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第一初级学院校长室门口，罗薇目光凌厉地看着面前拦路的爱生，心情如同门口摆放的两株盆栽上，刺啦作响的树叶。
爱生脸上挂着一副贱兮兮的笑容，跟罗薇在能量监测室见到的一模一样，“罗薇指导员，这可真是不凑巧，我刚刚才见过曼恩校长，曼恩校长说，在接下来两个小时内，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
如果你想找曼恩校长谈谈心的话，恐怕需要等上一段时间，嗯，大概还需要1小时53分钟。”
“任何人里面也包括我？”罗薇双手环抱于胸前，语气冷淡。
“哇哦，难道罗薇指导员认为自己对曼恩校长来说有着什么跟其他人不同的意义？”
惊叹的语气和浮夸的表情，爱生在此刻的表现不像一个研究人员，更像马戏团中八卦的小丑，“不过很遗憾，无论你跟校长有什么关系，哪怕你是校长的情妇，在这两个小时也不能打扰他！”
罗薇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知道人类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哦，怎么你勾搭上校长之后，还打算卖弄你的姿色？”爱生的眼睛中浮现一抹兴奋，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人类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他们不会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话音落下，罗薇捏紧的拳头也直勾勾地出现在爱生的鼻梁上。
和上次在能量监测室一样，爱生毫无反抗的能力。
“在你们研究人员的地盘我都敢直接动手，你怎么就学不会收敛一下你独属于亚克虫的恶臭呢？”
“连曼恩老头都不敢随意编排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罗薇的拳头如同雨滴一样落在爱生身上，鼻青脸肿都还是小意思，最关键的是爱生的声带被罗薇的拳头打到失声，惨痛的哀嚎顶了天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动静。
“真晦气！”
把爱生一顿胖揍过后，罗薇望着紧闭的校长办公室大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天赋验证机上传的数据有没有在本地备份的可能？”飞艇上顾笙冷不丁地冒出一个问题。
顾东言用手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回答，“原则上是不行的，能量亲和度的天赋对于联邦军队以及星际开拓都是很重要的参考数据，不允许私人备份！”
原则上不行，也就是意味着实际上有操作的空间！
这可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消息。
“我怀疑刚刚我碰见的那个研究人员在天赋验证机上备份了我的天赋数据，并用这份数据跟曼恩校长进行了某种交易。”
顾笙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在废除科研人员特等法推进的时候，爱生为什么会这么有恃无恐。
“嗯？曼恩老师要你那份差到离谱的天赋数据有什么用？排查能量参数异常的原因？”
关于顾东言跟曼恩之间的关系，以及顾笙的天赋数据，顾东言都没有瞒着顾笙。
特别是顾笙能量契合度的天赋，最新的测试结果连10的达不到。
要不是这次测试耗费的行星磁场能量大到不可思议，也不会闹出封存顾笙天赋数据的笑话。
“我有些不安，这个能量参数异常会不会跟你们说的‘杂质’污染有关？”
“安心，在地球的时候我就给你做过检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些磁场中蕴含的杂质能量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孙青英把手放在顾笙的后脑勺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敢直接解除抢救室的压制装置？”
顾笙心中犯愁，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感到不安，万一那个曼恩校长心血来潮，试图找到一种可以忽视杂质利用磁场能量的方法，自己岂不是跟一只在他面前扭着屁股跳舞的小白鼠没有区别？
顾东言瞧着顾笙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不用想太多，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您很特殊，哪怕是放在所有滞留计划的人员中都是相当特殊的存在。
虽然我不知道曼恩老师想利用你达成一些什么目的，但在他目的达成之前，他绝对不愿意节外生枝。”
“你还不如不解释。”顾笙的眼睛泛着幽怨的目光，“除了杂质对我没有影响之外，我还真没看出来，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由念自主驾驶的飞艇突然无端端抖动了一下，类似于飞机在高空遇上强对流。
“有人动手了。”
孙青英把顾笙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面，手动接管飞艇的控制权，并调出了飞艇四周的实时监控。
“不用当心，不过是一些恶心人的小把戏而已。”顾东言摆了摆手，不仅不担心甚至还有功夫从飞艇的食物仓储柜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不出意外，瓶子里装的是香甜气味的酒水。
顾东言又从同一个地方拿出两个小杯子，黑色的瓶身内缓缓流淌出如星空般梦幻的颜色。
一边递给孙青英一杯，一边继续说道，“只不过，在提案正式推动之前，我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只能在庄园以及第二世界度日。”
“第二世界？什么意思？跟蓝洞一样的另外一个空间？”
顾笙回忆了一下蓝洞沙硕飞舞的场景，要是到这种地步，避难跟荒野求生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完蛋，我在做规划的时候，好像忘记了您还没有进入第二世界的权限。”顾东言端酒的手愣在原地，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第二世界不是一个空间，而是一款游戏，30+的游戏，您不在合法的游戏年龄段。”
孙青英补充说，“它是一个精神类游戏，运作方式是通过模仿人体生物磁场搭建一个数据分身，并通过念来沟通交流实现自由活动的能力。
只不过这个活动场地同样是由数据搭载的模型。通常来说，不到30岁的人不能很精准地控制自己精神粒子的逸散，很容易过度消耗自己的精神粒子从而导致物质躯体受损。”
听起来，这玩意似乎跟劳恩用过的投影理论相差无几，只不过劳恩的‘分身’搭载在物质界面上，而第二世界搭载在精神层面。
可在艾娃给出的词条中，劳恩的通话都是相当费钱一种交流方式。第二世界那么大一个平台，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大型多人游戏，那岂不是词面意思上的烧钱？
顾笙耸耸肩，用手托住自己看向窗外的脑袋，“无所谓，比起游戏，其实我更想知道要怎么感知血液在身体内的循环。
按照我的天赋，它多半是一个世纪性的难题！”
“这的确是一个世纪难题！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能量亲和度在10以下的人会选择求道开拓的发展方向。”顾东言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顺带把杯子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如果您感到比较为难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变更发展方向，没必要在求道开拓的路上死磕。”
“像管理知识学以及科研，很多发展方向其实都并不需要感知能量的流动，他们只需要利用研发出来的工具达到利用能量的目的就行。”
顾笙鄙视地看着顾东言，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在推荐发展方向的时候给自己推荐的求道开拓，现在又跑过来劝自己半途而废！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它的可行性几乎为零。”顾笙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呵欠，“别说我不愿意接受提线木偶的人生，就算我愿意，你们这些人会让我接着这种平淡而又无聊的命运么？”
“不管是极客还是爱生，不正好验证了这一点，我根本想不通他们冒着风险对我出手的动机。”
从学院到庄园距离不短，学院的‘保姆号’向来需要半个小时。
但飞艇不一样，大概八分钟左右就能在庄园的停靠点顺利降落，如果驾驶技术可以和孙青英比肩的话，需要的时间只会更短。
“难道您真的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真的就是一个意外？”顾东言在下飞艇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我当然考虑过。”
顾笙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这些事情都当成意外的话，我考虑过在我意外身亡之后你们会把我直接烧成灰洒在始发星，还是把我烧成灰再送回地球！”
意外，意外他奶奶个腿，别以为他没有发现极客是谁搞出来的事情。
还冠上一个窃取白玉门后面秘密的理由？简直就是多余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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