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阳面对冯捷森的“勤俭节约”有点出乎意料。
如果他不是把自己当替身的话，倒也真的很适合在一起。
两人收拾好残羹剩饭后，一人去了天台，一人站到了月月的门前。
“月月，给我开门！”
邓阳刚才对着冯捷森软磨硬泡，终于看到了今天月月的花销账单。
足足有二十二万之多，差点没把他吓死。
——我就算卖身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我倒要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镶金的手办！？”
月月不堪舅扰，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舅啊~这些你就当是给我今年的生日礼物了呗……”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么贵重也敢要？”
邓姐姐平时节约惯了，就算现在做的小生意有点起色，也不会由着月月大手大脚，只会在她生日的时候买点小玩意哄哄她。
而邓阳每年给她买的礼物都是她喜欢的手办。
“这一堆加起来，都能凑成你接下来几十年的生日礼物了……”
邓阳说着就想上前把其中两个最大的手办拿起，准备重新包装起来。
“舅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舅妈说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不限金额！我这是听话啊……”
“闭嘴吧！该听的不听！你还好意思说？”
很快，两人又扭打起来，月月死死搂住邓阳的腰身，像头小牛一样把邓阳拱着往房外去。
“不行！这些都是我的老公老婆，你不能这么残忍拆散我们！”
月月像得到了洪荒之力，此时的邓阳竟然真就被她推着推着就推到了门外。
“我的天！月月你吃了大力菠菜吗？哪里来的牛劲啊？”
他好歹也有一百二十斤吧？要是真被这个小不点给推出门，他还有什么颜面？
他一鼓作气，后脚用力抠地，身子往前跟月月较劲，很快月月就嗷嗷叫起来。
“舅！你好狠的心！舅妈都没说什么，你们还没结婚呢，你就护着他的钱了，要是结了婚，我就更没机会娶我老公老婆回家了！”
——你这只铁公鸡，小气鬼！我好歹是你亲外甥女啊！
月月继续肩扛着邓阳的腰腹，抬头看向门外。
“舅妈！救命啊！你老婆要强抢我的意中人啊！你快来把他带走啊！”
月月的尖叫声响彻整栋别墅，震得邓阳耳膜都刺疼了。
“你瞎叫什么？待会儿就有人来告我们扰民了……”
下一秒，邓阳的腋下多了一双大手。
“what？！”
“阳阳，你就放过她吧，看孩子的小脸都憋红了，你也别气坏了自己！”
“舅妈！你终于来了……呜呜……我舅他就知道欺负我，我就这亿、点点兴趣都不满足我！”
月月松开了邓阳，低头委屈巴巴揉着眼睛，很是可怜的样子。
“臭丫头，你可别瞎叫了，你搞得我很尴尬你知道吗？”
邓阳咬牙切齿，挣脱不了腋下的双手，只能任由身后的高大男人拖着出了房门。
嘴上还会没有放过教训月月，半年不见，什么时候还会演戏了？
“你想想怎么跟我老姐交代吧！我是治不了你了……”
月月又做了个鬼脸，手脚麻利将房门关了。
门内传出一句能把他气晕过去的话。
“舅啊~不如您就以身相许，从了我舅妈，就当是帮我还钱了！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会记您的大恩大德哒！我永远爱您……”
“好主意，走吧，老婆~”
“你们还演上瘾了是吧？”
邓阳扭头瞪向身后的大男人，气急败坏。
下一秒，他就被大男人打横抱起，往对面的主卧走去。
“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现在才几点？回房间干嘛？”
邓阳挣扎着要跳下来，冯捷森却紧紧抱住他。
“吃饱了，就该运动了！”
“what the…”
“做梦也是一项体力活，我们一起燃烧一下卡路里吧！”
邓阳猛然听明白，“这么早？我都还没洗澡呢……”
“醒了再洗也不迟，明天周日，没有课。”
须臾，邓阳已经被带进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吃饱了睡，那不是猪吗？我不要做猪……”
“阳阳，我就是想早点帮你消除这个印记，你也不想等姐姐来的时候还找借口骗她吧？”
冯捷森牵起邓阳的左手，眼神诚恳。
“哦、我知道了……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邓阳轻轻甩开冯捷森的右手，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唉……但愿今晚的梦能好一点吧，也不知道那个格格尔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说着话就躺了下来，身上穿的是休闲衣服，直接穿着睡觉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
“来吧！最好一觉醒来就能把剩下的叶子都消掉。”
上次那一个长梦醒来，消失了两片叶子，还剩下一片。
冯捷森闻言不再犹豫，脱了衣裤就躺进了被窝里，伸手抓过邓阳的左手。
十指紧扣，两人默契不再说话，将眼睛闭上。
邓阳的梦境里。
众教徒跪倒在桑尼周身，他们虔诚而克制。
所有人嘴里都念叨着什么，只有他身旁的格格尔的声音，他才听清楚了。
“从今往后，你就是神使，将带领我们创造属于我们的乌托邦。”
“我？怎么可能？！”
桑尼摇着头小声反驳，身子被格格尔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我说你能，那就能。”
格格尔浅笑着，如同往日对桑尼一样温和，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片刻，周围人的凝视以及祷告又使他浑身燥热。
他像一只被放到锅里炙烤的蚂蚁，浑身都烫伤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像被某种力量裹挟着，周身的空气都热了起来。
格格尔慢慢退开高台，独留桑尼一人站在台上面对着众信徒。
桑尼只觉口中多了一股腥味，下一秒，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米白的外衣瞬间染上点点红色，他看着地面上诡异的图案在他的血液浸染以后变得发亮，缓缓闪耀出一层金光。
那层金光围绕着他周身，他惊恐转身，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格格尔。
——我这是要被献祭了吗？我还不想死啊！
他还没有跟阿冯重逢，此刻的他只想活着见一面那个曾经跟他相依为命的男孩。
他看见格格尔冷漠的轻笑时，彻底绝望了，他再一次被世人推上了神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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