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庆嵩,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探路还没开始呢,你带来的人就要把探路兵给杀了,存心捣乱是吧?!”
唐庆嵩被愤怒的邬亭拿枪指着,茫然又畏惧地举起双手:“你先冷静,别冲动,把枪放下,不是我的意思,真不是我要捣乱!”
“不是你的意思,那还是我的了?眼看清除异己的算计被麻椰部长识破,直接强杀是吧?没了人给我探路,我就危险了,你是巴不得我也死在这里啊?!”
“没没没!真没这意思!诶哟我的亲娘嘞,我发誓真没有!!”
唐庆嵩的内心好崩溃,一眨眼的功夫三个身手最好的保镖被邬亭一枪一个打死了,现在邬亭还反过来质问他,有没有天理了?
麻椰川也被这突发情况惊住了,从唐庆嵩带来的人突然对老李出手到邬亭暴起杀人,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地上已经多了三具温热的尸体。
“邬亭,你先把枪放下,我们都在这里,有什么事不妨坐下好好说。”麻椰川先其他人一步恢复冷静,“我看唐经理未必有你说的意思,探路的三人都还好好的,倒是你一下子将他的人全杀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实在有些冲动了。”
“他们三个没死是因为我反应快。麻椰部长,我也不是傻子,今天唐经理带那三个老家伙来,就是在提点我老老实实按你们说的办事,别整幺蛾子。可以,我接受,毕竟咱们接触不到一天,您不信任我很正常。
但是我诚心诚意配合,有人暗地里要杀人质,恕我无法接受。先前您的两位手下在路上对我拳脚相向,到了您跟前还给我一枪子儿,我看在您的面上忍了。可这一次两次三次,捏半天了,各位可有捏出我这颗柿子几分熟啊?”
麻椰川意识到邬亭虽然说着玩笑话但显然动了真怒不再打算轻轻揭过,若是不给个明确的说法怕是要耽误今天的行动,不由得脸色沉凝:“小亭,我觉得刚刚的事有蹊跷。唐经理,方才动手的人到底什么情况?这么重要的行动,你是带了个刚入职的新人过来吗?”
“额,是,是我的失误。”唐庆嵩先是一愣,立马顺阶而下,“本来想着带那小子见见世面,没想到他给我整这一出,是我用人不慎。”
邬亭于心里冷笑,两人一唱一和拿她当三岁小孩哄,究竟怎么回事没人比她清楚——那个对李坚,也就是老李出手的人就是被她寄生后才做出一系列反常的行为,给了她发难的理由。
因为只需要几秒的对方身体操控权,所以邬亭没有像对待哈蒙和王思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在入侵房间后强行镇压。虽然对她的精神负担更大,但效率高,不容易失误。至于寄生结束后对方是否会永久性智障,那就不需要考虑了。
她有过顺带将唐庆嵩也一枪崩了的冲动,但暂时算了,死了这个唐庆嵩还会有第二个唐庆嵩接替上,根本原因还是在麻椰川和王新廷身上。
用秦香仪的心腹威胁她?呵,真亏他们想得出,就这么喜欢雷区蹦迪?那今天就一起蹦个爽!
“或许是有老鼠在暗地里挑拨。”麻椰川开口,见邬亭看过来解释道,“他们或许就是想看到现在的局面,一旦此次行动失败,我们拿不到研究所所长印,受益人是谁?”
唐庆嵩脱口而出:“缉查部的闫部长!这,这这这——”
他的神色变得惊恐,毕竟最信任的手下居然有缉查部安插进来的人实在令他不安。
“哎哟邬大小姐,你怎么就直接把人给杀了呢?这下死无对证审都没地审!”唐庆嵩忍不住埋怨,“秦部长的人她自己都不管了,你有必要这么上心吗?”
邬亭扑哧一声笑了:“你说我在意他们?也是,如果你,你们不是这么认为的,也就不会拿他们威胁我了。”
说完,她拿着枪快步向仍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李坚三人走去,“愣着干什么呢?砸门!”
“邬亭,你,你刚才这是······”
“砸门。”邬亭不耐烦地打断,“你们到这里是来发挥什么作用的,自己不清楚吗?”
这时候,李坚身边的一个山羊胡老者上前低声道:“邬助,其实我们来是部长她有······”
砰!
邬亭对着地面开了一枪,将山羊胡老者的声音淹没,“要我重复第三遍吗?”
山羊胡老者拦住对邬亭怒目而视的李坚,深深看了邬亭一眼,转过身颤颤巍巍地抡起斧子砸向那扇看似平平无奇的红棕色木门。
几米开外的唐庆嵩再次被吓了一跳:“这,这就开始了?”
