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问你。”商闻祁双手环胸:“你的父亲和兄长贪污了10万两黄金,这些金子,足以让各方势力为之疯狂。”

    “我父亲没有,他是被陷害的。”

    “不必同我说,你到了京城自有人会问你。”商闻祁一脸的不关心。

    “那……是谁派你来的?”宁凝问。

    商闻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宁凝不由得着急:“现在我们也勉强算是统一战线吧?我们不该开诚布公吗?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是谁的人,这也不可以吗?你若不说,我如何安心跟你走?万一你是坏的那方怎么办?”

    “你没得选。”商闻祁仍旧语气淡淡的:“我能保证让你到京城之前不死,至于别人,你出这个门脑袋还保不保得住可就不一定了。”

    听着商闻祁的话宁凝焦急又无助,豆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商闻祁见状选择闭眼,无视。

    气氛都渲染到这份上了,随便哭两秒就收未免显得不真诚,宁凝只能继续挤眼泪,还好她业务能力不错,哭一会就当洗眼睛了。

    商闻祁似乎是喜静的,听着她黏黏糊糊期期艾艾的哭声,眉头皱得死紧。

    好一会儿他才烦躁睁眼,冷冷开口:“再哭就死。”

    “……”宁凝。

    咕噜……

    就在这时,宁凝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她的脸顿时红了,这下是真情实感地觉得丢脸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也没办法……

    商闻祁似乎也没料到方才还哭的肝肠寸断的人转头就肚子饿了。

    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宁凝,最终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馒头。

    “早让你不要浪费精力。”

    言下之意,哭吧,哭到饿了吧,活该。

    侮辱性极强,但宁凝也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势弱。

    宁凝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馒头,看着商城里的烧鸭,啃着手里的馒头。

    不得不说古人做的馒头真真扎实,

    没有低筋面粉也没有泡发粉,全是实打实的面,一口下去,嚼劲十足,不是特别甜,但越嚼越香。

    宁凝闷声不语啃完馒头,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她又开始继续试探商闻祁。

    “话说……如果我逃跑,你会怎样?”

    “我不介意带一具尸体复职。”

    商闻祁头也不抬。

    “……”宁凝。

    这真是一个经过严苛训练的狠人啊,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她还是放弃攻略吧。

    或许是这女孩死的过于凄惨,自早上那些人把她送来后,再没人踏足此处。

    对于古人而言,早夭的孩子视为不祥,父母长者不能祭拜,也不能举行葬礼,更不能进祖坟,一般是由邻居外人在入夜时帮忙找块荒地埋掉就了事。

    古人认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好,二是担心孩子魂魄看见父母双亲舍不得走,三是这样的孩子魂魄注定是不安生的,葬祖坟里怕影响祖坟风水。

    这些讯息全是原主的脑子里崩出来的,宁凝只需消化一下就能变成自己的了。

    这样也挺好省得自己问人了。

    很快,入夜了。

    负责安葬大丫的队伍再次出现。

    说到这挖坑队倒也专业,四个负责拿工具的,四个负责扛木板的,还有一个拿蜡烛元宝,另一个抱厚厚一摞白幡,一行共十人。

    且不说其他人,扛白幡那个东西实在太多,大老远望过去就跟一个会移动的蚕蛹似的。

    这蝉蛹一边走一边嘀咕:“都说让林嫂子不要准备这么多,从这儿扛出城还得好久的咧麻烦死了。”

    “行了,让你扛你就扛,死者为大,你可别在这时候抖机灵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前头的人很快就出发了,唯有蝉蛹在后头慢吞吞地跟着。

    他也不想冒犯大丫啊,只是白幡实在太多太厚,都影响他的视野了。

    蝉蛹小伙正碎碎念着,突然他后脖颈一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商闻祁用最快的速度将小伙劈晕一把丢在了院子角落里,而后一手捞起宁凝,另一手将白幡绕到身上,不一会儿一个新的蝉蛹伪装好了。

    “阿狗,在里头磨蹭什么,赶紧的别误了时辰。”

    商闻祁还没迈步,外头的人就再次跑回院子催促,他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跟上送葬队。

    到底是要去乱葬岗埋人的,尽管这里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但内心免不了有些毛毛的,故而一路上大伙都闷声不语。

    很快就到了城门边,带队的连忙给守城的官爷递红包。

    这也是规矩,给守城人一个利是,免得让人家犯晦气被冲撞。

    当然,守城的白天就被知会过了,此时看到他们出去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

    “最近外头贼匪又不安生了,快去快回小心些。”

    “好好好,多谢官爷提点。”带队的笑呵呵再三道谢,这才紧着送葬队出城。

    走了几步,后头的蚕蛹被拦住了。

    “等等。”

    商闻祁脚步一顿,夹着宁凝的手默默收紧。

    那士兵疑惑地打量商闻祁:“怎么带这么多白幡?”

    领队的连忙绕回来解释:“嗐,这到底是没了孩子,主家心疼孩子怕她孤单寂寞所以东西备多了些,官爷行行好,体谅体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难处。”

    士兵想起白天巡城时路过那户人家,里头一直没停过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摇摇头。

    “走吧走吧。”

    领队松一口气,示意阿狗赶紧走省得再生事端。

    他全然不知道阿狗已经换了人。

    至于在白幡之下被人当破布衣衫夹着的宁凝,一回生二回熟,此时也找到了相对舒适的姿势,只当自己是件衣服,他爱挂就挂着吧。

    不过她也理解商闻祁为什么这么做而不是背着人。

    换做是她也不会轻易背别人,毕竟这样就相当于把脖颈暴露在别人面前。

    脖颈啊……这可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掐断对手的颈椎是最基本的,相对的保证自己颈椎不暴露在人前也是基本的。

    所以,商闻祁夹着她行动虽然有失风度,但不失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然而对于宁凝来说,没有绝对安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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