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拾光担心的一样，那个医生确实是跟某个科学家认识，并且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另外的人，当时电话里没说清楚的，那人打算下班后去见面。
时尚可不动声色悄声跟在医生身后，医生下班后打车去了别的地方，跟唐拾光调查的医生的住址也不一样，还不顺路。
医院里面有监控，特别是医生办公室，并不是说是专家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当然也是怕出现一些医闹之类的东西，也防止了一些医生接受贿赂。
因为怕医生在车上就打电话告诉那个人了，时尚可直接就把车拦下来了。
那医生在看到时尚可后虽然很惊讶，但马上就摆出来了职业的假笑，无凭无据的时尚可也不可能会拿他怎么样，冷静面对应该更好处理。
但事实上，时尚可要做的并不是抓到他跟别人透露信息，更何况唐拾光在调查清楚之前从来不会贸然行动。
时尚可不动声色的朝那辆车走去，完全不关心疑惑下车的司机，敲了敲后座的车窗玻璃。
解决完医生的事情后，时尚可就跟唐拾光打了电话，唐拾光在照顾唐茶的同时还确保了医院其他人的口风，听完时尚可的话，唐拾光下意识看向唐茶，“你知道的，关于唐唐的事不能马虎。”
时尚可明了，挂掉电话后径直走向司机。
唐拾光一直在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把自己的名声提高些，然后能更好的保护唐茶。
原本她对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兴趣，她作为女生也完全没必要接下父亲的生意，如果不是六年前那一场意外，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唐茶也根本不用经历这些。
看着仍在沉睡的唐茶，唐拾光突然感觉鼻子泛酸，眼睛渐渐起雾，她仰起脸努力，不让自己流下泪。
白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烦躁的看着同样坐着一动不动的燕年。
自从知道了唐茶的情况后燕年一直是这个魂不守舍的状态。
“年年，我说过了那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太自责的好吗？”白飒一副无奈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燕年醒来后听到武馆里的人说什么了，自从知道唐茶也是被改造过的后就一直沉默，都持续了很长时间了，回来也不吃东西，也不睡觉，这要是放在平时她绝对撑不了多久。
“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在我去找买东西的时候有人说你了？”
终于忍不了了的白飒站起来，掰过燕年的肩膀，看着她的脸。
燕年转头与白飒对视，嘴唇颤抖了两下，没说话。
持续了十几秒，白飒看着燕年的眼眶变红了。
连忙松了手，白飒小心翼翼地看着燕年，“你……”
以正常人的认知来看，有一种下一秒燕年就要哭出来的感觉。
白飒从来没见过燕年哭，甚至都怀疑过燕年是不是把泪腺摘除了，也许她根本不知道哭的意义。
“是不是所有的实验体都不该存在在这个社会上？”燕年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眼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白飒皱了皱眉，果然还是有人说了什么吧，“话不能这么说，这也不能全怪实验体本身啊，谁不想当个普通人？又有谁生下来就是实验体？这根本不是实验体本身所能决定的，只要对人类没有威胁，就没有人在意的。”
燕年没听进去，继续开口，“那如果是给别人带去麻烦的实验体呢？”
“这个社会上实验体还是很多的，他们虽然并没有把实验体归为正常人，但实验体成功后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也没人保证，就像熊颖，不是就用来做手术的专业体吗？”白飒试图跟燕年讲道理。
“那我呢？”燕年问道，盯着白飒的眼睛。
白飒突然就愣住了。
是啊，燕年算什么？
她虽然见过像燕年这样体力和智力都超群的人，但是他们都不会像燕年一样失控，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实验体是从小被泡在培养液里面的。
见白飒没有马上回答，燕年苦笑，“我为什么被发明出来估计也只有他知道了，你也只是在那工作了一段时间而已，抱歉，让你为难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难道不是应该把所有的责任归咎到实验者身上吗？”白飒急忙解释。
燕年不再说话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白飒的话，闭上眼靠到沙发靠背上。
白飒看到燕年闭上了眼，知道多说没用了，叹了口气，“我去给你拿糖饼，吃完就休息吧。”
等白飒进了厨房，燕年才又睁开眼睛，看着白飒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堵得慌，也有些呼吸不上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不舒服。
唐茶这一睡就睡了九天，连医生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受了那么重的伤，睡了那么久，醒来却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在唐拾光的要求下，唐茶提前就出院了。
时尚可开车去接的两人。
唐拾光这两天一直呆在医院，但手下需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睡觉的时间少之又少，再加上她本来就睡眠质量不好，在医院根本睡不着，进了车就靠到了车座上，用胳膊挡着眼睛。
哪里还不舒服吗？睡这么久不会头晕吗？时尚可分别递给唐拾光和唐茶一瓶水，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有点晕，有糖吗？”唐茶接过水扔到一边，问道。
“喏，你姐给你买了一袋子，不过现在坐车的话你拿个苹果味的吧，别晕车了。”时尚可提着一袋子糖扔后座去了。
唐茶没理他，随便拿出来一个，三两下剥开放到嘴里。
“燕年没事吧？”
“她没事，就是晕过去了。”唐拾光说道。
“她能有什么事？一个实验体，中了枪也不会死的吧？你有必要帮她挡下来吗？”时尚可几乎又是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
唐茶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还没等唐拾光开口，就把那袋子糖扔到时尚可身上了。
“实验体怎么了？实验体就不是人了？我还是半个实验体呢，我不也没死吗？”唐茶声音很大，把唐拾光都吓了一跳。
“糖糖，他不是这个意思……”唐拾光坐直了，趴着椅子看向唐茶，本来就疼的头更疼了。
唐茶没听唐拾光说完就下了车，把门摔上后扬长而去。
“又来了，你为什么又说那些话啊？”唐拾光瞪了时尚可一眼，解开安全带开门去追唐茶。
时尚可看着远去的唐茶，紧紧的攥着方向盘，长舒了一口气，调头跟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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