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思索了一会儿，目露狐疑：“此事……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郭兄尽可以向其他白役打听，一问便知。”
“好，我便暂且信你。”郭泰舒了口气，道：“只是那陈羽师从上灵学宫，我如何才能得偿所愿？”
“这……我也不知。”
郭泰虎目一瞪，怒道：“你是来寻我开心的吗？事到如今，又说不知道？”
“我可从没说，有具体的计划，那还得郭兄自己考虑。”罗一虎正色道，“我只能提供一些陈羽的情报。”
“什么？你要是不说个明白，今儿好坏也要叫你尝尝春雨堂的拳头。”郭泰露出狠色，双拳捏得“吱嘎”作响。
罗一虎丝毫不惧，仿佛成竹在胸一般：“他有个弱点，便是不会神术。”
“这算什么弱点？神术是你会还是我会，大家都不会……”郭泰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
“看来郭兄似乎明白了。”
郭泰盯着罗一虎的眼睛道：“你是说，上灵学宫的弟子，不会神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他眼中，学宫弟子不会神术，跟母鸡不会下蛋一样稀奇。
罗一虎严肃道：“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但他不会神术，却是事实。正因如此，他才会屈身到这一个小小的衙门里来。”
郭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抱拳道：“此事我自会去求证，若是真的，你的好处我不会少你。若是假的，你就等着我登门拜访吧。”
罗一虎回抱一拳，笑道：“静候佳音。”
郭泰哼了一声，独自离去。
……
是夜，万象门。
阿忠坐在自己的房中，随手翻阅着一本书籍。房间的四个角落各立着一座青铜长灯，把整个书房照得十分敞亮。
普通的万象门弟子是没有资格住在门派中的，在每日完成了工作后，都要回到自己家里去住。
但阿忠不同。
他身处油水最丰的春雨堂，又是堂主孙有良的得意弟子，才有了这非同一般的待遇。
“笃笃。”
敲门声响起。
阿忠放下手中书籍，问了一声：“谁？”
“是我，郭泰！师弟开门，我有急事。”
阿忠打开房门，让蹑手蹑脚，一身黑衣的郭泰进来。
“这么晚来，郭师兄有什么事儿？”
郭泰也不答话，一进门就在阿忠房间里四处乱转。
“郭师兄找什么呢？嫂子不在我这。”阿忠见郭泰如此无礼，心中不悦。
“你瞎说什么？我没老婆。”郭泰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就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在。”
阿忠在郭泰对面坐下：“我这儿没别人，师兄有什么事，直说便可。”
郭泰紧紧盯着阿忠，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似的，就这么过了半晌，阿忠正想赶人的时候，郭泰才吞吞吐吐地说：“师弟……你……那个药，是不是真的有？”
春雨堂除了平时收租收供奉钱外，自己本身也经营了一座药铺，对外的名字也叫做“春雨堂”。
“什么药？”
“就是……就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药啊！”郭泰支支吾吾道。
阿忠一副懂了的表情，从房中一个抽屉里摸出一个纸包，递给郭泰，笑道：“没想到郭兄正值壮年，已然需要借助外力了呀。”
郭泰仿佛没有听到阿忠的话一般，目光灼灼地看着药包，立刻迫不及待地打开。
他打眼往里一瞧，竟是一包粉末。
郭泰现出疑惑之色，把药粉送到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这是……枸杞、鹿茸、淫羊藿……”郭泰忽然脸色一红，手中的药包仿佛烫手一般，赶紧把它叠好还给阿忠，叫道，“快滚！快滚！我不是要这个！我哪需要这个？”
郭泰作为春雨堂弟子之一，显然也粗通一些药理，对于常见的药材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好多师兄弟来找我，明明就是为这个……”阿忠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不是这个的话，师兄到底要什么？不妨明说。”
郭泰压低声音，凑近了几分：“我早就听闻，门中新研究出了一味‘通神金丹’……”
阿忠一惊，匆匆来到门口张望一圈，然后又把房中窗户全部关上，才回到座位。
“师兄不要乱说，没有此事。”
郭泰见阿忠如此慌张，哪里会相信阿忠的话：“师弟不必瞒我。今天既然来了，自然是做过一番了解的。”
两人十分默契，压低声音到了刚好能让对方听见的程度。
阿忠垂眸思索了一会：“好吧，就算是有，那又如何。”
郭泰正色道：“我想要一枚，师弟千万要帮我。”
“这是门中绝密，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应该没有告诉别人吧？”
“我自然没有告诉别人，说实话，我本来还以为那是假的。”郭泰心跳加速，“毕竟……那听起来，真的太不真实了。”
“哎，这是真的。”阿忠道，“据我所知，半年前，门中便已经研究出了第一枚‘通神金丹’。”
“效果如何？”
阿忠道：“丹如其名。服下此丹之后，不出数日，神念自通，只需要稍加练习，便可催动神术。”
“所以才叫做‘通神’……”郭泰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但是此丹也并不完美。”阿忠续道。
“怎么说？”
“服用此丹以通神念者，往往神念不坚，是以只能催动些简单的神术。而且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了。”
“就这？”郭泰松了口气，“我等凡夫俗子，能窥得神术奥妙的一角，已是千金难求，怎敢奢望更多？”
阿忠点了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郭泰涩声道：“师弟，你一定要帮我……孙堂主不助我报复那该死的陈羽，我只能自己来了。”
阿忠劝道：“这仇就一定要报吗？”
郭泰的目光异常坚定，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一定要报的！你没有看到那贼陈羽颐指气使的样子！更没有看见那些臭百姓戏谑的样子！他们看不起我！看不起我！”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竟然有些失控。
阿忠还真有些担心面前这魁梧男人一气之下，把自己的桌子给掀了。
“好了好了。”阿忠道，“我会给你想办法，只是……”
说着，阿忠面露为难。
郭泰立马心知肚明，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至少有五张，每张都能在黄家的钱庄里兑换整整一百两。
阿忠心里窃喜，却没有伸手去接。
郭泰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三张来，一起递给阿忠：“师兄只剩那么多了，平日里大手大脚习惯了，师弟别嫌少。”
阿忠乐呵呵地接过八百两银两，一拍郭泰的肩膀：“好师兄，你就等我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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