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漾月轩。
“尝尝，这烧鹅除了漾月轩只有御膳房能做。”
九方芳泽客气的微笑点头，优雅的夹起一块，轻掩嘴，细细咀嚼。
至于她为什么又变含羞淑女了……因为姜九九在旁边死死盯着。
时不时还做出不屑，鄙夷等小表情。
意在说明，妈的，绿茶婊。
九方芳泽也很无奈，只能怪罪自己的容颜，太美也挺麻烦的。
维护形象啥也蛮麻烦的。
出场还得涂胭脂也够麻烦的。
陆启津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姜九九送走了，走前她还要反复忠告，“这是坏女人，你段位太低会被骗。”
额……很难否认。
“那妮子对你挺上心。”
“我们从小关系就好。”
嗯，各种意义上的好。
“所以，我们该总结神邸里的事故了。”
陆启津自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事件的盲点，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道观里的一切都有其合理的解释，浑然天成似的，让人忍不住相信。
倘若没有神邸里发生的一切，可能此役就一笔带过了。
“九姑娘，与我说说你的见闻吧。”
“嗯。”
九方芳泽开始了叙述
早间相遇……
上山……
老道……
推理……
吃饭……
野战……
不不不，野战未遂……
至此二人经历并无出入。
神邸。
“九头狮似是在凝视，与先前看到的石墩不同，金光十分耀眼，盘坐在神台上，肃穆庄严。
其名为——太乙救苦仙尊。
贡台上是一整头臃肿的烧猪，奇怪的是它没有刨开的痕迹，接着就是先前的一盅青瓷酒……”
从这里开始吗……
“道士们，席地而坐，遍体生臭，念诵着什么。
直到你无意踢到一位道人，他起身怒目而视，但看到是游客，便骂骂咧咧了两句，悻悻离开，换了个地方。
接着就找到了情绪商人，我询问了他情绪获取的方法。
又询问了他卖情绪的原理。
此间你一直在沉思，时而点头，话极少。我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异常。
结果，待到他询问是否要购买情绪时，你想都没想就交了银票。
还在一阵思索后指明要痛苦情绪。”
痛苦？我为什么会想要这个情绪？
九方芳泽揉着眉心无奈，“本想劝你三思，但刚拉住你手，你就挣脱了，我只好任由你去喽。”
陆启津揉了揉眉心，事情一旦和特殊能力扯上关系就会变得无比麻烦。
倘若猜的没错，这是催眠，但身为心理医生居然被催眠……
催眠说起来玄乎，但本质是心理暗示，或许有些心理医生掌握了催眠的技术，但陆启津只是浮于理论了解。
仅此，至少也能让陆启津百毒不侵，在明白这是暗示的情况依旧被催眠，那只能是自愿。
但在神邸的感受，完全不同。
那更像是逼迫，必须接受暗示，强迫你觉得自己就是神，即使精神反抗，行为也无法控制。
这还能算催眠吗？
简直就是……上身!
“九姑娘，有哪家的术法是催眠吗？”
九方芳泽几乎脱口而出，“祈愿师，七品，催眠。条件苛刻，媒介，身体接触，眼神接触，随着接触深入催眠愈加完善，且在有防备的情况下极难成功。”
九方芳泽越说神采越奇怪，这不是巧了吗……
“他是祈愿师？”
陆启津无奈苦笑，自己完全上套了，是否能获得情绪都尚未可知，却答应的如此干脆。
自站在神邸前，五千两银子就打水漂了。
“嘛，这种收录情绪的办法也是存在的，据我了解不少世家都有类似此道，但获取情绪比较局限，且是量产的情绪，情绪总是以稀为贵，对纵横师的生态几乎没有影响。”
九方芳泽大概知道陆启津所想，然后补了一刀。
就是说，我既没拿到情绪又没拿到钱？
d，能不能申请赔偿。
……
夜幕。
陆启津身心俱疲回到陆府。
“啧，少爷又来了。”
小燕日常骂骂咧咧，然后被大丫鬟打屁股。
刘周白侧目望来，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浴袍，打算去沐浴，顺道抚慰一下陆启津幼小的心灵。
嗯，今天摆什么姿势呢？
“周白，这次我先洗吧。”陆启津有气无力。
后者如遭雷击，眼睛瞪的溜圆，满脸的无法接受。
这是说，不偷看她了？不用她用过的洗澡水了？这……这这这……
失宠了，早想到这一天会来，却没成想来到这么快。
“陆公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陆启津一愣，这娘们啥情况？
“额，今天上十乐道观，被敲诈了，心累想早些休息。”
“十乐道观？”
“噢，对。怎么，你听说过？”
刘周白面露追忆之色，“以前去过，那小道观可多香火了。”
看到陆启津迫切的表情，刘周白嘴角勾起，继续道，“可能是两年前吧，那时候我还在慈幼院。
但也因为年纪，该出去讨个夫婿了。
那时走了不少地方，其中就有这十乐道观。
里面的道士大娘时常接济一些流浪乞人，而且大娘厨艺十分好，道人们也和蔼可亲，仅两院的小道观时常塞不下人，所以说香火鼎盛毫不为过嘛。”
和蔼可亲……有待商榷，但这女道士，两院的道观。
真是自己所见的吗？
陆启津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当时十乐道观里，有没有一个叫太乙救苦仙尊的九头狮子？”
刘周白摇了摇头，“太乙救苦仙尊？九头狮子？十乐道观只有三清，这点不会错。”
“十乐之一就来自三清，山林之乐，隐之乐，屋舍之乐，人之乐，香火之乐，来自大娘的食之乐，兴旺之乐，井之乐，破败之乐，三清之乐。
若真有太乙救苦仙尊，就该叫十一乐道观了。”
刘周白掩嘴轻笑。
陆启津瞳孔涣散，无言。
深夜。衙门。
陆启津无力叩响吴典史的房门，半晌，吴典史才开门。
看到如此萎靡的陆启津也吓了一跳，“陆公子！发生什么了？”
“典史大人。明日尽快率捕快拘捕，清廉县恐怕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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