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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马斐因被李兰顺利的安排带进了一个房间，在钱荣的注视下，两人相对而站。
马斐因只准备好随时脱身，而兰小姐则是拔掉刀鞘，露出那把一直藏在黑色长包里的剑——一把开过刃，手感真实的单手剑。
李兰摆出架势，受试者也不得不集中注意力起来。杨可童因为能力的原因，被安排坐在前台的椅子上。
兰小姐毫不犹豫，脚一蹬，手上的剑转，对着本来站着一位黑衣少女的地方，一记斜劈，劈时收住本来要跨一步的脚，稳稳的站在地方前。同时，在兰出发的那一刹那，马斐因的身形崩塌，无数橘黄色的肉片小虫，四散开来，无一例外圈出了中间的一片区域。
紧接着，所有虫子朝一个方向凝聚，有一些虫子轻轻的擦过李兰，肉片涓流中夹带着一股一股的海水清澈。
漩涡散去，实验场地上只剩下了李兰，根本没有被剑碰到，而落在地上的黑衣，以及一个斜前方五米的赤身少女……
等等……
啊？
——
从实验室里出来，马斐因再一次摸了一下自己的上半身，确保衣服已经穿好，才迎接杨可童。
“怎么给忘了，离开了可童，，这变虫子不带衣服……”马斐因诉苦完之后，倒是明白了事情的来源，稍微用力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杨可童倒是笑得十分开心，边谈笑边把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我记得录像是会公开的……”
“我去申请一下，能不能剪辑。”马斐因面带微笑看了一下对方，一把截住，“还不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儿，我可站在25米以外了！”杨可童不服气。
哪能不离开怪我，离开了也怪我啊！
“就因为你站在25米以外。以前扭曲我时，可以把衣服一并转化的！”马斐因稍微暴怒了一下。
好像……是这么个理？
“你这才女生没多久，更何况大家都是女生，有什么看不得？”在斐因眼中，杨可童开始耍无赖。
“算了，不提这，感觉怎么样？”杨可童问到了关心的点上。
“开始一声之后，视野里的兰小姐，只留下提剑冲过来的残影，之后的视野里就再也没出现过。当时没有出现之前猜想的进入那种领域，只是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一头狼的压迫性。
不得不说，那种威慑性真的很吓人，之后就有一种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世的感觉，然后就，立马开技能逃跑。”马斐因心有余悸的复述，仔细回想着。
兰小姐饶有兴趣的提着剑站在门口：“其实，发动能力时，我指定的人是没有一丝防御的。”
很好，又感觉到了睁大眼睛却看不见人的无力感。
——
“哒哒……”的声音伴随着一句清亮的男声：“小姐们，晚上好。”
一位身穿白大褂，就连里面的衬衫都是白色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见三人望过来之后，稍微举手示意，打了个招呼。
“这个人之前钱小姐有提过，回来的时候说他是叫……许咏的是吧？”杨可童像是问人，但是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清。
“晚上好～”钱荣正常的回应，指了指白大褂，“他叫许咏，是这的研究员，斐因你见过的。”
许咏驻足，仔细打量了一下马斐因，从头到脚都再看了个遍。
“你提供的材料，帮助很大，而且甚至有二次利用的特性。”许咏打量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渴求。
杨可童一向对别人的眼神敏感，但她似乎并不讨厌这种目光，看着马斐因回答他：“如果有帮助到大家，还是能感觉不错。”
许咏随即一把抓起马斐因，边跑边讲述上周六，自己是如何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她的。
“这哥们心里有点变态啊！”杨可童稍微看了一眼兰小姐，心里又嘀咕了一句，“这位也是，感觉斐因的日子之后不大好过。”
李兰反而什么都没说，甩下一个背影之后，走向一旁的练习室。
