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

    谢氏摆摆手,苦笑一声,“没事,就是想留你下来说两句体己话。”

    虞清姝点点头,安安静静的坐着,有些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冒失,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当个锯嘴葫芦便好。

    自打多了个瑾哥儿,嘉禧殿每日也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太子来嘉禧殿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虞清姝也时常抱着瑾哥儿去太子妃的熙和殿玩耍,日子倒也是快活。

    只是有些闲言碎语,酸话传到虞清姝的耳朵里。

    太子妃和虞清姝带着瑾哥儿在小花园里耍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当即命人将这两人打了三十大板,血糊糊地拖了出去。

    下了命令,若是谁再多嘴多舌,这两人就是下场。

    闲言碎语这才淡了下来。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也不是一直都有的,好心情也容易被破坏。

    瑾哥儿两个月的时候,忽然吃什么吐什么,神色恹恹的,虞清姝这个做母亲的看见了十分心疼。

    唤了太医来瞧,把了脉才说是脾胃虚寒,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可会有什么大碍?”

    “庶妃莫急,还是先让老臣看看两位乳母的吃食吧!”

    虞清姝一边有条不紊的安排人下去找两位乳母刚刚吃过的东西,一边眼神冷厉的看向乳母。

    两个乳母早在太医来说的时候就已经跪下了,天爷啊,不活了。

    她们真的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这不是要她们的命吗?

    “庶妃,您明鉴啊,我们两个吃的日日都是您吩咐好,送来的东西,是一点儿不敢碰别的东西啊!”

    虞清姝阖下眸子,面无表情,“是不是,等着她们去找来就知道了,若是我冤枉了你们,定会补偿你们。”

    两个乳母磕了个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在是刚刚用完饭,吃剩的东西也都还在,查起来也方便,又着人去她们屋子里搜了个底朝天儿,也没翻出什么来。

    倒是兰芷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遇见个鬼鬼祟祟的正在埋什么东西的丫头,当即就把她提了过来。

    虞清姝看着跪在眼前的小宫女,瞧不出喜怒,“我记着你是在小厨房里帮厨的,叫什么名字?”

    兰芷一把扯出她手里藏的东西,又把自己从地里头挖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虞清姝看,“庶妃,您瞧,这是她藏的东西。”

    虞清姝皱着眉头接过来一瞧,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包瞧着普普通通的白色粉末,和一些宫里流通的首饰,其中一支看起来特别一些,是一支金簪,一包金踝子。

    其他的首饰也就罢了,这金簪可不是一个整日在厨房帮厨的下等宫女可以拥有的。

    这便是蹊跷之一了。

    “说,这是什么东西?”

    “庶妃,我,这是,这是奴婢在外面捡到的,奴婢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这才想把这东西藏起来。”

    虞清姝挑挑眉,“你倒是个运气好的。”

    唐太医速度也极快,忍着恶心验完了所有的剩菜剩饭,又把泔水桶里的也排查了一遍,这才来报虞清姝。

    “虞庶妃,老臣细细查看了一番,是乳母的吃食里面加了木薯粉。”

    “木薯粉?”虞清姝眉头微蹙,将手里的那包东西递给太医,“唐太医,你瞧瞧这是什么?”

    唐太医接过,凑近了仔细闻闻,又用尾指勾了一些方才嘴巴里尝了尝,拱手道:“此物正是木薯粉。”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忽地浑身一抖,几乎瘫在地上。

    虞清姝深吸一口气,颤声道:“这木薯粉有何作用?”

    “此物对大人来说是无甚大碍的,还是养生的好物,但是对于稚儿来说却是极寒之物。”

    “幸而小皇孙脾胃敏感,只是吃了乳母的乳汁便有了反应,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呵!

    虞清姝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熊熊烧起,这些人终是忍不住了吗?

    闭闭眼,强行平息下心中的怒火,看向地上瘫成一团的小宫女,“说,是谁指使你的。”

    “现下的情况你也清楚,小皇孙是东宫唯一的皇孙,你可想好了,是不是能担得起!”

    “奴婢,奴婢……”地上那宫女全身都在抖,抖地说话都不太利索。

    “来人,拖出去打,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就停。”

    “饶命啊,庶妃,奴婢,真的无人指使奴婢,奴婢不知道木薯粉会害了小皇子啊!”

    虞清姝怒火中烧,腾地一下站起来,这丫头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宫外可还有家人?”

    那丫头猛地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虞清姝,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也没关系,内务监那里有所有宫人的户籍信息的,待我禀告了太子殿下,一查便知。”

    “也不知道你的九族担不担得起!”

    虞清姝其实不愿意以权压人的,更何况这丫头也是个讨生活的,都不容易,可若是触及了她的底线,那也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她自问自己从未亏待过她宫中的这些宫人。

    “庶妃!”那丫头泪眼吁吁,半晌,才继续说道:“说,我说,是侧妃娘娘!”

    “侧妃?”虞清姝心中惊怒,她与她从未有什么不快,为何要害她孩儿?

    虞清姝捏着帕子,一脸怒容的冲去了宜春居。

    其他人都是想劝又劝不住,也不敢劝,只得跟在虞清姝屁股后面,一同去了宜春居。

    芳汀嘱咐另一个小宫女去熙和殿禀告一声太子妃,兰芷伸手就将她拦了下来。

    “芳汀姐姐,还是别了,这会儿就去告诉太子妃娘娘的话,咱们主子还怎么出气。”

    芳汀气急点了点兰芷的头,“咱们主子只是个庶妃,而那位侧妃可是公主,连太子妃也不敢多言的主子,你就不怕咱们主子吃亏?”

    “你以为我是怕闹出什么事情?我是怕咱们主子吃亏,太子妃在也好给咱们主子撑腰。”

    兰芷冷笑一声,“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咱们主子也不是个吃素的。”

    宜春居内,那位公主侧妃正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由人伺候着凃蔻丹呢。

    虞清姝没让人通传就杀了进来,守在一边儿的绿芜大喝一声,“放肆!谁许你们……”

    兰芷啪啪就给了这绿芜两巴掌。

    虞清姝懒地理她,冲摇椅上刚刚睁眼的侧妃就是一巴掌。

    “虞氏你疯了?本宫是侧妃,是公主!!!”

    阿斯那·塔娜被虞清姝这一巴掌打地懵了一下,右边脸颊霎时肿了起来。

    “呵,公主殿下莫不是忘了,您现在可是在大燕,约莫不再是乌苏族的公主了。”

    “你敢害东宫唯一的子嗣?怎么你是想让东宫绝了后,还是说你还想着你的母国?”

    虞清姝这话说得极重。

    “今日还好我儿无碍,若是他日,你再敢有什么动作,别怪我不客气,我便是拼了命也是要把你拖下地狱的。”

    “你且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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