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亚纪的心猛地一紧,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那少年,竟是龙皇,四大龙王之上的白皇帝,尊贵无比!她,身为混血种的人类,本应与龙族势不两立。
然而,龙皇却对她的勇气称赞有加,承诺在其统治下,保护她的故乡。
“你的勇气,我欣赏。”少年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我的庇护下,你的故乡将得以保留。”
酒德亚纪痴痴地望着他,脑海中那片荒原的背影愈发清晰。曾以为他从未在意过她,如今却发现,他早已将她放在心上。
少年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语气坚定:“你,是我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属于我。生死轮回,无人能阻,无人能使我忘却。”
他许下承诺:“无论何时,我都会带你在我身边。若你迷失,即便逆着时光长河,我也会将你寻回。”
酒德亚纪心中涌现出一种宿命感,那荒漠般的绝望,超越时间的束缚,这是神的力量。她也会被这股力量吞噬,但她毫不畏惧。
她站起身,单膝跪地,低头表示效忠。这一刻,仿佛已历经千万次的轮回,刻骨铭心。
酒德亚纪在龙皇的威严面前,紧张得说不出话来。龙族的等级制度深深烙印在她的血脉中,让她明白,王未许,下臣不得僭越。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愿这一刻,能成为永恒。
“‘姑苏基萨马’,这词儿真妙,就用这个称呼我吧。”白越的目光似乎能透视人心。
“是,白越大人!”酒德亚纪声音低沉,目光闪躲,“我哪里称得上勇敢?心里怕得要命……”
“真正的勇敢,是恐惧下的坚持。”白越目光如炬,眺望着赤鬼川的方向,“你怕,却未尝后退。”
“可……为何偏偏是我?”酒德亚纪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困惑。
“人类钻研龙族千年,却始终未曾真正理解龙王。”白越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们,预见未来,而又身处历史。”
他目光深远,继续道:“人类相信事在人为,未来由自己创造。但龙王,却能在未来俯瞰现在。”
“您的意思是……”酒德亚纪心头一紧。
“你将面临死亡,死得坚决。”白越的语气淡然,仿佛在叙述日常。
酒德亚纪心头剧震,她害怕死亡,却早已准备为屠龙事业献身。
她曾以为,自己的死,是最大的牺牲。
但现在,她明白,龙族间的争斗,远比人类所想更为残酷。
那两条黑龙,他们所抗争的,岂是区区人类?
“那您……”酒德亚纪的话语中满是忧虑,那些梦境,如影随形。
白越坐在王座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是对酒德亚纪的安慰,也是对未来的自信宣言:“我,还有力量。”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归来,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酒德亚纪在黑暗中沉沦,梦境中白越的誓言如雷贯耳。
他的眼皮沉重如铅,却在意识模糊前,似乎看见白越在窗边,手指轻轻拂过西服,誓言如雪崩般坚定:“睡吧,亚纪,我必归来。”
而在那荒废的老屋里,橘政宗苍白如纸,却奇迹般地痊愈。源稚生守了整整一夜,听着屋外风声鹤唳,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清晨,当好消息传来,他激动得无法自持,一屁股坐在泥地上,仰望天空,泪水在眼眶打转。
橘政宗的呼唤将源稚生拉回现实,他走进小木屋,坐在床脚,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橘政宗却轻描淡写地聊起了别的:“你看,这神社,几年光景,就成了这副模样。”
源稚生喉咙滚动,硬生生把泪水咽下,他明白,橘政宗的话,不仅仅是谈论神社的衰败,更是对命运的无奈叹息。
源稚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哀愁:“那场地震,把老屋摧毁得面目全非,政府把我们安置在神户南边。镇上的人,一个个都走了。”
“你还对这个小镇念念不忘?”橘政宗问。
“这里是我的根。”源稚生垂下头,语气低沉,“太多回忆,都埋在这片土地里了。”
橘政宗叹息,语气中满是感慨:“稚生,那段日子,一定很艰难吧。”
源稚生默然点头,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
橘政宗指向风衣,淡淡的说:“把钱包里的照片拿出来吧。”
源稚生伸手进风衣的口袋,取出钱包,照片滑落出来,那一刻,他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他们,十二岁的自己和中年模样的橘政宗,背景是夕阳映照下的鹿取神社,那么庄重,又那么遥远。
这个有着八百年历史的小镇,承载了他们太多的青春和秘密,深藏心底,从未对人提起。
源稚生将照片递给橘政宗,每一个动作都沉重无比。
橘政宗接过,手指轻抚过照片上那两个笑容灿烂的灵魂,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他轻声呢喃:“曾想过,如果我走了,就让我留在这吧。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啊……”
“”源稚生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一口长长的叹息,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没错,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他的手臂微微弯曲,从口袋中缓缓取出钱包,又从钱包的夹层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背景正是鹿取神社,一架轻型直升机尤为显眼,两个少年并肩站在机旁,狩衣猎猎,仿佛能听见笑声。
他将照片递给橘政宗,眼神复杂。
“你竟然还留着这照片?你和稚女在神社学习的日子,真是令人怀念。”
橘政宗语气感慨:“那时候,宫司总是说,有朝一日,你们之中最出色的会成为新的宫司。”
“稚女,他本应是下一任宫司。”
源稚生的声音低沉,似乎在极力抑制情绪,“他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可如今他死了,神社的传承也就此断绝。”
那重复的“他死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割裂着源稚生的心。除了橘政宗,没人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他时常与夜叉乌鸦他们回忆往昔,却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名字,那个记忆。
他的故事里,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从山林到都市,源稚女这个名字,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这张照片,成为唯一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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