“那我呢？“瞬间，现场只留下杨可童一个人，钱荣要去修改记录，那两个要涉及到能力，玛莎不让靠近。
除了干坐着，似乎只有找兰小姐了，希望她别介意。
驻足看了一会对方，兰小姐的长剑在手中倒真有几分侠女的感觉，但劈砍起来肉眼可见的十分暴力，招式大开大合，杨可童不敢妄加点评，但能看的出来，有一些不太合适。
“那把剑我摸过，厚实是真厚实，按理来说，动作幅度不应该这么大才对，万一一击不中，动作幅度太大，没法及时的进行抵挡……
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嘛……”杨可童抱臂想起了之前被她放在地上的那把长剑，分析着，“帅是真的帅！”
“但法制社会用枪不更好……”
还没嘀咕完，兰小姐反手拔出腰间的枪，右手开保险，左手持握，“嘣”紧接着又是几声，毫不犹豫的对着一个方向开枪。
子弹打在钢板上的叮当声。
“嘛……”
杨可童的目光正好能一缕望过去，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悬挂的几张靶子，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弹孔具体是几环，但有一点能认为肯定的是，得分绝对不低。
“过来试试？”兰小姐没有在管自己打出的分数，之前在舞剑的时候就有瞥见杨可童站着，抱着逗小朋友的想法将她叫过来。
“等等叫我？等等……枪？气枪？空包弹？不，不是……等等等等。”杨可童再愣了几秒钟，算是捋清了思绪，刚才是真的开枪了，她也是真的在叫我。
深呼一口气，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走了过去，思绪停滞，杨可童目前仅能判断的是，对自己没有恶意。
李兰把枪关上保险递了过去，说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要不也拿着练练？”
「正常的54黑星手枪，不会出问题的吧。」
缓了一会儿，双手接了过去，但始终没敢把任何一个指头放在扳机上。
“枪很重，有点滑，这就是枪油味吗？这么放心大胆的交给我，不怕，我万一手滑开枪把她……不不不，这不能想。”杨可童遏制住自己乱飞的想法，一直盯着它，“虽然知道会涉及到，不太正常的生活，但这就直接上真枪实弹，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还是说只是李兰她，又发癫了？”
压抑着胡思乱想，此时，另一个想法冒出来“试试！难道你不想试试吗？枪！真的！以前又不是没想过，现在上真枪不爽吗？”
“后坐力大吗？”稍微问了一下。
李兰想了一下：“不大，应该够。”
杨可童不是很懂她的意思，瞄准着同一个方向的靶子，通过和玩具枪截然不同的瞄准器见识了一番闭一只眼的视角。
李兰看了一下面前佝着背，双腿毫无站法的杨可童，伸手帮她拉了一下保险。
吓了一小跳的杨可童重新集中注意力在手枪上。
“嘣”
杨可童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向后倒退了一点。
就这么被哄骗的着第一次，杨可童将枪口平行于两人之间递了回去。
“真的这么试一下，感觉是好奇妙的……”后续才反应过来，虎口有些发麻。
刚才的经历转瞬即逝，不自觉舒张的手在告诉她。
绝对不赖！
李兰满足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的反应，将枪接了回去，按上的什么东西之后说：“你们不用这个，玛莎说这些给你们。”
“嗯？”杨可童跟着李兰走出大门，趁机看了一眼自己打的靶子，没有听见叮当声，好像是打入了后面的木板。
很好，完美脱靶。
“……”杨可童顿时觉得一切都不帅了。
兰小姐走到右侧第二个房间，开门之后指了指桌上。
但是杨可童的目光，被墙上琳琅满目的枪支弹药吸引，绝大一部分被锁进玻璃展柜，冲锋枪，好多手枪，怎么办？都不认识，还有好多弹药……等等……枪？！
这一大批枪支，唯一能见到的，上次还在游戏，常人绝对搞不来，意思就是局子和中央很近。
“就冲这么大一堆枪，你说我们属于中央都信。我不会以后天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吧？”杨可童有点担心自己的未来，比起走马斐因说的第二条路，她更想走一个普通人。
