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月照也摸上鬓角,回答他:“你插得不好,来的路上掉了。”

    “嗯。”叶忘营点头,跟随着江月照飘回到桌上。

    阮倾意与赵越池紧随其后而来。

    成人宴上,阮倾意需从第一桌一直走到最后一桌,接受众人的礼物与祝福。

    作为是按修为、年龄、地位排的。

    长辈们个个都是人精,看得出阮倾意身上的变化,态度还算和蔼可亲。

    可到了同龄人这里,大家几乎都是下一代的继承人,有意无意地给莫生怜一个面子,给出的祝福皆是一些戳阮倾意痛点的话。

    “愿阮小姐容颜如玉,再不用掩饰自己的容貌。”

    “除了这上品灵器,我还另外给阮小姐准备了养颜丹,日日服用,脸上的痤疮定能消失。”

    赵越池就跟在她身边,闻言,一向温润的神情冷却,看向说话的人。

    “还请陈小姐慎言。”

    陈灵灵瘪嘴,抱上江月照的胳膊。

    江月照任由她揽住,见她们过来,懒懒地坐在座位上,摇晃着手里的茶杯,下巴微抬,道:“赵哥哥,灵灵也都是为了小意好,怎么就不能说了?”

    赵越池面色难看,却没有立刻接话,他顾及着莫生怜是他的未婚妻。

    他下意识地看向阮倾意,明明穿着华丽的衣裳,面对其他人时也做得很好,可在莫生怜面前,却连都也不敢抬。

    赵越池生出勇气,欲要说话,却被阮倾意抢先,她道:“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小意一定会更加努力,不辱没莫家的。”

    江月照见状,惊讶挑眉,头往左偏,就要和灵体状的叶忘营感慨,有她这一激,阮倾意的变化真的很大。

    若是从前,怕不是已经慌得掉眼泪,拉着她的手,又想求她放过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莫家大小姐与空气说话,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她张开嘴,硬生生改了话:“赵哥哥,你要给小意送什么礼物呢?”

    脸颊有气流滑过,是叶忘营感受到她的靠近,轻轻拖住她要往后倒的背。

    “小心。”他道,声音除了江月照没有人听到。

    其实江月照只是想要这样子坐,觉得更符合莫生怜的性格。

    可青年即使变成半透明的灵体,掌心也依旧灼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入脊背,江月照下意识端正坐姿,青年修长的手才从她后背抽离。

    两人做得很近,坐姿过于端正有些不正常,江月照干脆靠在叶忘营身上,冷眼看着赵越池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匣子。

    打开,深厚的水灵力铺面而来。

    是一颗足有拳头大的鲛珠,不算很贵重但也珍贵,送得很有分寸。

    他道:“听闻小意有水灵根,这鲛珠或能辅助修炼,明珠蒙尘,终会被人发觉。”

    江月照看得津津有味,想起了阮倾意轿辇与房中的夜明珠装饰,想必当时赵越池送的时候,阮姐姐可感动坏了吧。

    阮倾意也露出柔柔笑容,感谢赵越池。

    可江月照却觉得,阮倾意并没有多开心,但是作为莫生怜,她只能收敛起脸上的笑,装作心情并不好的样子,冷眼看着两人。

    赵越池是他们这一圈子中,唯一对阮倾意有好颜色的人,而他还与莫生怜有婚约,相当于狠狠打了她的脸。

    有一就有二,很快,一些并不想轻易得罪人,或本就看不惯莫生怜的人都正常地为阮倾意送上了祝福,阮倾意的成人宴也勉强算是圆满完成。

    宴会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场,叶忘营也重新回到了赵越池的身体中。

    莫家大宅华丽精美,江月照在很少见这样的房子,选择留下来参观。

    叶忘营陪着她,看向她被莫父打了一巴掌而高高肿起的脸颊,指尖蜷缩,忍住想要触碰的动作。

    江月照干了这样的事,差点毁了阮倾意的成人宴,手心手背都是肉,莫父莫母就算再怎么偏心,也是心疼这个刚被找回来的小女儿的。

    江月照佯装震惊,哭着跑了出来,实则是懒得再与他们周旋,想放松一下。

    况且,她自己摸上红肿的脸颊,杏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泪花,她自有记忆以来,还从来没被人打过脸呢。

    叶忘营掏出金疮药给她,江月照对上青年冷淡的眸,摇了摇头,道:“不疼,就让它这么晾着吧,父亲母亲还在气头上,这个能让他们心疼我。”

    莫父打得用力,但也收敛,不然就凭两人的修为差距,江月照这一巴掌受下来,不仅脸受伤,怕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莫父莫母是真的宠莫生怜,大院里里少见树,都是娇艳的花朵。

