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连续不停地枪声响起，马修对着疯狗的脑袋持续输出。
他在慌乱中换好了子弹，将这位青年的脑袋轰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陈缪被浓稠的鲜血与泥水糊得满脸都是，他习惯性地想睁眼看东西，想张嘴呼吸。
刚睁眼张嘴，陈缪就看见这疯狗的脑袋在自己面前炸开，人体的碎屑飞进他的嘴里，掉进他的脖颈里，让他一阵恶心。
打完脑袋，马修打身子，一直打到再次听见啪啪两声，第二轮的弹夹被清空。
这时候，这疯狗已经是一具无头尸体了。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无声息。
不远处的小红帽早就看傻了，他不知何时，已经退到墙壁那块去了。他扶着墙，双腿打颤，裤管在滴水，脚下多出一滩骚臭的小水潭。
马修目不转睛地看着安静地尸体，双手在肾上腺激素的作用下微微颤抖。
陈缪从湿漉漉的泥地里爬起来，地面上的血液被火光照得像画上的颜料。
他来不及管身上的脑浆、血浆和泥浆，随意抹了把脸，伸脚踢了踢那具尸体，仿佛在确认它到底会不会再一次活过来。
陈缪踹了有一会，马修走上前来，蹲在地上查看尸体，看了好一会才发表了一句话。
“死透了。”
陈缪点点头，他还在刚才的惊魂一刻中没缓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被污染了，就会变成这样？我会不会被污染？污染是什么意思？……”
陈缪一股脑地问出自己脑中的问题，他太想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了。
马修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眼躲在墙边瑟瑟发抖的小红帽。
此时，这位青年的身体颤抖如筛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回去再说，现在不方便。”
马修已经把枪塞回原位，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拿出两根烟，自己点上一根，然后缓缓走向小红帽。
“给。”
马修很人性化地把烟递给红帽青年，试图缓解他的恐惧。
红帽青年回过神，感到下体一阵温热，惊魂未定的他立刻又感到一阵羞耻。
他竟然害怕得尿了裤子。
“拿着。”马修见他没有反应，再次把烟递得近了些，小红帽这才颤巍着接下。
火柴刺啦一声燃起，马修左手捂住火苗，生怕寒风将它吹灭。
小红帽笨拙地凑上前去，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深呼吸。
咳！咳！咳！
原来这位红帽青年完全不会抽烟，他在试图用香烟平息自己起伏的情绪。不会抽烟的他一下子吸的太猛了，把自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马修拍了拍他的背，看着这位可怜的年轻人弯着腰抹去咳出的眼泪。
待红帽青年的咳嗽声缓了些，马修开始发问。
“……跟我说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马修没有因此放下戒心，他时时刻刻都在盯着红帽青年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家伙也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陈缪站在后方整理衣物，疯狗把自己里面的衣物捅了个洞，露出黑漆漆的深渊。
但他运气不错，至少外套没坏，刚才的打斗中，他的外套被扯开，这才幸免于难。现在把外套一拉一合，刚好挡住里面的破洞。
陈缪回头看看那个倒吊在树上的老头，又看看地上到处都是的血液，突然觉得这里就像个刑罚现场。
或许自己应该放那个老头下来，但马修没说话，陈缪不知道自己的轻举妄动算不算破坏现场。
“我们是过来找那个老疯子的。”
小红帽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大树上的倒吊人，又看了眼地上的同伴，继续说道：
“我们刚来，就看见老疯子被人吊在树上，我们当时被吓了一跳。”
“但不管是推他，还是叫他，都没办法把他弄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突然闻到一股特别特别香的味道，就是从这口锅里传出来的。”
小红帽指着空地上还在散发着热气的热汤，这时候锅下方的火已经小了很多，估计没多久就要熄灭。
“那种香味真的很奇怪，我明明是吃饱了饭出门的，但当时一下子就饿了，我们两个人都忍不住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散发出这么香的味道。”
“我刚拿汤勺搅拌，想看看是什么食材，结果一只手就飘了上来，这手刚飘上来，警官你就来了。再后来发生的事，我真的没想到，他袭警可跟我没关系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红帽青年要么不说话，一但开口就把话从肚子里一股脑全倒出来，说到最后开始撇清和这起冲突的关系。
马修认真听着，燃烧着的烟头在黑夜中忽明忽灭。
“你们找这老疯子做什么”马修问。
小红帽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就过来看看。”
马修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拍了拍小红帽的后背，言语中带着严厉地口吻：“说实话，别逼我揍你。”
红帽青年被他用力一拍，身体一颤，心虚地闭上眼深呼吸，而后下了决心似得继续说。
“警官，我什么都说，但我事先说明，我们没有害任何人！”
马修眯着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其实是过来找一只流浪狗的……”
“狗？就这？”
这个回答让马修感到有些头重脚轻。
小红帽点点头，继续说：“是啊，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原本是一只小白狗，现在脏兮兮的变成灰狗了。”
“就这么简单？”
“是……就这么简单。”小红帽无辜地答道。
马修一时之间有些错愕，他不明白就这么件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那么，这是谁的狗？”
“呃……就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狗而已。”
小红帽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确认马修有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够了，你既然不肯说，那我……”
马修满脸不耐烦，他撩起袖子，露出自己长满汗毛的手臂，猛地揪住红帽青年的衣领。
红帽青年看着马修举在空中的拳头，连忙开口道。
“我说，我说……是陈玲喂养的狗。”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39_39655/27433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