李兰开口介绍，丝毫没有注意，旁边愣住的小朋友：“这些是泰瑟枪，也就是电击枪，这个是催泪弹，目前，你们只需要用这两个就够了。”
杨可童循着她的声音望去，黑色的击发器和有着鲜亮颜色的弹药口顿时在自己的眼中变得可爱起来，“虽然帅气程度远不止刚才的手枪，但也足够了。”
“泰瑟枪的正常使用就是将弹药装在击发器上，对准目标后扣动扳机，后坐力嘛，会比刚才你那把拿的小不少。”李兰抓起其中一把掂量了一下，“打中的人，能保证五秒钟之内会被麻痹。”
兰小姐扬起的尾音，听不出一丝对枪械的敬畏，莫名有一种期待它的表现。
杨可童凑了过去，盯着桌上的东西，心里嘀咕：“电击枪吗？之前电视中有见过，威力确实不容小觑，咱法制社会应该用不着打打杀杀吧，谁会拿电击枪防身啊……就算遇上事，我直接掏出来，他们会判我正当防卫吗？看样子应该是应对不自然现象的，没有兰小姐疯狂的能力，没有马斐因的灵活，而我自身又很尴尬，有这么个东西是能帮助不少……”
“只是，危险到什么地步才会要求人员随身带枪？”
“……弹药里面有一种东西叫“蚜虫”，当你发射弹药之后，那些小纸屑会随着一起弹出来，从而帮助后来者判断你的身份，每一张纸屑上都有……”兰小姐似乎很认真。
“你要说阴还是他们阴，打个枪都不能好好打，也对，正常人谁打枪啊……”杨可童佩服了一下造这些东西的人的细心，顺便吐槽，毕竟谁会去把纸屑捡干净，也捡不干净吧？
李兰自认为解释的很到位，从墙上取下击发器后将相对应的弹药取出。
“两把枪，六个弹药，圆筒状的这个应该是催泪弹，弹药类型的吗？不像是把它打出去大氛围杀伤啊，把辣椒水嗤别人脸上？”看着李兰拉开抽屉拿了两个黑盒子，将枪械和弹药严丝合缝的嵌在盒子里，正式推了过去。
退出琳琅满目的武器房，最后恋恋不舍的扫了一眼，看见了刚好走出来，正在握拳的马斐因。
修长的手指用力握住又张开，“啊……这感觉是真的不好受，堪比骨折……”马斐因自言自语的解释，灵活的将手指各种摆弄。
杨可童将刚刚的黑盒子递了过去，右手边门的钱荣小姐也正好出来。
马斐因：这是什么，看一眼。关上，不确定，再看一眼。
“接下来，基本就没什么事，主要还是针对可童的扭曲进行一定的提防，可能你将是第一个地图上多一个圈的人。”钱荣看着自己平板解释，“主要是为了提防，其他的非人者误入你的范围圈发生一些不可想象的东西。”
“行吧，这下可以回去了？”马斐因摸了摸外兜里终端。
“差不多了，8：57了，走吧，我送你们，这么晚了，两个女生在外面可不好。”钱荣打算去整理一下文件。
拿走更衣室里的衣服，两人并没有再换装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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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钱荣的后排，看着天已经暗下来的城市风景，不知道为什么一栋又一栋的高楼亮起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能被称得上绝美的夜景，似乎较发达的城市都是这样？
目光盯着窗外的江，黑夜里的珈玲江五彩斑斓的，闪的人眼睛恍惚。
“你们成为女生感觉怎么样？”钱荣可能比较好奇。
马斐因的窗外是一条又一条交通线，头靠在舒适的后排座椅上，纵使知道右边那位可能对这次话题更感兴趣，这么点时间还没接话的话，那就只能自己来了：“因为之前就有想过，可能接受的比较快吧。”
杨可童没有接话，在平板上搜索着“泰瑟枪”以及“蓝马羚”的字样进行查询，以及看完了钱荣的档案。
钱荣很快就将车开出大桥，酝酿了一会儿：“之前也有先例，其他人的性别也发生过改变，你们有期望的对象吗？男生时候吧。”
不知道另一位怎么样，反正马斐因自己是思绪飘飞的，男生，男生……想起了之前和杨可童的一次谈话。
突然自己的眼皮稍微往上抬了抬，瞳孔都大了几分，随即又放松下来，她想起了杨可童之前的暴言，“如果，转变性别的代价做人类最基础的工作的话，那我绝对不会犹豫。”
那极端的思想真的很让人避而不及。
最基础的工作，即出卖肉体劳动力。
她倒是真担心自己那位朋友出去卖，不过似乎不需要这些代价，上天就已经给了她们所愿。
“可能是，更了解自己的人吧。对于朋友应该也适用。”马斐因将之前讨论出来的结果交了上去。
