
整个走廊都弥漫着一股类似香草的芳香，看来，是有人定期打理维护。
陈默跟在优雅的羊头人身后，走了三分钟，突然他发现，在两间门牌为派遣室和编辑部之间的泛黄白墙上，有一道指甲印痕。
这痕迹很新，像是刚刚被划上去的，再仔细观察，陈默感觉背后一凉。
这条痕迹居然和自己从刚刚神秘空间开门前留下的记号如出一辙！
非得要找到不同之处，也只有位置不同罢了。
这是什么情况？
羊头人发现了陈默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低声说道。
“快点走，别影响其他部门工作，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他显然有些不客气了，陈默放下心中好奇，紧跟上去。
派遣室？编辑部？
又走了几步，陈默才发现，每间屋子的名字并无关联，作战部、加工厂、入殓部…
羊头人说别影响其他部门人工作是什么意思，这里每扇门都有个窗户，里面明明都是空屋，走廊也异常安静，丝毫看不出有人在这里工作的迹象。
等等，我刚刚走出的门？门牌是什么？难道刚刚我在门内，羊头人可以透过门窗看到我！
那扇门是一面双面镜？
可我的指痕又该如何解释？怎么会在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墙上出现两道一模一样的指痕。
陈默头脑中飞速运转，努力适应当下离奇的处境。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你，怎么称呼？”
听到陈默憋了半天的招呼声，羊头人停下了脚步，缓慢的转过身，黑色的嘴唇向上翘起，透露出了那副假笑的面孔。
“你不是一直…”突然他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更正了下：“叫我老羊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
陈默微微皱眉义正严辞的说到：“我来这里多久了？”
说完眼神坚毅的盯着羊头人的双眼，正在读取他眼中是否会给出真诚的回答。
这句话直接把羊头人问懵了，他微眯双眼，人畜无害的样子变得如同恶魔般，蓝色的眼球在黑色的面庞下变得明亮且恐怖。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管住自己的嘴！还有，我赶时间，识相的就跟紧，小兔子！”
羊头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刺进陈默高高竖起的耳中，看来他并不想透露分毫，只想顺利完成他的任务。
“好，那我换个问题，我刚刚出来的房间门牌上写的什么？”
羊头人也没再为难陈默，优雅的转过身，淡淡地说道：“身先士卒！”
什么？这四个字的再度出现让陈默刚找到的一点线索化为泡影。
左眼投喂显示的文字是自己所在密室的门牌！而羊头人也只是说出了门牌的名字并不能看到他眼内的投喂。
这个消息既是坏消息又是好消息。
羊头人随即抬起右手指了指临近的门牌，陈默也顺着望去，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盛世赞歌]。
这！陈默继续发问：“门牌的名字有什么说法么？”
“你还真是问题多啊，这是我最后一次忍你。”羊头人继续走着，无奈的叹了口气，令他没想到的是陈默居然软硬不吃。
“这条长廊名叫，[应聘者等候区]，我的职务是接待员，这些房间的名字分为两种，功能性和形容类。
功能性房间走出的人会直接分配工作到相对应的部门，无需面试官分配。
而形容类房间走出的人，要通过面试官的考核进行岗位分配。”
接待员与面试官？岗位分配？这是…
“所以你们是招聘机构。”陈默突然说道。
“招聘机构？…我说了上一个问题是最后的解答，别忘了我给你的忠告，身先士卒者！谨言慎行。”
羊头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加重的同时脚步也开始加快！
边走着还小声嘟囔了一句：
“老马，我这个人情看你要拿什么还！”
陈默懂得察言观色，没有继续发问，而是在脑中把已知线索有效的串联，而身先士卒四个字到底内含了什么？现在还不可得知。
在通过一段阴暗无光的连桥后，3号面试房间便到了。
这条走廊的一侧是四米高的落地窗，窗外正起着浓浓的雾，超低的能见度下隐约能看到几栋建筑物的轮廓。
而走廊的另一侧一共有五个房间，在羊头人的带领下，二人正站在中间的3号面试房间门口。
[咚咚咚]
羊头人敲门的时候还不忘整理下自己本就一尘不染的工装，敲门声也是由浅入深，陈默站在一侧，能够明显看出他脸上那副职业假笑。
“领导，面试者陈默我给您带到了，您看这会方便么？”
恭维的声音，音色也控制的恰到好处，可门内却没能及时给予回应，空气陷入尴尬的沉寂中。
隔了30秒左右，门内才传来一声浑厚的女中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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