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刚好过了高峰,菜上的又快又齐。吃饭时闲聊,沈宿怀问司温,“你现在怎么吃饭,还是出去买吗,前几天不是说要吃小饭桌。”

    沈宿怀之前吃过司温给观里做的饭,硬坚持了半个月,到现在只说司温做饭适合减肥。司温其实观望了几个小饭桌,都是小孩,“我只吃晚饭,做晚饭的小饭桌都是全托。”

    “庙里离你家不算近,早饭来,晚饭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捎着。”沈宿怀这样说,司温摆手,“晚饭对付几口就行。”沈宿怀做饭一般般,但是比司温强。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沈宿怀提前去结账,回来司温问沈宿怀,“师兄有空没,陪我逛个街吧。”

    沈宿怀不怕和司温逛街,因为司温一般去逛街,是直接钻进游戏店里,看看游戏首发,问问店员能不能调到货。

    “这个游戏卖我三百多多我真的会生气。”司温看着一张游戏碟,气不打一处来。沈宿怀作为一个程序员,基本上都是为司温提供一些硬实力上的支持,在司温卡关的时候人肉代打。

    沈宿怀说,“不是你蹲点抢首发的时候了。”

    司温挑了几张游戏碟,结账就走了。商场里司温说,“一会去买些日用品吧,师兄你家里还有吗,然后再买些柚子,明天带过去,大殿的塑像该擦了。”

    沈宿怀没意见,司温在这些事上安排的都很好。说话之间司温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曦月怎么了。”

    岑曦月是司温多年好友,也知道司温在弄这些事。岑曦月有些紧张,“小温,我最近睡觉越来越累了。”

    沈宿怀把司温手里的游戏接过来,等着她打完电话。“多补气,上次不是带你去中医看过了吗,你还水肿,空调别开的太低。”

    商场里人来人往,司温和沈宿怀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不是,我家里最近也很怪,到晚上的时候水龙头总是会自动打开,关上灯睡觉的时候,地板啪啪的,好像有人一样,家里还会出现一些死老鼠死鸟。”

    司温看了沈宿怀一眼,又在电话里和岑曦月说,“你在家里不要动,晚上开灯,别因为害怕贴墙根,你等着我尽快赶过去。”

    岑曦月的家离这里有点距离,但是司温还要准备些东西,她对沈宿怀说,“师兄你要有事就先回酒店吧,这事不算麻烦。”

    其实沈宿怀也没事,他说,“我和你一块去吧,不然你来回不方便。”司温点点头,“那我们先去买东西。”

    司温带着沈宿怀来了商场里的生鲜超市,拿了五盒鸡蛋,还不忘把柚子和沈宿怀需要的东西丢到推车里。

    超市里的大爷大妈看司温不要钱一样的拿鸡蛋,以为鸡蛋打折,纷纷拥上来凑热闹,一看价格和平常差不多。

    看了看时间,司温知道还不到时候,明白这事急不得,开车的时候司温看到了路边的桃树,赶紧让沈宿怀停下,在桃树前念叨了三遍得罪了折下来一根桃枝。

    掐准时间,司温带着五盒鸡蛋在太阳下山之前和沈宿怀赶到了岑曦月家里。岑曦月自从给司温打完了电话,就坐立不安的,司温让她不要贴墙根,她连放在墙根的沙发都不敢坐,站在客厅中央。

    “小温你可算来了。”岑曦月一看就没睡好觉,眼底泛青,岑曦月注意到了身后的沈宿怀,她记得这是司温的师兄,但是见面不多,一时有些疑惑。

    司温介绍,“这是我师兄,沈宿怀。”岑曦月和沈宿怀互相说了句你好,岑曦月就把两个人领进来,也不敢说让人坐,手足无措的站着。

    一进来,司温就感觉房间里不对劲,看着天还没黑,赶紧去把客厅墙根放的东西全部搬开,岑曦月见了问,“小温,这是干什么。”

    沈宿怀二话不说就放下鸡蛋帮忙,司温解释,“这东西喜欢贴墙根走,挡上不好抓怕溜走。”

    “小温,我刚打了个电话你就知道是什么了?”岑曦月有些惊讶。而司温则是三指指向天上,“祖师们给我提前透题了。”

    有些时候司温有超出常人的预感,实际上是祖师们提前知会过司温。

    帮着抬沙发的沈宿怀知道司温这是要直接抓,不先送走,通常情况下是先礼后兵,“我不记得你拜过闾山派的师父。”闾山派管杀不管渡,司温说,“我肯定先商量,但是这小玩意太能跑,胆子又小,以防万一嘛。”

