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静悄悄的，只有药浴冒出的轻轻水声和牧云风平稳的呼吸声。
半柱香后，莫老朝着缸里只露出个头的牧云风说道：
“现在运转功法，看能不能控制住内力。”
牧云风急忙运转起他与师父共同研究的……杂交内功心法。
内力在心法的指引下缓缓流动，沿着既定的路线运转一个周天后。
牧云风惊喜地喊道：
“哈哈，控制住了！终于不用再担心自己成为人体炸弹了！”
他感到体内的内力已经变得温顺听话，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驯服。
没过一会儿，牧云风又笑着开口，
“经脉恢复的也很顺利，估计再用一炷香的时间，经脉也可以复原了。哈哈，爽……”
莫老看着牧云风那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恢复的竟然这么快。你继续运转功法炼化丹药，为师给你讲讲如何成圣。”
牧云风闻言，立刻收敛起笑容，恭敬开口，
“请师父赐教。”
莫老起身去拿了壶酒又坐回原地，喝了口酒后，缓缓开口。
“武者破圣过程凶险万分，真正的九死一生。
非大毅力大机缘者，很难成功。
大多数九品武者，为追求圣境，陨落于此。
武者破圣，需要碎丹田，将内力转化为罡气。
后在丹田位置重新凝聚成一个储存罡气的漩涡，这便是成圣的标志。
丹田对武者重要性不言而喻，能储存能量，固本培元。
所以能下定决心碎丹田的少之又少，碎丹田的痛苦也非常人可忍，大多数武者都陨落在碎丹田这一步。
后面能忍痛坚持住，将内力化罡气的更少，
所以武者破圣都要抱着至于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说到这，莫老瞅了瞅牧云风，看徒儿脸上并没有害怕和担心的表情。
内心欣慰中带点小失望，竟然没吓住这小子。
一脸臭屁的继续说道：
“但你小子运气好！
碰到为师，从小泡着药浴。
遇到刺杀经脉被废，又和为师研究出可以自行运转的至高内功心法。
现在又吃下你师祖宗记载的无名神药，经脉也恢复了，综合起来，你小子现在的体质不输九品武者。”
牧云风听到后，夸张的开口。
“感谢伟大的师父，
感谢专业的刺杀人员，
感谢那差点让我爆炸的至高内功心法，
感谢师祖宗的药方。
最后由衷的感谢自己的好运气！
请伟大的师父不辞辛苦，详细给徒儿讲下，徒儿接下来九死一生的破圣过程。”
莫老用羡慕的眼神盯着牧云风。
“小兔崽子！
为师说你运气好可不是调侃你。
知道为师为何还被称为医圣吗？
不仅仅是为师医术到达那种水平，而是因为为师还会炼制一种辅助破圣的丹药，固元丹！
顾名思义固本培元，可在武者碎丹后暂时替代丹田一个时辰，
此丹虽然远远不如你服用的无名丹药，但也是千金难求。
为师破圣前也是服用了你师祖留下的固元丹才侥幸成功。
后期也因陆续帮助别人炼制成功6枚固元丹而出名，
而服用固元丹的六人也只有一人成功破圣。”
莫老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道：
“但你这小兔崽子，服用的无名丹药，可百分百保你毫无痛苦的直接成圣。
你师祖宗记载，此药炼化完后，药性的能量会优先改善体质，之后会主动包裹住丹田，运功后便可以轻松炼化丹田形成气漩。”
牧云风突然打断莫老问道：
“师父，您老等下再说，我师祖宗不是成圣后服的此药吗？
他老人家怎么知道药性能化掉丹田？”
莫老气着喊道，
“你个小兔崽子闭嘴！
再敢打断为师话语，为师真要煮了你！
你师祖宗当年炼化完丹药后，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气漩被丹药形成的能量紧紧包裹。
他没有停止，而是选择继续炼化这股能量。你猜怎么着？
最后他的气漩竟然转化成了雾漩，整个过程他并未感到任何痛苦。
因此，你师祖宗推断此药炼化成圣前的丹田毫无问题。
若是你体内的药性足够强大，你的气漩也有可能转化为雾漩。
那才是你真正的大造化啊！
因为师祖曾经说过，雾漩的强悍程度是气漩的数倍！
所以，你小子抓紧炼化丹药，让为师看看你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
听完莫老的话，牧云风激动得热血沸腾。
师祖宗的记载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气漩竟有可能转化为雾漩。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全力以赴，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
“师父，您放心吧，徒儿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牧云风赶忙继续炼化丹药。
莫老见徒弟认真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坐下继续喝酒。
牧云风全神贯注的炼化丹药。
在药浴的帮助下，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丹药便完全炼化，牧云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之后查看自己的丹田，确实被一股能量裹住。
牧云风继续静心运功，随着时间的推移，丹田中的气漩越来越多，越来越凝实，
终于开始慢慢变成一个漩涡，一个由丹田内部形成的漩涡。
牧云风知道，随着自己的炼化速度加快，漩涡将会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一个代替丹田的气旋！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牧云风犹如一块木雕，一动不动的坐在缸里。
第四天的清晨，
牧云风终于缓缓睁开双眼，一缕精芒从双目射出，恐怖的气息将铜制的大缸瞬间震碎。
