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知兄呢,为何不见他一起来?”
“叛军攻下南门,他带着家中几个护院一同去把守街道了。”
说这话时,谢献珺面色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夏稷微微一愣,不确定的说道:“把守街道?是维护城内治安去了?”
“不是,南门为叛军所据,连带着一片坊市都落入叛军手中,叛军人数不少,为了防止他们更进一步,城内守军过去了一半,我弟弟也带着一些武夫帮忙去了。”
“怎么,这也是你们这些世家要做的事情?”
夏稷有些疑惑,从她姐弟二人的一些言行可以看出,这两人在谢家中的地位不低,为何会以身犯险去做这些事情。
看到夏稷的疑惑的表情,谢献珺笑着说道:“我谢家如此作为自然是为了家族脸面,不然也不会让我弟弟去。”
夏稷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谢献珺明显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没有说出来,涉及对方家里的事,也不好多问。
沉默一会,夏稷忽然开口道:“你们谢家是在把守什么地方?”
闻言,谢献珺愣了一下,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莫不是还想去看看?”
“怎么?许你弟弟攒声望,不许我挣些脸面。”
夏稷笑着回复道,他还真想去看看战场上是什么样。
“这不一样,我弟弟有武夫保护,他去只是走个过场,人前露脸罢了。”
谢献珺气的笑了出来,今早上刚被人追杀,今下午就又想过去了,莫不是脑子有病。
夏稷摇摇头淡定说道:“我不一样,你今上午也见到了,我治疗刀伤的手段,到了战场之上,说不得我比你们家的那些武夫还要管用,再者,我也学过兵法。”
听到他还会兵法,谢献珺微微一愣,此世兵法涉及面极广,总体来说要借天时、凭地利、集人和,多是玄妙术法,现如今并入儒家,谢献珺也见过一些兵法极为优秀的儒家学子。
“你兵法如何?”
“尚可。”
话是这么说,但夏稷心中是没底的,与他而言,兵法是最难融会贯通的一门,实在是没有机会实践,而且他学的那些也是几百年前的,放到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被淘汰掉。
谢献珺略微一思索,点头应下:“我让我家护院带你过去,你要小心。”
夏稷点了点头,刚要站起身来,谢献珺又补充道。
“不过,夏兄可以在我谢家阵营中吗,也好有个照应。”
夏稷点了点头,谢献珺言外之意他也明白,若是夏稷真露了脸,谢家也算沾光了。
于夏稷而言这样也好,孙吉口中的谢家名声不错,与谢献珺几次来往,对她的印象也不错,就算是绑在一起对他也没有损失。
两人不再拖延,夏稷带着雷风,由谢家护院带路,直奔南门而去。
还没到敌我双方交战的地方,夏稷就已经听到了喊杀之声,再往前几步,几名士卒将几人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前方不得入内。”
夏稷打马上前,朝前方喊道:“城中谢家来人,来此相助!”
那士卒显然也知道谢家有人来帮忙,不敢耽误,待上报之后便让几人通过此处,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越往前面走,厮杀声越响,越能感觉到战事焦灼,只是听着前方的声音,夏稷便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
几人又走了一会,谢献知正好看到两人便迎了上来。
“夏兄你怎么来这了,这里很危险。”
“我治疗外伤有自己的手段,你姐是见过的,我便来帮帮忙。”
“唉,我姐也真是的。这里又不缺医者,让你来做什么。”
“是我让你姐找人带我来的,不关你姐的事,你放心吧,雷兄会保护好我的。”
谢献知朝一边看去,雷风手持长刀站在夏稷身后,见谢献知朝他看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那好吧,伤者就在这不远处,夏兄随我来吧。”
谢献知朝一个方向快步走去,夏稷也连忙跟了上去。
几人走了一会便到一处开阔的地方,这附近的屋舍都被清理个干净,弄成现在这样暂放伤员的地方。
夏稷放眼望去,皆是哀嚎的伤兵,这些人不是断手便是断脚,被同袍救了回来。
“夏兄,这些只是一部分今日受伤的士卒,还有一些重伤难治,已经运走了。”
夏稷默然点头,纵然是他炼制上百化身,数次分解人体,但是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感觉到不适,耳朵里全是哀嚎之声。
夏稷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马上朝着最近的伤员走去。
那伤员面色沾满血污,但还能看出是个20左右的年轻人,此时他已是嘴唇发白,浑身颤抖,他的右手正死死攥着被砍掉的左手。
夏稷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朝着他说道:“来,把你的左手给我,我帮你接上。”
那伤员意识有些不清,连说多次都没有反应,夏稷索性自己动手,将他的左手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那人察觉的自己的左手被人拿走,下意识就想去拿过来,但忽然间感觉自己左手的疼痛正在消失,又有一些痒。
低头看去,一缕金光照射在自己的脸上,就这样持续几个呼吸的时间,金光渐渐消散,那伤员也渐渐恢复清醒,看着自己的左手愣愣出神。
夏稷吐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动一下试试吧。”
那伤员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慢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动了几根手指后,又用自己的右手摸了上去,自己的左手果然恢复了,只是比起右手要瘦了不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那左手本来就少了一点,为了让两边看上去一样长,夏稷就将其变小一些。
看着那伤员摸着自己的左手涕泗横流,夏稷心中也有了些满足感。
谢献知在一旁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治疗方式,就冒出些金光,那手就接好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夏稷磕了几个头,口中感谢的话含糊不清,夏稷也听不明白。
“好了好了,你身上还有什么伤我一起给你治了。”
听到这话,那人连连摇头,从喉咙里挤出话来:“不敢劳烦大人,小人身上都是些小伤,还是请大人去救救其他弟兄们吧,他们还有断手断脚的。”
说着,那人又连磕几个响头,额头都冒出血来,夏稷连忙制止住他,看着遍地的伤兵,没多犹豫,便继续找重伤士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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