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观的门口,司温指挥着货车司机往下搬冰箱,“师傅慢点不着急不着急。”司温看着师傅麻利的搬起一台双开门的冰箱,这要是她想都不敢想。

    王清亮在司温身边站着,“你赚这点钱全给庙里了。”司温不在乎,“嗨呀我不是也在这蹭吃蹭喝吗,师父你就当我给自己提升生活品质了,你还不收我房租呢。”

    沈宿怀从司温车上的后备箱里拿出五件羽绒服,“你又买校服了。”司温赶紧上去扒拉扒拉码数,“这两件是给李道长和孙道长的,他俩码数一样。”然后她又找到另一件,“这个是师父的。”说着她把羽绒服给王清亮,“快去试试。”

    最后剩下两件,司温把小码留给自己,“这件是我的。”然后她看了沈宿怀,“这件长条条的是师兄的。”

    可能是司温的表情太欠揍,沈宿怀把司温拎进了清虚观,李孙两位道长,他们特别喜欢,夸不愧是年轻人,眼光就是好。

    王清亮把羽绒服好好的挂在自己屋子里,宝贝的很。

    冰箱不需要复杂的安装,打扫好插上电就行了,沈宿怀去送了搬家师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司温拿出一沓小衣服给毛鬼神换。

    “这件!”司温给毛鬼神套上一件粉色的小毛衣,一看就是给猫用的,毛鬼神被她折腾的有些生无可恋的躺在她膝盖上任由她折腾。

    感觉到毛鬼神有点不满意,司温又拿出一件小西装,“这个呢,这个酷一点,换上了你就是猫中霸总,那十里八乡的小猫咪不得被你迷倒啊。”

    说着司温就又要给毛鬼神换,毛鬼神也不敢反抗司温,气若游丝地反抗道,“我不是猫。”

    “司温。”沈宿怀出声拯救毛鬼神,趁着司温抬头看沈宿怀的功夫,毛鬼神咻的一声就钻回石像里了。

    “什么事师兄。”司温把衣服放到一边,夕阳的阳光撒在司温半身,金光点点的慢慢升腾旋转,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似是天上人,又是地上神。

    沈宿怀的心在胸腔中砰砰的声响回荡在他的耳中,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中所想。

    他提起手里的塑料袋,“今晚上师父下厨,来帮忙摘菜。”

    清虚观后面开辟了一处菜园,平常都是王清亮打理,本意是想体验归园田居的日子,也能自给自足,不过可能是地小,也就只能种些辣椒,茄子这种容易种植的,自给自足还差得远。

    沈宿怀是富二代不假,但是他在平常的日子里不仅不娇贵,有时候还修这修那,基本上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司温抱着盆和沈宿怀摘菜,沈宿怀提醒司温,“把芸豆的两段都掐掉,不然炒不熟容易食物中毒。”虽然司温一直是掐两段,但是为什么还是第一次知道,“师兄,今天需要我露一手吗。”

    “不需要。”沈宿怀拒绝的很果断,司温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做饭难吃,她照着食谱做都不行,无论是色香味哪个和菜谱的都不一样。

    沈宿怀围观过司温做饭,起初她以为司温之前炒菜的时候放油少,后来意识到她可能就是没天赋,灶王爷不赏脸。

    被拒绝的司温安慰自己,“没关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虽然我做饭不行,但是我开车还行。”沈宿怀心里默默说你开车也不行。

    晚上吃完饭,司温在清虚观里慢走消食,沈宿怀在旁边陪着她,“师兄你生日打算怎么过?”沈宿怀的生日在下个月,之前他们都是在清虚观庆祝一下,沈宿怀给沈母发个红包。

    “还和以前一样。”就是买个蛋糕,煮一碗长寿面。沈宿怀生日过得很平淡,一般不会大办特办。沈父很满意沈宿怀的作风,内敛深沉,一点都不小家子气。

    司温点点头,“今年想要什么礼物?”以前司温都是会绞尽脑汁给沈宿怀惊喜,送的年岁长了反而不知道送什么了,沈宿怀什么都不缺,实在是难选。

    沈宿怀看着司温,淡淡道,“你活着就行。”

    气氛一时之间很诡异,司温脸上非常纠结,“这不好说啊师兄,我目前还没有问到我能活到多久。”

    沈宿怀一拍司温脑瓜,“别动脑了,该回去了。”

    本来沈宿怀自己打算的是和清虚观在众人过,没想到沈母给沈宿怀办了个生日宴,虽然只有自家亲戚,但也不少人。

    司温本想挥别沈宿怀,结果沈父和沈母亲自来接人,刚下班的司温就被沈母稀里糊涂的拽上了车。

    “大姑娘,快让阿姨看看!”沈母抱着司温一顿呼噜,司温在沈母怀里还很懵,“阿姨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沈父说,“宿怀生日,一家人聚一聚。”司温心想自己算哪门子一家人,她是沈宿怀师弟不差,可是论起来只是王清亮的关系。

    看出司温的疑惑,沈母赶紧补充,“你师父在宿怀车上,吃顿饭的事不打紧。”

    这下司温才放心,一路上沈母一直在问司温岐山的事,沈父听的直皱眉,沈母那火都化成实体了,“害了那么多人才只去了精神病院,真是气人!”

    法院其实也很想要对秦安楼进行审判,可是秦安楼提出要进行精神检查,医院得出他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怪不得宿怀那段时间联系不上人。”沈父在前面开车,他听到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才真正理解到他儿子在做的事有多么危险。

    到了地方,沈母欢欢喜喜的挽着司温,把门推开。

    沈宿怀和王清亮已经到了,两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沈母布置的巨大的气球场地,上面写着“祝沈宿怀生日快乐”。

    身为整场生日宴的关键,沈宿怀很难接受这样的布置,尤其他妈还给他做了个电子荧幕,上面播放着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沈家的亲戚不算特别多,到场的也都是在公司工作的亲人,沈宿怀的父母是做生意才来到这个城市的,原不是本地人。

    大家都是穿便装来的,看来沈家父母应该是着重提醒过这是家宴,不用穿的特别隆重。

    司温和王清亮很可怜一旁生无可恋的沈宿怀,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不想回来过生日了,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师兄,咬咬牙就过去了,一辈子很快的。”司温拿起手机,拍下大屏幕上沈宿怀小时候大哭的照片。

    王清亮小声说,“小温等会发我一份。”他到底是师父,不好明着这么做。

    半个魂都丢了的沈宿怀在一旁说,“师父我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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