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考核也算不上秘密，无非就是学术，商才，体质，资质。
学术上至少考取秀才，商业上自主赚到银万两，体质健康无疾病，资质考核最为重要，测试作为阵师纵横师天赋，这就是家族秘传了。
最后一个不达标，其他再优秀也没用。反之，最后一项十分优秀，前面几个都不重要。
这条条框框是用来卡住平庸，而不卡天才。”
慕容静说的有些无奈。
她知道自己儿子资质平平，就算费尽心思让他们能够接受培养，也很难有所成。
“夫人，不必如此悲观，天生我材，哪有不用的道理？他们同样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才能，只是尚未挖掘，尚在蒙尘，会有一天的。”
慕容静愣神了好久，不觉眼眶湿润。
她太想听到这么一段话了。
所有人都在说她儿子平庸无能，不及这儿，不及那儿，对，或许如此，但最可怕的是连自己也开始怀疑他们是否拥有才能。
当至亲之人都不再相信，那他们得多绝望？
慕容静身躯都在微微颤抖，“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深春。石榴树。绿茵之下。
陆启津假装看风景实际观察慕容府院落内的风吹草动，许妄言到底好了没有？已经假装看风景有一段时间了。
扫地路过的佣人都让抬腿好多次了。
焦虑。如坐针毡。
“诶？库房被撬开了！快来人啊，出事了，库房失窃了！”
“什么？”
陆启津脖颈一凉，开溜。
“库房被翻了个底朝天，装银锭的箱子都被打开了？银钱一文没少？额……”
慕容府外。
深春。石榴树。绿茵之下。
许妄言抱着一沓账簿，灰头土脸，观察着慕容府门口，陆启津到底好了没有？和妇人聊天聊这么久？
腿都蹲麻了。
陆启津鬼鬼祟祟出门，左右顾盼。
成功接头。
陆启津神情严肃接过账簿，厚厚一沓，仔细翻看。
“我翻过了，就是近期的账簿。你要这个做什么？”
“果然……”
……
县衙。
幸存者营帐。
十乐道观幸存者在情绪失效后，或多或少开始焦虑不安。
“案子呢？还未告破？”
“今晚会不会遭到刺杀？若捕快们没拦住呢？我们聚集在此……”
“别吵！相信陆公子。”
昨夜冲锋陷阵的姑娘，虽仍旧憔悴，但无昨日迷茫。
捕快们感慨，这姑娘已经阻止了好几次不安情绪了，显得他们很没用。
不过，破案的确是迫在眉睫，但直至今日，案件毫无进展。
张是此刻也在场内，他是今早才听说了昨夜变故，现在正气头上。
本就是横眉怒目，显得更加骇人了，“为什么监牢钥匙能被偷？干什么吃的？”
捕快们战战兢兢。
“张大人。有人求见。”
“不见，让他滚。”
“是慕容家的人。”
张是一愣，松了口，“放进来。”
捕快带着一个略显枯槁的瘦削中年男人进来。
“张大人，案子已经告破。”
“衙门办事，你可以提意见，但破案轮不到你。”倘若出了什么案子，人人都有话说，人人都要来发表一下看法，那县衙还干不干了。
“大人，我是慕容县丞亲信，此案应当与我有关。”男人声音阴沉语速缓慢，让人不悦。
“让他说说怎么了？破案谁来破不一样？”幸存者中有人不满张是态度，也是急于破案为保全性命。
张是回头瞪了一眼，那幸存者立马闭上了嘴，这位是县令，得罪他和死也没啥区别。
“你且说，若言之有理，我自会考虑。”
中年男人难得露出笑容，却显得不怀好意，“本案疑点众多，且让我从头说起。
案件起始要追溯到十乐道观。
据我了解十乐道观建成不久，从起初十人小道观变到如今恢宏气派，想来情绪商人花了不少钱，但没多久这一切毁于一旦，其原因就是本案主办陆启津。
自然推测，断人财路的陆启津已经与情绪商人矛盾深重，无法和解。”
“你想说情绪商人是凶手？”
这个观点已经被衙门早早否定，情绪商人自顾不暇，且没理由把人放走在大费周章回来杀人。
“不，你们认为此役受到重创的只有情绪商人？”
捕快们皱眉，难道不是吗？
“还有后加入十乐道观却没有成为受害者的道士们，请诸位仔细想想，想想道人们的视角，加入十乐道观，其供奉的主神，为世界分担恶孽。
直到陆启津到来，摧毁主神！让他们犯下恶孽！如此巨大的落差，你觉得这是何等痛苦？你觉得这足不足够让他们恨上陆启津？”
捕快们瞳孔微缩，这与信仰有关，陆启津灭人信仰是事实，若真如此……
“他们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孰对孰错不是一目了然？”捕快不服，出言反驳。
“不。”这次说话的十乐道观的幸存者，他们就是信徒，“不，别说摧毁信仰，就算诋毁也是大忌，他说的真有可能。”
把信仰看的比生命重要的案例并不少。
“你是说，陆启津的行为促成了邪道的诞生？但他们杀十乐道观的幸存者又作何解释？”
“你们难道就没一点感觉？
这些控告，真的是想用作诋毁杀死陆启津？开什么玩笑，自始至终都没人相信此控告之词，但他们依旧要这样做，这是为什么？”
捕快们无人回答。
中年男人抿唇，扯出一个微笑，“为了泄愤！
他们的控告状，杀死的幸存者，都是为了报复。
想要否定一个人，如何做最为伤人？剥夺成果，就像陆启津剥夺他们信仰，诋毁行为，就像陆启津诋毁他们的神，最后拖进绝望，就像他们的绝望，接下来呢？
谁还不会？”
“杀死他。”
一个幸存者补充，剥夺一切荣耀存在意义，最后杀死他。
中年男人转头咧出笑容，“不得不说他比你们适合当捕快。”
“这不过是推测，从始至终你没有拿出一个证据。”
中年男人鄙夷，面露不屑，“取证也要我来，你们捕快真就一点工作不干？”
“注意你的说辞。”张是面沉，加上怒目金刚之相，十分有威慑力。
中年男人耸耸肩，“也好，慕容大人死前确实留了证据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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