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到了这个月份就比较冷了，司温本来就体寒手脚冰凉，已经带上了厚手套。她把手插进岑曦月的兜里，把岑曦月当暖手宝。
“明天我们去布达拉宫，那里不能拍照，有点可惜。”岑曦月在步行街上买了好多的特产，三个男人就负责拎包。
司温没什么想要的，买点奶茶买个钥匙扣，没有一点游客的意思。
在这里，你还能看到很多虔诚的佛教徒。起初岑曦月有点担心，沈宿怀是道士，会不会排斥佛教的这些文化。
司温给她科普过，实际上道士和僧人之间没有那么敌视，本身佛教就是讲究一个顺其自然，道士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没有谁上门挑事争高低。
有些道家的祖师就是从佛教转入道教，也有道教的人转入佛教，这没什么，互相包容理解，才是生存之道。
宋予深倒是对藏医很感兴趣，他曾经看过有个藏医视频，让病人捡起一块石头，再由藏医一看，就能诊断出病人的病症，从而诊断治疗。
沈宿怀也是会诊脉的，听宋予深这么一讲，也是颇感兴趣。
但这种藏医在藏区也不多见，而且哪有出来旅游往医院钻的，当个故事讲了听就作罢。
陈冀骆倒是一直很稳重，对于岑曦月也很有耐心，关怀备至。司温在想自己的直觉是不是有了问题，也就不再对陈冀骆有微辞了。
藏区的生活节奏非常缓慢，大家都没有什么事，不会急匆匆的赶路，更多的时候是坐下来观察周围的自然风景，那些会被忽视的，细碎的美好就会出现在眼中。
五个人走累了，就找了个安静的公园，围坐在桌子边，吃吃刚买来的特产，也是休闲惬意。
随便聊着天，突然聊起来佛教的问题，再深入的事司温也不是很懂，她说自己的口罩神教行吗。
“藏传佛教和普通佛教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他们拜完也不会抬头看，从本质上来说确实如此。”沈宿怀眼神警告司温想要去拿冰奶茶的手，宋予深干脆挪走了。
接着他继续说，“除了穿着和饮食上藏传佛教有些僧侣可以吃肉外，经文大体是相似的。但有些密法只有藏传还有，汉传因为人口流动和战争频繁种种原因已经消失了。”
“藏传佛教是显教菩萨乘和金刚密教乘合二为一，汉传是大乘显教。”说到这沈宿怀的话题就有些深入了，司温能够理解，这就像是道教大体是分正一和全真，细分下来就是天师，上清，茅山等等的派别。
除了接触到比较深入的宋予深还能跟得上，岑曦月和陈冀骆已经有点晕了。
看到两个人眼里清澈的不理解，沈宿怀决定深入浅出，“你们有些时候能看到一些明显是佛教风格的画像，但是上面的佛像一点也不慈眉善目，甚至三头六臂，色彩鲜艳。这就是粗略确定藏传的一个特点，藏传在得到准许后，会引入邪神来护法，也有说法是菩萨在看到不同的人时会用展现不同的面貌。”
听到邪神两个字，陈冀骆一皱眉，“邪神？这都能拿来用？”沈宿怀点头，“其实西藏本地还有一种更古老更为原始的教派，苯教。这更偏向一种原始崇拜，一般的原始崇拜更加残忍无序。佛教传入藏区后难免会和这种本地文化融合，就比如道教和巫医之间也有关联。”
祝由术其实就是巫医的一种，沈宿怀也曾经研究过。
“有时候你会看到一些残忍的法器，可能就是在这种环境影响下的产物。藏区开发晚，所以这些东西没有被规整过，流传了相当长的时间。”沈宿怀说到这就不打算继续了，有些东西他不能评判对错，但以他的眼光看来，超过人类道德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的。
顾虑着沈宿怀和司温的情况，岑曦月主动和陈冀骆说就去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其他还是主要去看自然风景。
陈冀骆有点疑惑为什么明明沈宿怀这么懂宗教，到了这种佛教圣地反而不感兴趣。看出来陈冀骆的想法，宋予深主动解围，“纳木措是三大圣湖之一，距离拉萨200公里，我们要抽出一整天的时间。之后的羊卓雍措和普姆雍措在一条线上，也是要花掉一天时间的，考虑到随机性比较大的高反，我们还是轻松点来吧。”
“诶，宋予深你攻略做的这么详细。”司温只是大体看了看，小长假前她有点忙，没抽空看攻略。宋予深被夸了开心的说，“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尽兴才好。”
第二天，一行人去了布达拉宫，那里不能拍照，大家都很自觉的把手机收起来，没再拿出来过。里面的佛像唐卡都非常精美，就如沈宿怀说的。藏传佛教和他们熟知的佛教差别明显。
司温和岑曦月比较欣赏前人的美术工艺，那真是巧夺天工，几乎让他们看花了眼，陈冀骆和宋予深就内心就比较敬畏了，而沈宿怀脑子里还在过一些宗教的知识点。
五个人出来以后，无不赞叹古人灵巧的双手和虔诚的心，他们一行前往大昭寺，说说笑笑的时候突然有个僧人上前，拦住了司温。
那个僧人看起来十分虔诚，双手合十，弯着腰对司温说，“扎西德勒。”司温有些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但是也赶紧双手合十，“扎西德勒。”
“客人是从远方来。”僧人说话有着浓重的西藏口音，司温仔细听着辨别，“是，从远方来。”
僧人的表情让司温有些难以形容，那是一种淡然和超脱，却又慈悲感怀，“客人要往何处去？”司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去寺庙，去圣湖，去往心之所向。”
她本来就是旅游的，这个僧人的出现让她感觉好像触发了什么奇遇。那僧人点点头，“客人，可否把手伸出来。”
司温没拒绝，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僧人对她没有恶意，甚至很慈祥。司温的手年轻白皙，反观僧人的手，粗糙黝黑，常年劳作的手青筋明显的鼓起。
他并未多做什么，把一串念珠放到司温手上，“拿着吧，佛祖会庇佑你。”然后静静地就准备离开，司温更搞不清楚了，她赶紧追过去，“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和您萍水相逢。”
僧人笑笑，“就当是我的虔诚，不必有负担，不必心怀疑虑，如你所说，前往心之所向吧，”
紧接着僧人双手合十，对司温道别离去，念叨着似乎是经文，他说的是藏语，司温一句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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