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壮年的男人手持一把斧头,一点点靠近靠在墙角看起来年纪不过25岁的男子,沾满新鲜血液的斧头与地板亲密接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时求钰,本来还想放过你和你妹妹的,毕竟你们也是叔叔我看着长大的。”手持斧子的男人轻叹了口气,像是为时求钰而感到惋惜。
“呵,简长天,都这种时候了,你还非得这么虚伪吗?”时求钰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
简长天并没有理会时求钰,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太死心眼了。”
简长天手中斧子高高举起,鲜红的血液顺着刀锋滴落在时求钰苍白的脸上,如今的他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简长天,你不得好死。”时求钰绝望的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想象中剧烈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女人凄厉的喊叫声打断了这一切。
这声音有些熟悉……
简长天的瞳孔忽的缩小,这个声音,是他的阿箐!
简长天转头,不远处的窗口,一个女人被细长的麻绳捆住了脖子,正在奋力的挣扎。
“阿箐!”
来不及处理身受重伤的时求钰,简长天快步朝窗口处冲去,手中的斧子因为拖延了他前进的速度,被随意的丢在一旁。
“长……长天………”陆箐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儿。
简长天快步走到窗口处,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有些远,他无法够到自己的妻子,简长天双脚踩在窗台上,左手紧紧抓住了墙壁,将整个人探了出去,他伸直了右手……
够到了!
“阿箐…我来了,别怕…我这就救你下来,别怕阿箐,我在的,我一直都在……”
来的及的,一定来的及的,阿箐不会有事的,不会…不会!
单手操作的难度很大,简长天解绳索的手在不停的打颤,心里紧张的要死,但这种时候,一点都不能慌。
“呃……阿……阿………灵………灵……长………天…………阿…………灵………灵…”
心里害怕的要死的简长天现在哪里听的到陆箐在说什么,救妻心切的他现在只想赶紧解开这个该死的绳索救陆箐下来。
简长天的行为罪魁祸首看的一清二楚,她握着水果刀的左手攥紧。
很难受对吧,但这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
“唔——唔唔!”简妮灵被一块沾着看起来很恶心的污血的脏布堵住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啧。”怪叫人心烦的。
少女一记眼刀看过去,对方立马噤声。
她眼神犀利,伸手掐住了简妮灵的下巴。“这才对嘛,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设计完这出戏,我可不希望因你而出差错哦。”
“熟悉吗?”
简妮灵的瞳孔猛地放大,她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简妮灵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可以让时寻璋知道自己参与进去了!
“哦?是吗?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看到她这副四处不怕开水烫的嘴脸,少女轻蔑一笑,侧目饶有兴致的观赏着下方正在上演的苦情戏。
“既然你不希望我知道,那就不要摆出一副‘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的表情,装好歹装像一点啊,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蠢。”
简妮灵咬紧牙关打死不承认。
少女只是看了她一眼,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想法。
时寻璋靠在围墙上,右手托腮,左手食指毫无规律的敲击着水泥墙, 下方的戏剧正上演到高潮阶段,观众杏眼一眯。
看上去真是感动的令人落泪啊,马上就能把心爱的妻子救下来了呢——但是!
我偏不让你如意!
少女的嘴角微扬,精致的脸上挂起了一个恶劣的微笑,尚且存在的可怖的伤疤衬的她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左手握紧手里锋利的水果刀用力向下一划……
够到了!
眼看就能把妻子救下来了,绳索“嘣”的一声断开,简长天伸直了自己的手,试图把陆箐拽住————
终究只差一点。
简长天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身体向下坠落,掉进了聚集在底下的怪物堆里。
“阿箐!!!”他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双手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已经皲裂的窗台上发泄着自己的悲伤与愤怒。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明明都够到阿箐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surprise——!!!”极具挑衅意味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这个声音!
简长天瞳孔猛的收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抬头向上方看去,罪魁祸首左手托腮像在看一个小丑一样的看着他。
“时寻璋!!!”鲜红的血丝爬上了简长天的眼眶,愤怒像只野兽一样在他脑海中喧嚣,誓要把罪魁祸首撕成碎片,他最后一丝理智快要泯灭。
片刻后又稍微恢复了一些许,乌黑的瞳孔里染上了名为不安的情绪。
不…不对,时寻璋她不是被病毒感染了吗?怎么会……灵灵呢?!
