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夏稷在百食斋等候沈项明一家的到来,两人交谈很是愉快,若不是沈夫人在一旁看着,早就成了拜把兄弟。
与沈项明告别后,夏稷便带着素柔回到了伯府中,本来沈项明还想邀请夏稷再住几天,但是没想到一日便收拾妥当,只能作罢,还收获了沈夫人和李清菡两人的不少白眼。
“好了素柔,你也忙了一天了,我自己回房间就好了。”
到了府中,夏稷想要告别素柔回自己房中,却见素柔脸颊泛红,低下了头。
“公子说什么呢,我是你的贴身婢女,当然要和你睡在一个房间里了。”
“这、这不太好吧。”
夏稷有些不好意思,这就共处一室实在有些太快了。
“公子明日还要上朝呢,还是让我来伺候公子吧。”
说着,素柔轻推夏稷到了屋内,果然角落里还放着一张床,用屏风挡住,看来素柔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还在犹豫间,素柔已经上手为他脱去外袍,夏稷也只好配合对方。
脱去外袍后,素柔又转身离开,端来一盆洗脚水,夏稷见状,连忙阻止。
“素柔姑娘在,这就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夏稷从她手中接了过来,但素柔依然是立在一旁,一副等候差遣的模样。
“素柔姑娘,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坐在床上的夏稷见素柔依然不走,还是有些尴尬,当初吴王让素柔给他做侍女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高兴,但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夏稷还是不太习惯两人的身份。
“妾身只想陪在公子身旁做一名侍女。”
“额这,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
“没有了。”
素柔回答的果断,夏稷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两人沉默良久,现场气氛有些尴尬,夏稷擦完脚之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
“素柔姑娘,这是当时吴王给我的你的那份卖身契。”
素柔有些疑惑,没等发问,却见夏稷屈手一弹,那卖身契顿时化为飞灰消散在空中。
“现在这卖身契作废,素柔姑娘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不受拘束了。”
反应过来后,素柔眼眶发红,声音颤抖着问道:
“公子可是嫌弃妾身出自醉春楼,身子不干净了?可是妾身是清倌人,从没有男人碰过我的!”
素柔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要哭了出来,夏稷连忙起身为他擦拭眼泪。
“素柔姑娘,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你十几年的时间都困在醉春楼,受制于人,怕是没法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我不想让你往后余生继续被这一纸契文所困。”
“更何况,素柔姑娘如此貌美,我怎么会嫌弃你,本来就巴不得你能留下来。”
夏稷手指轻轻拂去素柔的泪珠,直视对方双眸,眼中满是柔情。
“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素柔泪眼婆娑,此番神态任哪个男子来了都不愿说一句重话。
“此言天地可鉴,我若欺你必遭五雷——”
话还没说完,便急忙被素柔止住。
“公子莫要胡言,妾身自然是相信公子的。”
素柔顺势轻轻的靠在夏稷胸膛上,双手环过腰间。
“公子以后也不要说让妾身走的话了,妾身想留在公子身边。”
“好,我不说了。”
夏稷抱住素柔,心跳有些加快。
“还好刚刚没有说出口,不然这个世界真有雷劈怎么办。”
夏稷心中暗想,决定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发誓了。
“三十六计诚不欺我,欲擒故纵果然有效。”
此刻,依偎在夏稷怀中的素柔也是露出一抹笑意。
“刘妈妈果真说的没错,男人还是喜欢可怜的女人。”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夏稷便被早已起床的素柔唤醒。
“公子,该起床了,已经卯时了。”
“这么快,我感觉才过去两个时辰吧。”
确实是只过去两个时辰,两人鏖战到半夜,还是因为素柔实在支撑不住才暂且休战。
此时素柔一脸疲倦,但还是强撑着起身,准备为夏稷穿戴官服。
“好了好了,你躺下休息吧。”
夏稷推着素柔躺在床上,自己接过官服。
素柔一脸羞涩,她理论知识是充足的,就是可惜自身实力不够,无法充分发挥。
好在大焱的官服比较简单,夏稷很快就能穿好。
“你夫君我要去朝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嗯。”
素柔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怯生生的应下。
夏稷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推门离开。
马夫早已经在外等候,夏稷到后便立刻出发。
大焱早朝隔三四天便有一次,辰时开始,但是官员们还是要早些去等候入内的。
夏稷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员到场,早朝开始前是他们互相交流的时候。
只不过他们现在都被夏稷的马车吸引目光,马车上的标识让他们知道这便是新晋伯爵、三品大儒。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马车上,想要看看最近这个风头正盛的年轻人是何模样。
夏稷缓缓下车,顿时浑身不自在,抬头望去,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来。
“哈哈,南桥伯来的真早。”
正当夏稷犹豫时,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夏稷转头看去,正是宁远侯沈项明。
“侯爷不是来的更早,我本以为我够早的了,但是没想到大臣们都已经到了。”
“在这段时间这些大臣在此集会也是为了互换情报,商讨国事。”
“侯爷不去和他们交流吗?”
“哈,我一介武夫只管打仗,其他的事情我可不管。”
“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明白。”
沈项明话锋一转,严肃不少。
“什么事?”
“南桥是太祖兵兴之地,陛下以此做你的封号,可见对你的重视,但是很多勋贵都认为你配不上这个爵位,你明白吗?”
夏稷点了点头,他并无功勋在身,封他一个南桥伯其实有些逾制了,但是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品大儒这个光环之下,显得竟有些合理。
两人还在交谈时,一道吱呀作响的声音打断,两人转头看去,皇宫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
“好了,到时间了,我建议你先站在文官末尾。”
说完,宁远侯回到武官一列,夏稷则迎着众人时有时无的目光排到文官的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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