    三个人把客厅清空了,时间还不到,岑曦月不敢自己一个人行动,又觉得什么也不拿出来招待客人很没礼貌,就让司温跟着她进厨房洗点水果。

    司温问岑曦月,“你这几天没惹上什么东西吧。”岑曦月想了想,“我这都是正常上下班,前几天跟父母回了老家,没过几天就出这些事。”

    因为两个人玩了十几年了,司温也不客气,岑曦月在那里洗葡萄,她就在旁边吃,“你八字比普通人硬,按理说不会招惹到这些东西。我给你的符呢?”

    岑曦月说,“你别说了,我回老家的时候上山,手机摔碎了,在后面的符也破了。”

    洗完葡萄,两个人回了客厅,就看沈宿怀在那里坐着,闭眼凝神。因为桌子都被撤走了,就剩三张椅子,岑曦月捧着葡萄,“唉这几天倒霉的不行,小区里的流浪猫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略略思考一下,自从岑曦月从老家回来就碰到了这事,司温问她,“你回老家上山干什么了?”岑曦月也吃着葡萄说,“老家山上搞了个农家乐,我大伯弄得,回去给他捧场。”

    “那你碰上什么事了吗,奇怪的事。要是想不出来就把那天的经过简略复述给我。”司温觉得这阳光玫瑰真好吃,一会走的时候问问岑曦月哪买的。

    经过一阵冥思苦想,岑曦月突然把装着葡萄的果盘塞到司温手里,跑回房间,翻腾一阵,就跑出来了,因为害怕所以速度格外快。

    “这个,我大伯捡的放在了农家乐的院子里放装饰。”岑曦月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司温,司温把葡萄给沈宿怀。

    接到手上,司温就看出来这是什么了,她心里想的果然不错。“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啥都往回捡。”这个东西是石头雕刻的,上面还有一层抠不下来的陈年老土,刻的很像一只石狮子,就是这眼睛和嘴,很像人的。

    “怎么了,这不就是个工艺品吗,我以为是聚财的貔貅。”岑曦月能看出来这个东西有点年份。

    司温把这个东西的脸摆正,“这个脸你告诉我是貔貅,长得这么邪气,都快化成人脸了。”司温这么一说,岑曦月才看出不对劲,倒吸一口凉气,“我还以为就和现在做的虎头帽一样,眼睛圆圆的,二次美化了呢。”

    这个时候很久没说话的沈宿怀说,“这个东西叫毛鬼神,民间有些人会偷偷祭拜它,的确也有发财的用处。”

    一听发财,岑曦月说,“这不和貔貅差不多?”司温道,“它要是能发财偷偷祭拜干什么,这个玩意邪淫的很,是偷别人的钱财来给你,而且只挑女人,挑中的女人是它的主人,也是它的仆人,祭拜的时候还只能用鸡蛋。你要是没钱了,它不仅不给你偷了,还把你的东西运到别人家。”

    不正派的邪神都是这样,一点蝇头小利骗得人家供奉,等人家知道上当受骗了,甩都甩不掉。

    岑曦月彻底不干了,“我扔掉,我立刻扔掉。”司温摇头,“它在你家住下了,好歹是没怎么样你,就往你家送了点死老鼠,警醒你赶紧祭拜它呢。”

    说着司温把石像摆到地板的空处,又在石像面前把鸡蛋摆上。沈宿怀把葡萄放到一边,凳子撤了,“这个东西的祭拜方式也不一样,普通都是初一十五,它只能初二十四。”

    不一会功夫,司温摆好了,天也完全黑了,岑曦月想把灯打开,司温把门和窗帘都拉好,“毛鬼神只有黑天出来,你别害怕,别贴墙根就行。”

    司温把刚才折的桃木枝拿在手里,岑曦月一下抱住司温另一只胳膊,“你别松开我啊,怎么说咱俩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感觉到黑暗之中沈宿怀在看自己,司温说,“游戏里你是奶妈你不给我复活你给谁啊,还过命的交情。”

    三个人安静下来,司温感觉岑曦月很紧张,死死握住她的手。

    过了二十分钟,房间里果不其然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木地板上爬。岑曦月的想象力一下就迸发了,吓得她直冒冷汗。

    那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就听到司温大喊,“师兄!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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