麻椰川举起右手,示意所有人做好警戒。自己则眉头紧皱,自从唐庆嵩这个蠢货带来的人将邬亭刺激到以后,邬亭一改之前的开朗友善,变得令她陌生。虽然到现在为止,一切还在按着计划里的轨道行进,但麻椰川仍隐隐感到不安。
见没反应,邬亭让山羊胡老者又朝门来了一斧头。
叮!
铃声响起,楼层的灯骤然熄灭,众人陷入黑暗。接着那扇被斧头劈砍也没造成一丝裂纹的木门上出现了一只鲜红的简笔画眼睛,没有睫毛。
【检测到一名闯入者,您已违规,请联系所长先生获得权限或即刻于地面显示的红圈内结束生命,结束方式任意,这是合理的代价,否则本层将于404秒后启动自毁装置。
倒计时已开启,正在为您拨打所长热线。】
······
邬亭猛得回头看向麻椰川,麻椰川显然也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连线的“嘟嘟”声振聋发聩。
这是第二次行动,第一次行动时由于秦香仪办公室门口死了人,教育部和董事会并没有强行开启这里的门,而是只派人反复拧动门把手,收获了跟秦香仪办公室门口一模一样的“邬亭版问候全家”。所以他们觉得两处的操作应该是没差的,不曾想人事部那边闯入者直接得死,这里还多了条跟所长通讯的活路。
但这活路他们真的不想要啊!!!
王新廷脸色煞白,对着麻椰川道:“赶紧离开这里,对面接通后千万别发出声音!快把邬亭和那三个人事部的带回来,先让邬亭离开,这里就她最有可能跟那位胡说八道。”
“那所长印怎么办?还有轮回轮的相关资料,一定都在那间办公室里。”麻椰川压低声提醒。
另一边,山羊胡老头边将手伸进衣服里摸索,边借着黑暗掩护悄悄靠近邬亭:“邬助,我这有件东西要交给你,是······”
邬亭想捂脸:“刚刚打断你,你还不死心?邬助邬助,谁是邬助,我还巫婆呢!我辞职了,人事部的事跟我没关系!”
“呵呵呵。”山羊胡听着邬亭烦躁的语气,笑得和蔼,“既然没关系,我们三个老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邬亭沉默了下:“没想到会牵连你们,是我想当然了,抱歉。”
“无妨无妨,现在的人事部早不是当初的人事部了,一条将沉之船我们不会拉你上来的。只是礼物而已,是她之前就准备好给你的十八岁成年礼,安心收着吧。”
······
······
“秦姨,这是什么呀?”
“今天是谢里十八岁生日,你帮我交给他。我过会儿要去所里跟&一起!&&34!······对了,记得去找南宫领蛋糕。”
众所周知,南宫韬元的正职是烘培师,心理咨询只是副业。
“等明年我满十八,也要请南宫医生做蛋糕,要巧克力味!上面放樱桃的那种!”邬亭郑重宣布。
“明年那时候,记得问我要礼物。”秦香仪关掉电脑站起身,离开办公室前随口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巧······”
“除了你那个什么巧克力蛋糕。”
“额——暂时想不出,而且现在想要的到了明年也不一定想了。”
“也是,那就到了那时候再回答我吧。”
······
谢里看着包装盒里的礼物,眉头微簇:“你说这是她送我的礼物?一个,一个——”
“一个八字眉不倒翁套娃。”邬亭替他补全,伸出手指将套娃戳得摇摇晃晃,“挺可爱的。”
“那送你?”
“你妈妈的心意,怎么可以随意转送?”
“呵。”
邬亭无视他不太爽快的情绪,打开另一个纸盒:“来吧,享用你的生日蛋糕吧!哇!!居然是巧克力樱桃!!南宫烘培店的隐藏菜单!!”
“······”
“愣着干嘛?快点许愿吹蜡烛,吹完趁热,哦不,趁凉吃!”
谢里看着满脸期待的邬亭,嘴角抽搐:“是你想吃吧?许愿就不用了,你直接吃吧。”
“难道你不想?”邬亭不信。
“我乳糖不耐受。”
······
404,
403,
402,
······
392,
391
······
借着墙上的倒计时散发的诡异红光,邬亭飞快瞄了眼山羊胡塞给她的折得四四方方的纸,这似乎是——一张房产证?
邬亭将纸塞进衣兜,过了会儿短促地笑了声,秦部长挑礼物的水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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