“是嘛……”之后直到下车都一直在被钱小姐教导一些女生的事。
杨可童基本不回话，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外面的招牌，大部分都一闪而过“吸烟有害健康……”“xx饭店”“xxx酒店”“爱护环境，少用一次性餐具。”“保护灭绝动物白鱀豚，保护母亲河。”“拒绝黄赌毒……”
【金蟾蜍：你忽悠小朋友摸枪了？】
【纽芬兰狼：嗯哼？】
【金蟾蜍：你这么干，多半是要领处分了。】
【纽芬兰狼：没有的事吧。】
【金蟾蜍：用训练室开展实验不上报，不管，我要找茬。】
【纽芬兰狼：邀请别人正常训练唉，不正当吗？免谈了，我要继续锻炼了】
纽芬兰狼（嘀咕）：处分还不是你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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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俩人都较为亲切的和钱小姐告别。
在下楼梯走到平台的时候，杨可童甚至转了个圈。平台右边就是自己房间的窗子，左边向下看去，就是昨天的停车场。
马斐因看着她整天在外一言不发的，凑上去问话：“怎么感觉你一天心不在焉呢？”
杨可童踮起的脚落下：“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在一起，还是有点吓人的好吧！发生这么多事，你都不觉得震撼吗？”
细数一整天，最震撼的还是自己手中隐隐传来的痛觉：“嘛……震撼的事情还少吗？从周五早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美少女周五我都不敢回这里的，到周六请个假发现自己也变了，甚至发现自己能变成虫子。
接下来就是出去被玛莎小姐盯上，做了一堆测试和体检之后。到现在手边还多了一把枪，你说能不震撼吗？”马斐因细数委屈似的道来，看了一眼背包，里面装着那把电击枪。
杨可童似乎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瞎扯的样子：“我感觉似乎真的有个什么神，虽然没膜拜过他，但他好像真的满足了我的愿望。”
“无神论者，谢谢。”马斐因推开门。
杨可童打算将身上一套换一下，盯着自己身上这深邃的黑色，想起了玛莎小姐的话。
马斐因看见她站着不动，正打算推两下她的背影的时候，杨可童身上的衣服开始似乎突然开始蠕动，来一团黑色好像有了生命一般，朝一个地方挤，又朝另一个方向避开。
诡异的感觉，就像他们活了！
熟悉的恍惚来临，随着右下角的黑色，突然快速的游动，那一瞬，杨可童身上的冲锋衣已经变成了校服红蓝的格式。
马斐因伸出的手愣住，抿了一下嘴唇：“行吧，震撼的事又多一件，可惜这衣服了，这么丑的校服。”
从恍惚间回神，自己刚才想的事情，居然真的成了：“感觉自己好不容易被世界搭建起的科学理论一塌糊涂，都崩碎了……”
将资料上的使用方法告诉过去之后，杨可童看着她表演。
深吸一口气，学的刚才她的侧颜，马斐因微抬脑袋闭上眼睛，心中默想。
「先将重心放在衣服的表层，感受上面的薄膜……」
眼皮下的眼球忽然跳动，如果要睁开眼，描述刚才所见的话，只能用相机聚焦失败来形容吧。
就像皮卡虫在自身里蠕动的那般，这衣服仿佛是身体的延续，仅一瞬，黑色衣服也完成了转变。
“这感觉真不赖，就像本来这种力量就属于我。”马斐因毫不犹豫将“校服”脱掉，同床上的风衣一齐挂在衣柜里。
杨可童还是不太习惯穿着这样的衣服，脱掉之后，整齐叠好放进包里，换上之前的黑色塑料袋，至于换下来的t恤等被她一并塞到了衣柜。
躺上熟悉的榻榻米，杨可童抱起手机刷了一下，还没捂热的抱枕，瞬间就离开怀中。
“走走走，东西到了。”甩开玩偶，离开还没有躺多久的床，穿好还在脚边半挂着的鞋子。
马斐因估算了一下时间，犹豫了一下：“这天有点晚了吧？”
“没事没事，两大男人还怕啥？你要真怂，你就把那枪带上，我都没你这么怕黑。”
“不，我主要是累了……”重新穿好帆布鞋。
叮当一阵响，揣好钥匙。
这是一个从周五就已经酝酿好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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