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呃，不，我不想死，呵呵”
老头的手伸向背篓，将那只水壶拿了过来，当着武云芷的面喝了两口。
武云芷再次咽了口唾沫，她真的想喝水。
然而下一秒，便见老头右手一甩，镰刀迅速飞入右侧草丛中，“咯咯”，接连几声野鸡叫声从丛林中传出。
武云芷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那里，似乎有只鸡？”
老头身形一闪，消失在武云芷面前，等再次闪现过来时，他手上抓住一只左翅膀受了伤的灰突突肉野鸡。
武云芷刚想开口夸老头功夫了得，便见他将水壶里的水倒灌进野鸡的嘴里。
野鸡剧烈扑腾着吃胖，没扑腾几下，两腿一瞪，眼和嘴角分别有血流出。
死了。
武云芷心脏猛跳，她看了看那只已经死掉的野鸡，又看了看老头手中的水壶。
“这里面是毒药？不，毒水？”
老头将野鸡丢进自己的药篓，“不错。”
“那您为什么还喝？难道事先服用了解药？”
“对你们那些普通人而言，这瓶是毒，对于我而言，是口渴了的水。”
“？？？？？”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能拿毒当水喝？
就是医术深藏不露的江大夫也不能如此。
武云芷还是忍不住多嘴再次问了句，“可，可是那是毒啊？您老喝了不会出事吗？”
老头不屑看了她一眼，错过她的身子继续往前走，“这世上能毒死我的东西，还没有几种。”
“？！！”
不受毒药影响，能做到的怕只有古医中所言的药人了吧？
莫非眼前的老头自己便是个药人？
武云芷心里闪现过多个念头，正思索着，没有注意前方有东西飞快砸了过来。
以至于，“(｀Д′)!!”
她捂住吃痛的额头，刚想骂人，然而当看到脚旁边的三个绿色水果时，愣了愣。
“梨？”
她弯腰忙将那三只果子捡起来，“野梨？”
前方传来老头暗沉沙哑的声音，“无毒，吃，解渴。”
“哦，谢谢。”
武云芷嗅了嗅梨子，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当下咬了一口，入口清脆偏酸，不过没得挑，这时候有可以解渴的东西就不错了。
她很快吃完一个，准备吃第二个时，想了想，小跑到老头身前，倒退着往前走，将那两只水果递了过去。
“这两个留着给你吃吧。”
老头没有看她，只冷冷道：“不吃扔了。”
“我吃，扔了多可惜。”
“咔嚓”，咬了一口。
武云芷咀嚼着口中果肉，望着老头的背影，心里嘀咕：真是个怪老头。
两人一前一后，徒步大半日，太阳即将落山之时，那老头采满了药娄，这才往回返。
初秋的山里，气温比较低。
还未走到山下，武云芷双手抱着臂膀，冷的打哆嗦，鼻子一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前方老头停下来，回头看她，冷飕飕道：“麻烦。”
他脱下自己的外衫，走到武云芷面前，丢给她，“穿着。”
“”
她是冷了些，但没想过问对方借衣服穿。
“那个，老人家，我不需要。”
老头背对着她，拎起药娄，冷嗤道：“脾阴双虚，经行不调，有过崩漏之象，你年纪尚小，还有得治，若是继续拖延下去，将来成婚，孕生困难。”
“”
不是，大爷，咱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种话题了？
武云芷面上尴尬之余，心里震惊眼前之人的医术，她这具身体确实姨妈不调，自穿越过来，就来了一次例假，出血量多，险些崩了。
她自己知道病症，在帝师府中，也有调制过药丸去调理。
大姨妈这种问题，是细活，原主打小吃不饱穿不暖，没少遭受白眼，长大了些，又遭遇宫中恶人霸凌。
如此种种，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见老头突然说起这个，武云芷厚着脸皮请教，“不瞒您说，我确实有这些问题，不过我也在服药调理，目前还在观察中。”
“你自己调理的，难怪医术这么差劲。”
被老头吐槽，武云芷攥紧他的外衫，“呃，我是自己调理的没错，不过您是怎么发现的？”
“你身上的药味浓郁，若非常年服药，便是经常与药材有不少接触，且一路你跟着我走来，纵观言谈举止，你识得不少药材。”
武云芷敬佩夸赞，“您观察的细致。”
“你今日跟了我一路，想求我些什么？”
武云芷干咳一声，亮晶晶的望着眼前之人，“我想跟您学医，就是不知您是否愿意教我？”
“”
老头这回沉默了，直到两人一同回到村子里，他都未曾与武云芷再多说一句话。
武云芷跟着他到家门口，她还未进去，眼前大门“砰”一声关闭了，将她隔绝在外。
“”
敲了敲门，未见里面有回应，她叹了口气，“老先生，今日多谢您，衣服我给您放在门口了，您自个拿。”
武云芷一步三回头，凭着记忆回到姚婶的家里。
用晚饭之时，她向姚婶再次打听那个老人的一些事。
姚婶正在纳鞋垫，听到武云芷的问话，回忆道：“这些年，我见过他约莫有十二次，每一次，他都是孤身一人出现，平日里除了给村里的人看病外，他嫌少与其他人说什么。
不过或许也是因着他在我们村子里的时日很短，所以听他说过的话，就很少，从未听到过他说些什么闲话。”
武云芷端着饭碗，“那按照他往年的习惯，是不是这一回，也只在这里停留三、四日，便会离开呢？”
姚婶点头，“按道理，是这样的，芷丫头，快些喝粥吧，都快凉了。”
“哎，我喝着呢。”
翌日天色刚白，武云芷便从土炕上爬起来，隔壁屋里姚婶两口子似乎还未醒。
武云芷出了屋，准备去老头家门口蹲点。
即将出院屋门时，她想了想又返回屋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待听到隔壁动静，似乎有人出来时，她再次爬起身，向刚起床倒夜壶回来的姚婶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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