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灰蒙，钢铁虬结的始发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发现半空中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孙青英拎着顾东言的衣领站在庄园的瞭望台上，任由风在两人身上扑腾。
“你这个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把糊弄其他人的舞台剧内容搬到荧幕下，我当时肯定是脑子发热才同意了你的计划。”
“不要紧的，不过计划行不行地通都不要紧的。”顾东言轻松地挣脱孙青英的束缚，认真地整理自己的衣冠，“一场盛大的演出必然要配上一场荒唐的开幕，我的任务只不过是给被临时推上舞台的演员，一个被编写好的剧本。
至于演员会不会随意发挥，那可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
顾·演员·笙，哦，当然也可以被称为顾·观众·笙，现在正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为两人幽默的舞台剧鼓掌。
激情四射而又破绽百出。
“所以他们两个在我面前演这一出戏的目的是什么？”
顾笙弯腰，双手放在膝盖上然后托住脑袋。一个风卷，让他的发梢不停地摆动。
bug…
第二世界…
难道自己的身份可以成为第二世界的bug，而迫于联邦的法律，他们不能刻意把人引入30+的游戏中，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暗示自己？
第二世界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玩意，值得顾东言在自己身上多花那么一些心思……
唉，这到底是搞什么啊？
目前自己的奋斗目标不该是怎么感知体内的血液流动嘛？虽然这个目标在自己惨不忍睹的能量亲和天赋限制下，看起来有些困难。
“我说艾娃，如果我想进入第二世界的话有什么办法？”顾笙把小黑葫芦从脖颈上摘了下来放在手心。
［《第二世界》禁止30岁以下的联邦公民进入，艾娃9589不会提供任何违背联邦法律的建议和方案。］
果然有！
顾笙瞳孔微缩，不会提供，就代表在逻辑上的的确确存在，并且艾娃很熟悉这种违反“联邦法律”的渠道。
“难道一等公民没有进入《第二世界》的权限？”顾笙试探性地继续问道。
［按照联邦律法一等公民可以自由通行《第二世界》，并在某些特殊时刻拥有优先权。］
“那我作为一等公民为什么不可以进入《第二世界》？”
［您在年龄上未满30岁。］
“可我是一等公民！”
［……，代码定义对立，正在更正…］
［更正完成，一等公民优先权高于一切其他法律，艾娃9589正在为您沟通《第二世界》。］
艾娃的波动一点一点地从念中析出，顾笙的眼神由原先的漫不经心变为凝重，再变成一种莫名的深邃。
狗日的顾东言，果然是这样。
两人反复提及第二世界，再到后来加重bug这一词汇出现的权重，目的就是为了让顾笙通过‘自己’的发现，用这种方法合理合法地进入第二世界。
难道所谓的滞留计划跟第二世界有着什么微妙的联系不成？
……
“太令人震惊了，这是何等华丽的数据！”
曼恩校长啧啧赞叹，身后站着鼻青脸肿的爱生低眉垂首，恭敬的模样在脑袋上大包的衬托下，多了不少滑稽。
“很难想象，蒙考的破烂监测室居然还藏着你这样的人才，利用能量共振居然还真能把顾笙的天赋验证数据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甘心在蒙考的养老院做事？”
“尊敬的曼恩校长，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爱生此刻的回答，像一个彬彬有礼的老绅士，全然不见一丝疯癫模样。
“对，不重要，一点儿都不。”曼恩校长认同地点头，“人人畏惧的杂质，实际上是混乱的精神粒子，而所谓的能量亲和度其实不过是个人磁场对这些精神粒子的排斥能力。
这个发现一旦公布出去在联邦一定会翻起滔天巨浪！”
“没错，我的这个发现将会是联邦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它将会掀起人类新的进化历程！”
低沉的声音掩盖不住爱生眼中的狂热，但这份狂热再下一秒就被曼恩校长浇上一桶冷水。
曼恩校长用充当装饰品的拐杖轻轻敲着自己的金属义肢，慢悠悠地问道，“所以你打算为你这个伟大的发现做出什么贡献呢？”
“什…什么？”爱生一脸错愕，“您刚刚说什么？”
曼恩校长微笑着看向爱生，“抱歉抱歉，可能是我没表达明白，我是想知道，你为了推动这个结论能承受多大的代价呢？”
“这…这可是推动人类文明发展的火箭，您难道不愿意做这个新时代的先锋？”
爱生手舞足蹈，竭力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换来的只有曼恩更加沉重的打击。
“时代的先锋？年轻人果然有很多想法！
我承认你在那群垃圾中间算得上一块会发光的金子，但要知道宇宙那么大，会发光的金子不止你一块，你怎么会觉得没有其他人发现这种浅显的秘密？”
“浅显的秘密，这怎么可能是个浅显的秘密？”爱生面容逐渐扭曲，“您知道我是用了多少个孩子才得出这个神圣而又伟大的结论？
怎么会有人比我更早发现这个秘密？”
“再说了，如果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联邦早就啊，被闹得沸沸扬扬，您这个玩笑是对研究人员的研究成果不尊重！”
曼恩校长微笑回应道，“哦不不，我向来尊重有实际结果的研究人员，但很遗憾，如果你成为了联邦的高级研究人员，你就会发现你的这个结论已经被放在艾娃的空想殿堂。”
咚咚咚。
校长室敞开的大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抬眼过去一身红色随风漾起波澜。
“我说曼恩校长，你这是打算拯救一个联邦的通早一点缉犯么？利用不满一岁的孩子进行非人道主义的研究，这种重罪我想您恐怕没有那个能力保下他吧？”
“席苒尉官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开玩笑啊！”曼恩校长的微笑仿佛一件雕塑，即便是说话，也没有怎么改变他的形状和大小，“虽然两个小时前他就成为了通缉犯，可他依旧是联邦公民，受教育是所有公民应该享受到的权利。
我只不过是想让他明明白白地在监狱待着，你该不会反对吧？”
席苒无所谓地打了一个响指，像上次一样，她的亲卫军从四处涌来。
“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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