时寻璋瞧简长天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愤怒到迷茫再到此刻的震惊。
只见前者伸直双臂,手动撒花,顺着她的动作,简长天看到了被绑在天台上的女儿,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正眼含泪水的望着自己。
“哒哒~”还伴随着时寻璋略带嘲讽的声音。
“灵灵!”简长天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楼梯间狂奔,他不可以再让自己的女儿再出事。
该死,当初把时临海夫妇杀掉的时候,这三个孩子就不该留,如果不是他贪恋时家家的财产,也不会有这档的事了。
但是他想要时家的蛋糕,单凭他一个人不脱层皮是咬不下来的,有个更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时家的小崽子跟他的灵灵联姻,再悄无声息的做掉时求钰,时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惜末世来了,计划全盘崩塌,简长天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这叫他一时难以接受。
这才默许了简妮灵偷偷将外出时得到的异种肉带回来藏在时寻璋的床底下。
异种是能自我繁殖的怪物,异种肉就相当于是细菌的孢子,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能成长为新的异种。
只是没想到时寻璋的小崽子运气这么好,在被撕碎之前时求钰赶到救下了她。
救是救下来了,但她已经被感染了,不需要多长时间,时寻璋就会因承受不了异变的过程带来的痛苦死掉的。
简长天大脑飞速运转,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被感染病毒的时寻璋是怎么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打过他妻女的?
他到达了楼梯的进口,在简长天面前有扇紧闭着的木门。
时寻璋指望这扇破木门能拦住他?
开什么玩笑?
简长天握紧消防斧的柄手,木门“哗——”的一声,被劈成两半,碎片落了一地。
他提着斧头跨过被砍得不成样子的木门,时寻璋就站在围栏边上,脸上那道可怖的血痕更为她添一丝柔弱,像是一朵染血的白花在风中摇曳。
瞧见简长天的到来,她黯然一笑,深绿色的瞳孔里满是癫狂。
正当简长天疑惑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他。
“抓住他。”
简长天被庞然巨物按倒在地,恶心的口水滴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漆黑的大洞,他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时寻璋,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爸爸!!!”被绑着的简妮灵将口中含着的破布吐掉后发出一声惊呼。
异种?简长天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一个他自己都觉得离奇的想法,
她能控制异种?
但这怎么可能呢?时寻璋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异种?!
“吼——!”压在他身上的异种低声嘶吼,像是在询问什么。
“随你怎么玩,别玩死就成。”乌发少女漫不经心的摆弄手中的水果刀,脸上的伤口衬的她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的索命恶鬼。
“不…不…”简长天猜到了时寻璋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不可以坐以待毙,他要活下去!他想活下去!!
他奋起反抗,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啊啊啊——!!!时寻璋!我恨你!!!”异种伸直手臂,用利爪砍下了简长天一只手臂,叼在嘴里嚼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他疼的浑身颤抖,血液不断的从伤口处涌出,浑身斑驳的简长天在其中苟延残喘。
“是吗?那可太巧了,我也恨你。”
异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时寻璋身边乖巧坐下,如果不是那漆黑的外表和恐怖的面容,可能会被人认为是一条大狗狗。
“为什么?时寻璋,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时家,你要这么害我们一家?”倒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发出嘶吼,试图唤起对方的一点良知。
少女扑哧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嘴角弧度轻蔑至极。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长、天、叔、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父女俩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嘴硬啊。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简长天想起来。
在简长天惊恐的目光中,时寻璋手中的水果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缓步走到简妮灵身边,用刀在简妮灵漂亮的脸上比画。
“你送了她一件大礼,那我也送你一件大礼,希望你喜欢。”
“别!寻璋,别这样,叔叔求你了,别这样。”简长天的声音里染上了惊恐的色彩。
听到了这话,时寻璋露出了一个难以琢磨的笑容,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从脸上丑陋的伤口中涌出,衬得她整个人更加诡异,“这样啊…”
话音未落,简妮灵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一道血痕,意识到她做了什么,简妮灵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罪魁祸首皱着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时寻璋嬉皮笑脸的盯着鬼叫的简妮灵,“再吵把你舌头割下来哦~”
语气极其嚣张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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