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草每次藏钱都是背着人的,但架不住苏老太对他们这屋太过熟悉,哪怕她偷偷的藏,苏老太也能找到。

    将炕边的柜子打开,挪开上面放的衣裳,苏老太准确的摸出了一个暗格,并从暗格中,拿出了裹着钱的帕子。

    帕子里面裹的钱不算特别多,但也有一两银子、三十个铜板。

    苏老太数了又数,还回忆了一下自己往常给苏喜根的钱的数目,刨除苏喜根自己花的那些,这帕子里裹的钱数目是对不上的。

    虽说这些钱修个围墙、建个茅房是够了,但一想到少的那点钱是让张春草花了,苏老太就觉得心疼的慌。

    索性张春草这会儿没有抱着苏福珠,苏老太上手就将张春草头发上插的一根素银簪子给拔了下来。

    “你惹的祸,就拿你的钱来填!”苏老太干脆果断,拿着钱和簪子就要走。

    张春草才从苏老太能翻出她的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被苏老太夺了簪子,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苏老太扶着墙往外走,她直接从炕上跳下来就去拉。

    “这是我娘家陪嫁给我的簪子!那钱也是我压箱底的钱!你凭什么拿走!”

    张春草知道,这会儿可不能说那是他们三房自己攒的私房钱,便直嚷嚷着那是她陪嫁带过来的压箱底银子,想要强硬的将银子和簪子抢回来。

    苏老太不敌她,被她一个猛扑撞的摔倒在了地上。

    而她瞅准时机上手去抢,几乎是将东西抢到手了。

    可为什么是几乎呢?

    那自然是因为,她快要将东西抢到手的时候,有人出手,从中作梗,让她没能拿到银子和簪子。

    这从中作梗的还不止一个人。

    在听见动静,是苏老太到张春草他们这屋来翻钱的时候,一直装作家里没这个人的苏喜奎媳妇刘翠香,以及偷摸在自己那屋观察这边情况的苏喜善媳妇儿宋秀荷。

    两个人几乎是用飞一般的速度冲到了张春草他们这屋来,一个上手拿过苏老太手里的银子和簪子,并去扶苏老太,还有一个推了张春草一把。

    有这两人从中作梗,这钱和银子自然是不会叫张春草重新拿回手里的。

    被刘翠香和宋秀荷从地上扶起来的苏老太很生气。

    她觉得张春草一个儿媳妇都敢跟她动手,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苏老太趁着张春草不备,上前就甩了两个巴掌在她的脸上。

    “你还有脸从老娘手里抢东西!要不是你嘴贱,我们苏家今天能遭这个罪吗?”

    对着张春草说完这些话,本就病重的苏老太身上的力气快要用尽了。

    “老大家的,你去把福珠抱到你屋里去。”苏老太扶住墙吩咐道:“老二家的,你给我把她锁在这间屋子里,今天明天都不许给她饭吃!”

    在苏老头不发话的时候,苏老太的话便是苏家的圣旨。

    且苏老太的这一道圣旨利益损害之人并不是她们,刘翠香和宋秀荷两人自然是完完全全的照做。

    刘翠香抱走苏福珠很简单。

    苏福珠并不认人,且因为想要吸取不同人的气运的原因,苏福珠是很乐意叫没有抱过她的人抱的。

    刘翠香之前并没有抱过苏福珠,就算是逗弄也没有上手接近过她的皮肤。

    陌生的气运扑面而来,苏福珠被刘翠香抱住的时候,甚至笑出了声来,整一个不要太顺利。

    至于将张春草关起来的宋秀荷。

    虽说张春草挣扎起来看着很吓人,但宋秀荷将她控制住并关进屋子里去,也根本不是一件难事儿。

    张春草有苏喜根疼着,平日里很少干活的,更别提下地的活计了。

    加上之前怀孕生了苏福珠,养的好,跟个娇小姐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张春草,又怎么能敌得过家务活地理活都要干的宋秀荷呢。

    她那看着吓人的挣扎,在宋秀荷眼里,不过就是小鸡崽子在舞动翅膀罢了,双手一起上就能控制住的。

    但为了体现自己控制住张春草的不容易,宋秀荷控制她的时候没有控制的那么死,这才有了大家能看到的张春草的吓人挣扎。

    将张春草那屋的门锁住,苏老太继续回去躺着了,刘翠香临危受命带孩子,宋秀荷看了一眼被锁住的门,选择了回屋去哄儿子。

    一时之间,苏家院子里回荡的只有张春草不甘心的叫骂声。

    隔壁宋家,趴在小藤床上的宋忍冬心里嘀咕:

    【这张春草还真是能折腾,也能被折腾。天天抱着苏福珠,也没被吸干喽!】

    宋忍冬心中的嘀咕不仅是宋家人能听见,886这个日常与她脑交流的系统也是能够听见的。

    [宿主,张春草好歹也是女主的妈,没那么容易被吸干的!]

    宋忍冬点了点头,切换到与886的脑交流上:“话说,做官之人坐上官了吗?”

    宋忍冬还是挺关心她自己改的字的。

    886不知道怎么形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偷摸的将宋忍冬的积分扣了一个。

    然后宋忍冬的脑袋里出现了一阵电流声,电流声过后,宋忍冬的眼前闪过一片雪花,紧接着便出现了清晰的画面。

    正在重新整修的官道上,服摇役的人们都在劳作着,但这群人里面并没有苏喜根。

    在忙忙碌碌的官道旁边,一棵大树下面搭着一个草棚子,草棚子下坐着几个穿着考究的人,其中有一个穿的像是衙门里的差爷。

    但因为这官道休憩是几个镇联合一起的,这位差爷并不是之前宋忍冬在衙门里见到的任何一个。

    而这位差爷跟前点头哈腰站着的,便是那本应该在服徭役干活的苏喜根。

    苏喜根应该是说了什么吉祥话,那差爷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时,原本没有的声音也出现了,宋忍冬听见了那差爷说出的话:

    “喜根小兄弟倒是会说话,咱这工地上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才!不如大哥我给你个小官当当如何何?”

    苏喜根眼睛一亮,连连道好:“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周围其他几个穿着考究的人没有说话,那个自称大哥的差爷拍了拍苏喜根的脸:

    “咱这工地上就缺个小头头,我一个衙门里的官差,要管的事海了去了,不可能到这天天盯着的。你就在这工地上当小头头,大哥我来了之后给汇报一下情况,这几位爷来了,也要尊敬着点!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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