    正红色的刺玫花开得正艳,有灵蜂停在上面采蜜,此时临近傍晚,天空却意外澄澈。

    江月照认出这是叶忘营插在她头上的花,停住脚步。

    叶忘营走在她后面,也随之停住,没有说话,用眼神询问江月照。

    江月照开口,笑容牵动伤口,愈发红肿,她眉眼间却不见丝毫阴霾,指着花问道:“这是你刚刚送我的花吗叫什么?想要你在放在我的头上。”

    即使叶忘营的身高能够看见她的头顶,她也还是微微低下了头,等着青年的动作。

    她的发间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漩涡,让叶忘营无端想到她笑时的酒窝。

    “这是刺玫,枝叶有刺,可轻易破开人的灵力防护,采摘时要格外小心。”

    他挑了一朵最好看的,一根根把小刺剥离。

    鬓边再传来轻柔的触感,花瓣擦着耳朵,痒痒的。

    江月照稍微用力,再把花更摁进头发里一些,这样就不怕掉了。

    江月照偏头去看,带着好奇:“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花。”

    枝叶都带刺,却长得如此美丽。

    见星花还可以说出半个故事,可刺玫却更加直接。

    修真界求爱之花。

    叶忘营喉咙滚动,担心江月照再询问有关于刺玫的信息,他主动开口,问:“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江月照伸手拨弄刺玫,果然手指被扎出了血,她嘴里念叨着:“被打了我一巴掌,作为补偿,我要把主宅花园里最好看的花都摘了!”

    “好。”叶忘营回答她,挥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大篮子,率先摘下一朵刺玫。

    “这朵。”他摘得又快又稳,江月照还没反应过来,花已经被放在篮中。

    花园很大很大,待两人把各种花都摘上一顿后,夜色已深。

    期间还经历了丫鬟小厮出来找她,莫生怜的名字就在绿萝的喉咙里要出来就发现找到了的尴尬,还有莫父莫母与阮倾意一同出来散步,莫父冷哼一声,假装看不见她从身边经过。

    江月照本就没想躲,向莫父莫母表达委屈愤怒的行为有很多,没必要选择最幼稚无力的一种。

    虽说再快乐的人,都会有负面情绪说,但她也并不是真的生气,想到阮倾意承诺的五十年记忆,她觉得自己又能再坚持坚持了。

    看着叶忘营手上慢慢一篮各色缤纷的花,江月照心情好多了,脸上又现出真心的明媚笑意。

    “多谢,叶忘营,我越来越相信我们以前是挚友了。”她摘了许多花,手拍在叶忘营肩上,逸散出混杂的花香。

    叶忘营似乎也很浅地勾了一下唇,月光打在他身上,昳丽地像画中仙一般,让江月照晃了眼。

    “叶忘营。”所以江月照也顺着心意叫他,圆润的杏眸又盛满了他。

    江月照从花篮里挑挑练练,选出一朵娇嫩的粉色小花,夹在指尖。

    对照着叶忘营的脸,笑道:“这朵花好衬你呀,可以让我”

    话还没说完,叶忘营就低下了头。

    江月照笑容更盛,叶忘营墨发倾斜而下,如一泉瀑布,柔顺绵长,竟然让江月照不知要把花放在哪里了。

    一阵风飘过,粉花轻轻落下,又被叶忘营伸手抓住,递给江月照。

    “可以用力一些。”

    江月照这次出走后,佯装生气好几日,没理会阮倾意的示好,阮倾意尝试几次后,索性也就在清学堂努力学习。

    江月照从花篮里挑挑练练,选出一朵娇嫩的粉色小花,夹在指尖。

    对照着叶忘营的脸,笑道:“这朵花好衬你呀,可以让我”

    话还没说完,叶忘营就低下了头。

    江月照笑容更盛,叶忘营墨发倾斜而下,如一泉瀑布,柔顺绵长,竟然让江月照不知要把花放在哪里了。

    一阵风飘过,粉花轻轻落下,又被叶忘营伸手抓住,递给江月照。

    “可以用力一些。”

    江月照这次出走后,佯装生气好几日,没理会阮倾意的示好,阮倾意尝试几次后,索性也就在清学堂努力学习。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可清学堂众人的派系天平已经隐隐倾斜。

    毕竟阮倾意努力又有天赋,通过黄玉洗去了一条灵根,水灵根纯度高达九成。

    不是单灵根,胜似丹灵根。

    再加上阮倾意足够肯吃苦,犹如一根顽强的小草一般,任谁都能看出来谁更有潜力。

    就在这时,江月照的第三个任务也出来了。

    灵力铸成的字显现在半空。

    上面写的。

    半月后,杀死阮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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