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璸州屯兵这事儿,不管其目的是什么,总归是跟谋反脱不了干系了,届时朝廷定然会重办他谋反的案子,至于小小金官之死,谁又在乎。

    当然,幸运的话朝廷会一块办了,若万一顾不上呢?

    等谋反案尘埃落定,刘璸州也处斩了,她又该怎么给她爹翻案找无罪证明呢?

    左右不过是一封被拦截的求救书,只要得到这封书信就能证明刘璸州在她爹案子上从中作梗,眼看就要唾手可得的东西,怎能放弃。

    再者,得到了信件就能百分百让朝廷连黄金案一块审他。

    宁凝可不想被动的等待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百分百的肯定才是她想要的答案。

    最后,宁凝做了决断,明天必定背水一战,死活要找到书信。

    至于操作……

    宁凝连夜逛义乌商城,虽然没在这里找到什么迷香,麻药之类的,但是却买到了一个厉害的防狼电击棒。

    她满意地掂量着系统邮过来的宝贝,这比任何迷香都要好使啊!

    毕竟,无色无味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不管是医者还是什么高手,都查不到问题,最适合搞偷袭。

    有了这个宝贝,何愁放不倒刘璸州?事后又如何能查的出与她有关?

    就这样,怀揣着对明天的向往,宁凝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宁凝向老夫人问安时,顺便说了辞行的想法。

    刘家除了二娘子外,所有人都一脸惊讶。

    “楚楚姑娘在这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呢?”刘璸州第一个不同意。

    “是不是受了委屈?下人给你脸色了?还是有什么不如意不舒心的地方?”刘老夫人也开始找原因。

    “楚教习,你的麻姑献寿还没教完呢,怎么能走。”刘喜宝更是直接抱着她的袖子撒娇,颇有你若走我就哭的架势。

    宁凝逐一冲他们回礼:“小女出来也有四天了,这些日子刘府待小女如上宾,小女很会死感激,不过小女终究是要回到舞团的,那边的训练落下太多也终究不好,总归在这里叨扰得够久的了,是时候告辞了。”

    “不叨扰,怎么会叨扰呢?爹爹,你觉得叨扰吗?”

    “呃……自然是不叨扰的,刘府别的没有,地方还是大的,楚楚姑娘尽管放宽心在这里住,而且你这么有天赋,不会落下进度的。”

    宁凝笑着摇了摇头:“刘府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小女还是不便多叨扰的。”

    “那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呀。”刘喜宝着急地开口,她的麻姑献寿才学了三分之一啊,楚楚可不能说走就走啊。

    虽然说她的舞蹈不及楚楚,但连爹爹也说过她照葫芦画瓢还是有那么几分模样的,假以时日自己必然能像楚楚这样,不过前提是楚楚必须留下教她才行呀。

    刘喜宝满脑子都是学舞,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多唐突。

    刘喜珠倒是笑了:“宝姐,你又在胡言乱语了,楚教习只不过是答应了在府上待几天,指点咱们一二,她如何能把这当家。”

    “那嫁给我爹爹就好了,就像二娘这般,她不也是舞姬然后嫁给我爹吗?楚教习可比二娘厉害得多,二娘都担得,楚教习有何担不得。”

    刘喜宝这话一出,满屋子人的脸色都有趣了起来。

    气愤的自然是二娘子,毕竟刘喜宝当面拉踩她,一点颜面也不给啊。

    其次,不高兴的是老夫人,虽说楚楚的《麻姑献寿》深得她喜欢,但舞蹈是舞蹈,人是人。

    当然,也不是说楚楚人不好,只不过她儿子已经在为与世家贵女结姻亲而铺路,此时便不宜再纳妾。

    即便要纳妾也得是娶了续弦之后。

    不过没有任何一个贵女愿意看见自己的对手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吧?

    所以即便她允许儿子大婚之后纳妾,未来的当家主母也是容不得楚楚的。

    总归,楚楚注定进不了刘府。又何必于现在沾惹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然而除了这两人不高兴之外,其他人可都乐见其成。

    譬如三夫人,她和刘喜宝的母亲本就是一家,嫁到刘府也是为了替姐姐照顾儿女。

    她才不管楚楚会对刘璸州的婚事有何影响,只要是能教宝姐跳舞,让宝姐变得更加优秀,她就觉得没问题。

    刘喜宝更不必说了,如果楚楚当了她的四娘,她就能一直跟楚楚学舞,未来她也能名动四方!

    至于刘璸州,此时他内心也早就乐开了花,恨不得给自家闺女奖赏个大玉镯子。

    不愧是他的女儿,平时没白疼她啊,瞅瞅这贴心劲儿,完全知道他内心所想啊!

    不过心里高兴归高兴,刘璸州却矜持地没有开口,他只是含笑望着宁凝,仿佛在说我是君子,我可没有说这些啊,都是我女儿说的。

    宁凝内心只想给他一电击棒,不过表面却佯装害羞地低头。

    两个当事人一个忙着演正人君子,另一个则忙着演害羞小女人,俩人都不吱声。

    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有戏。

    二夫人气得直跺脚,但刘府的规矩森严,她虽然贵为二夫人却也不敢乱了规矩,只能暗自咬牙切齿,却不曾开半句口。

    老夫人则咳了一下,连忙下场:“宝姐你又没规矩了,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却把嫁娶挂在嘴边,甚至还张罗起你爹的婚事,这是你该说的,该做的吗?”

    刘喜宝也猛然发现自己逾矩了,连忙冲祖母跪了下来:“祖母,宝儿知错,宝儿只是太想学舞不想让楚教习离开才胡言乱语,祖母莫要责罚。”

    “你要道歉也该跟楚教习道歉才是。”刘老夫人默默看向宁凝,模样看似开明,实则在等楚楚表态。

    宁凝又怎会看不出这是试探,她勾了勾唇,从容地冲老夫人和刘璸州福身行礼:“老夫人您客气了,宝儿小姐不过是学舞心切才会这般挽留,小女理解的。

    承蒙宝儿小姐的厚爱,如此看得起小女,不过小女只身在外闯荡,虽也向往一知心人的,但也明白女子于外头如浮萍不可轻易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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