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去哪?”

    颜书语速飞快,“项鸿没死,但此时就不好说了!”

    苏雪说,宫主带着项鸿来找她对峙,如果项鸿死于宫主之手,他根本不必这么做。

    人都死了,还在乎是谁告密的?

    颜书几人在百兽宫内狂奔,苏雪既然有恃无恐,那么宫主一家必然是出事了。

    等几人跑到殿前,一切都来不及了。

    ——————

    百兽宫,主殿广场。

    项鸿握着剑指着宫主,目眦欲裂,“你作恶多端,为了一己私欲,害死那么多人。”

    石室的血腥历历在目,堆积成山的白骨仍未瞑目。

    “现在,竟然连发妻也不放过!”

    他看向殿内母亲的尸体,和身旁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不堪为人父,为人夫!”

    他手中的剑身颤抖,但还是决然地刺向宫主,“我要为母亲报仇!”

    宫主不避不闪,他只是抬手一挡,金丹修为的项鸿便被击远。

    项鸿踉跄退后几步,剑尖与地面摩擦发出火光,才堪堪稳住步伐。

    “啊啊啊。”

    项鸿大吼一声,再度冲了上去。

    宫主似乎在此地立了个阵法,除了颜书几人躲在暗处,百兽宫内的人都未发觉这场父子残杀。

    瞿寒点头肯定了颜书的猜测。

    项鸿打不过他,金丹与元婴的差距实在太大。

    他们也打不过,两个等级的差距,宫主对付他们就像喝水般简单。

    何况,宫主还顾及着与项鸿的父子情面,他并未下死手。

    而颜书几人若是贸然冲上去,可不会有项鸿这般待遇。

    怎么办?

    如果继续僵持这个局面,结果显而易见,一切的罪恶将继续被埋葬,玄武池下的尸骨会越积越多。

    颜书也清楚了苏雪的计划,她有意挑起父子争端,但她错误估计了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

    今日这一战,如果宫主胜利,她和项鸿都没有活路。

    颜书沉默地看着项鸿一次次扑上去,他的每一剑都在发抖。

    “瞿师弟,你能把这座阵法变成杀阵吗?”

    既然她们没有办法正面对抗,那只有利用周围所有能利用的东西。

    颜书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瞿寒没有办法改阵,那便把事情闹大,闹到整个百兽宫都知晓。

    宫主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罪恶吗?

    那就让人尽皆知。

    可是这样,颜书不敢保证,宫主在鱼死网破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是不是会让更多的人葬送性命。

    颜书的心脏跳动得愈加激烈,但头脑却更加清醒,神识一圈圈续着力。

    瞿寒瞥了一眼四周的阵法,“我能改成玄武池的那座吸收阵法。”

    颜书有些惊讶,“你是说,你可以让阵法从吸收血气,变成吸收他的力量?”

    短短的时间内,瞿寒竟能将阵法全然掌握,还能改变用途,颜书不得不佩服。

    郭润也向他竖起大拇指。

    瞿寒点了点头,“但项鸿也活不了。”

    “无妨,最后把他救出来就是了。”

    颜书蓄势待发,“不能让宫主发现,就算发现,也不能让他逃。”

    分头行动。

    郭润掩护瞿寒去修改阵法,颜书在原地祭出自己所有的防御符,神识小心的引着他们封住宫主的退路。

    防御符的用途,是让别人攻击不了,想要攻击,就必须打破防御符的屏障。

    既如此,只要改变作用方向,便能变成天然的牢笼。

    颜书还是担心不稳妥,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有什么符咒能派上用处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颜书在牢笼外布上一圈绕火符,再将仲雷符附上屏障,引雷电之力加持。

    最后拿出她从桃洛那学到的幻术攻击符咒——桃花梦,虽还只是雏形,但希望能派上用场。

    此次回去之后,她对幻境的理解肯定更强,希望能画出威力更大的桃花梦。

    等颜书布置完偌大的符阵,瞿寒两人也回来了。

    “最多一炷香就会发现。”

    颜书点头,目光回到争斗的父子两人身上,项鸿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他不知多少次被击趴在地,可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上去。

    也许死在父亲的手中,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宫主被他蝼蚁般地搔痒弄得烦躁,像是起了性子,要对挑战他权威的人做出惩罚。

    “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他吐出一口鲜血,原本洁净的袍子已经变得脏污不堪。

    宫主却还是一副整洁的样子。

    “你明明不是那么教我的。”

    项鸿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他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你说修道之人要担负天命!”

    “既然天道允我们修炼,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应该担负更多的责任。”

    忆起儿时父亲将他抱在膝上,侃侃而谈。

    他握着小拳头,说长大以后也要像父亲一样,振兴百兽宫,护卫天下,还引得母亲连连失笑。

    “哈哈哈”项鸿朝天讥讽地大笑。

    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与记忆中的父亲截然不同了。

    他残害同族,修习邪法,甚至连为他生儿育女的枕边人都不放过。

    回忆里,父亲说过的每一句,都显得异常可笑,项鸿已经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

    他用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大力拦腰斩向宫主。

    宫主像是被激怒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他掐住项鸿的脖子,拎到与自己的视线平行的位置。

    “因为天道不公!”

    “凭什么我努力修炼,却只能终生停滞于金丹。”

    宫主的眼睛渐渐发黑。

    颜书的神识有些不舒服,但宫主背对他们,她看不见他的神情。

    “而你的母亲,七彩峰的大小姐,天资优异,轻轻松松就能到元婴。”

    “还有你,才不到百岁,就已经是金丹,突破元婴指日可待。”

    宫主将项鸿重重摔在地上,碎了他三根肋骨。

    “而我呢?而我呢!”

    破裂的肋骨扎入血肉,项鸿颤抖地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咳咳咳”

    颜书看向瞿寒,“阵法没有发挥作用吗?”

    宫主看上去丝毫没有损伤,项鸿倒是快不行了。

    瞿寒手中结印探查,阵法没有出问题。

    “师姐,你快看!”郭润急急拽了颜书一把。

    “那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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