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赶紧跑过去,他不敢动祁华年,看着他这个样子,钟离的眼泪落下。
好像听到了有人叫他,祁华年强睁开眼睛,视线有点模糊,但他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钟离。
对着钟离艰难地扯出微笑,他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钟离的手颤颤微微地探向祁华年的脖颈,还好,还有跳动。
这里叫不来救护车,钟离一手搂住腰,一手穿膝下将祁华年抱起,就要向外走。
“慢着!”
里侧大门打开,走出三位老者和几个中年人,后面跑出一队人穿着黑色练功服,拿着长棍,将钟离和祁华年包围起来。
“小子,把人放下!”
索长寿厉声呵道。
钟离冷眼看着这几个老家伙,优良传统教育他要尊老爱幼,但他很难对这几个保持基本的礼貌。
“小伙子,你们可不一定能走出这里噢。”
索长福晃了晃葫芦,没酒了。
“索家这是要把我的人扣下吗?”
钟询人未到先出声。
涌出一堆黑衣人将他们包围。
钟询依旧一身西装,风度翩翩。
“钟家长子?!”
索家没想到来的人是钟询,以他们的身份,起码得钟文彬来,钟家小儿算什么东西。
“三位爷爷,好久不见啊!”
白奕拨开人群,让钟询走进圈内,直面三位老者,无所畏惧。
“钟询,你想保他?”
索长生向前走一步,企图用气势压一下钟询。
但钟询不是前几年见到的样子了,这几年的成长,让他丝毫不输老一辈家主,身上的帝王气愈来愈明显,钟文彬老爷子已经把他当家主来培养了。
“索家主,他可是钟家尊贵的合作伙伴,您说我该不该保他?”
钟询瞥了一眼被钟离抱着的祁华年,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需要赶紧送去医院,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钟询对钟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把祁华年送去医院,剩下的他来解决。
接收到哥哥的信号,钟离点了点头,稳稳当当地抱着祁华年离开。
索长寿吩咐手下拦住他们,钟询带来的人挡住索家人,场面瞬间紧张起来。
钟离可不管他们了,他把他的后背交给了哥哥,直接走出去,见状,双方直接打了起来。
……
钟离的小弟林小枫和陈武,破解了索家悬浮通道的权限,这才让钟家上去。
等钟离下来,二人看着钟离怀里的人,就知道这是他们老大此行的目的了。
钟离让陈武带着其余人上去听钟询的命令,林小枫做司机,载着钟离和祁华年飞去医院。
钟离搂着祁华年不松手,眼里满是疼惜,昨天的祁哥哥还跟他去玩呢,怎么一天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该死的索家!怎么敢的!
一路飞驰,来到钟家私人医院,钟离抱着祁华年下车就往急诊冲。
“医生!快救人!”
推进手术室,钟离在门口坐立不安,内心不停祈祷,祁哥哥千万不要有事啊!
钟离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这是他第一次在手术室门口等待。
已经晚上十点了,滴答滴答的时钟声没能安抚等待的人的心,反而像死神来临的伴奏,撩人心弦,那根紧紧绷起的弦,小小动作,却能无尽放大震颤感。
都说手术室门口的墙最应是神明待着的地方,因为能听到无数人的祷告。
这次钟离感受到了,这种等待希望的痛苦。
……
祁华年来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是那座小岛,和那个男人,是他一切恐惧的地方,是他获得自由的地方。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那个瘦弱又倔强的自己,遭受着鞭打,火烧,刺手指,无数的无数,都因为这个男人-莫山!
祁华年来到莫山的房间,看着这个救他又杀死他的男人,他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跟着他快十年了,一点都不了解他。
莫山保养的很好,三十多岁了,看起来和如今祁华年的年龄接近。
莫山五官硬朗,丹凤薄唇,薄情阴鸷。
莫山坐在天台的摇椅上,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听着外面厮杀的吼叫声,吐出的烟雾迷蒙了他的脸庞,不知他在想什么。
一个又一个人倒下,鲜血染红了河流,摇曳着的花朵在无情地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此时此刻都是要你命的人。
男人说了,这个岛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无论是谁,见到就杀。
祁华年是倒数第二小的小孩,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他的亲弟弟,为了让他活命,在他眼前被杀死。
他至今还记得弟弟从莫山手里掉下,溅起的血染红了他的眼。
最后的一刀,被他刺进了莫山的心脏,莫山像是释然地笑了笑,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祁华年,你不该活着的,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带着罪恶活下去吧哈哈哈哈……”
戛然而止,莫山死了,弟弟死了,偌大的岛屿只剩祁华年一个。
“什,什么!?”
“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祁华年去晃莫山的肩膀,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可莫山的脑袋软趴趴垂落,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啊啊啊!”
祁华年痛苦的抱住头,脑袋像被打了一样,让他止不住尖叫。
等祁华年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蜷缩在弟弟和莫山旁边,两人的身体已经凉透了,祁华年拖着自己的惨败的身躯,一个个挖坑把人都埋了进去。
他记得每个人的名字,他用小小块的木牌,写下每个人的名字,就当是送他们一程了。
最后,他拿着莫山的手机,联系到外界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十年的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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