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感觉浑身流淌着澎湃的气流，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哈哈！真是舒爽！”
牧云风兴奋地大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师父，徒儿我成功了！”
莫老也笑着点了点头，
“小兔崽子，恭喜你了！
赤裸着身体，肯定舒爽！”
说完，他把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牧云风，
“还不赶紧穿好，别碍着为师的眼睛。”
牧云风这才发现，由于破圣后力量爆发，不仅震碎了大缸，自己的衣物也破碎不堪。
他连忙接过衣服穿上，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喜悦。
莫老看着牧云风穿好衣服，才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到哪种程度了？”
牧云风哈哈大笑，难掩心中的得意。
“师父，沉稳、低调，就是您老最期望的那种程度！”
莫老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声道：
“哈哈哈，感谢师祖！感谢师祖啊！”
他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经迈出了成为武道圣者的重要一步，十年的付出终得圆满。
接着，莫老拿出两个酒杯，倒满酒后，一个递给牧云风。
笑着开口道，
“来，小兔崽子，之前你身体不好师父不让你喝酒。
现在师父恭喜你身体恢复，并且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武圣！
陪师父好好喝一个庆祝下！”
牧云风接过酒杯，笑着说道。
“徒儿在这也恭喜师父培养出一个16岁的武圣！
咱爷俩名副其实的圣师出圣徒！”
“哈哈，你这小兔崽子，就会贫嘴。
好好好，喝酒。”
莫老笑呵呵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牧云风也跟着一饮而尽，师徒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莫老面带笑意，语重心长地说道：
“徒儿，你现在虽然成圣，还是雾漩，就比现在的武圣高了太多。
但千万不要骄傲自满。
短期内还是要多巩固修为，勤加练习招式。
武无止境，为师希望你将来可以看到破圣后的风景。”
牧云风认真地点了点头，
“师父，徒儿知道了。
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不管将来能否看到破圣后的风景，徒儿都会努力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莫老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哈哈，你这小兔崽子，师父相信你！”
师徒两人一杯接一杯，很快将壶中酒喝完。
牧云风这也是16年来第一次喝酒，喝的还是自己为师父提纯的高度白酒，步伐有些踉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眼神变得迷离而温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酒后微醺的牧云风，话语间透着一丝慵懒之意。
“师父，徒儿素来无甚远大志向，甚至可以说得上自私。
三岁之前，只愿活得自在洒脱。
然而，自三岁得遇师父，便又怀抱着成为一名行侠仗义、仗剑天涯的侠客之梦。
然而，六岁那年，我第一次直面生死，
许多人为了护我而英勇赴死，
小春子舍身护我，身体破碎不堪，
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的兰珠也吐血而亡。
我常常回想，若非他们挺身而出，为我挡下伤害，我是否早已命丧黄泉？
他们在毫无犹豫地为我挡下伤害时，又是否曾想过自己的生死？
这十年来，徒儿内心实则饱受压抑，
尽管表面上我尽力维持着六岁前的那份自在与随意，
但内心深处，却从未真正放松过。
自六岁醒来的那一刻起，我便告诉自己。
必须活下去，为了那些关心我、因我而死的人而活，并且要活得更加肆意。
待身体恢复后，我定更要让更多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莫老望着这半醉半醒的徒儿，听着他的话语，心中满是怜悯。
他自责于现在才知晓徒儿这十年来所承受的种种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有心灵上的煎熬。
然而，他也为徒儿的突然转变感到欣慰。
原来自己的徒儿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他已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他轻拍牧云风的肩膀，
“好徒儿，有了想法便去实施，若有需要师父之处，尽管开口。
师父虽不敢自夸，但在江湖中尚有些许地位。
日后在师父面前，勿再隐瞒心事，若需倾诉，随时提壶酒来找师父便是。
以你的聪明才智，若不说出口，为师还真难窥见你的真实想法。”
牧云风望向莫老，语带自嘲，
“师父谬赞了，论及聪慧，徒儿或许仅及阿俊一半，徒儿只是所知稍多罢了。
不过今日与师父共饮此酒，心中竟觉轻松许多。”
莫老看不得自己徒儿的自谦，反驳道：
“徒儿，你的聪慧，整个京城皆知，又何须自谦！”
牧云风摇摇头，苦笑开口，
“等下次徒儿找师父喝酒时候，再告诉您老我到底有没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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