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时逾白便向相府门口走去。
他一身大红喜服,发丝用昂贵的金丝冠束了起来,更显英姿飒爽、潇洒不羁。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如玉,唇角微扬,肌肤白皙如玉,阳光洒在上面,如同初雪覆盖的山峰,光华照人。
时逾白一现身,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几秒。
原本他就长得极为俊美,红色喜袍加身,更加璀璨夺目。
不愧是闻名燕京的时逾白,遗世独立,公子无双。
燕临渊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他一抬头便看见满身风华的少年公子,眼底似乎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蔓延。
“陛下,你来接我?”
时逾白眼眸微弯,笑意如若春风。
对于狗男人亲自过来迎亲,他既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
看来明里暗里让燕二当了那么多次信鸽还是有用的。
想让一个人动心,得先勾起他的好奇心,时刻保持神秘感。
神秘但又不是完全隐藏,而是一种无声的诱惑,以自己为饵,也只有自己才能揭开神秘的底纱。
燕临渊并没有回答,而是朝他走了过来,站到他面前。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了围观群众那些惊艳的视线。
“吉时快要到了,侍卫们笨手笨脚的,恐怕会误了时辰。”
时逾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狗男人,这话哄三岁小孩,他估计都不信吧!
皇宫的侍卫不说以一挑十,那也是一层一层的选拔上来的,怎么会连护送个人都护不好呢?
啧,大醋坛子倒是一如既往。
燕临渊将时靖远忽略的彻底,像是没见到他这个人一样。
“准备启程。”
他直接牵起时逾白的手掌,将人往轿辇里面带。
背后时靖远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可怖的笑容,看你们还能猖狂到几时。
燕临渊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心中传来的阵阵温热,顺着胳膊慢慢的缠绕在他的心间。
原来男子的手真的能这么白皙柔软啊!
这种奇妙而温暖的触感让燕临渊有些舍不得放手,心中甚至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如果能这样一直牵着时逾白的手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当这个想法闪过时,燕临渊浑身猛地一僵。
他不禁自嘲,他是疯了才出现这个念头?
自古以来,“情”乃帝王大忌,他的父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难道他想重蹈覆辙,步其后尘吗?
更何况他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是赤裸裸的交易?
待到进入轿辇内坐下后,燕临渊像是要掩盖什么一般,迅速松开了原本紧握着时逾白的手。
他的行为像极了掩耳盗铃。
“刚才在外头只是权宜之计,你可不要误会。”
时逾白:“……”
他佯装一脸无辜:“陛下在说刚刚牵手的事情?你放心,我都明白的,都是为了合作嘛。”
不知道为何, 明明是燕临渊极力撇清关系。
但听到时逾白话里话外都在刻意与自己划清界限时,他的心头却忽地泛起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整个返程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时逾白索性闭上双眼假装小憩起来。
呵!狗男人!看你还能忍多久!
燕临渊眼神深邃不见底,心中思绪万千。
轿辇直接进入皇宫承乾殿,随着宫中钟鼓齐鸣,大婚仪式正式开始。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神情肃穆,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强颜欢笑的见证着这一历史时刻。
因着时逾白是男子,仪式全都换成了天地跪拜和夫妻对拜。
三拜结束之后,便是祭祖典礼。
燕临渊亲自执香,带领时逾白向历代皇室先祖牌位行礼。
复杂的婚礼大典结束之后,按照燕国历代帝王大婚的习俗。
帝后两人还需同乘轿辇,由十六匹骏马拉动,绕着皇城一圈,接受百姓们的瞻仰。
时逾白一坐上轿辇,便恢复了“葛优躺”。
毕竟在这个小世界原主的人设有些佛系,除了报仇就剩下混吃等死了,咸鱼的很。
终于有个轻松自在的小世界了。
886:“……”宿主大大还能懒的更明显一点吗?
燕临渊自上轿辇以后,视线便一直没离开时逾白。
眼见着时逾白的一系列操作,燕临渊再次推翻之前对他的评价。
这哪里是心机深沉分明就是真性情,也不知他到底还有多少种模样?
燕临渊自己还没意识到对一个人感到好奇,便是心动的开始。
“陛下,怎么亲自来相府迎亲?”
时逾白眨巴着桃花眼,眼底满是揶揄的笑意。
按照大燕国祖制,皇帝大婚可以直接在宫门口,等待轿辇过来的。
“你不是让燕二传信说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否则配不上你燕京第一公子的名声。”
燕临渊压住眼底的深沉,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回了过去。
天知道他是脑门子抽了亲自迎亲,天还没亮就急匆匆的起床。
而且他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不断的催促着他,如果不去亲自迎亲,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在蔡公公请他去宫门前时,他直接拒绝了,反而跟着迎亲的队伍一直到了相府门口。
时逾白眼波流转,没说信不信,转头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陛下,接下来的路恐怕不太平,做好心里准备。”
前方便是朱雀大街,按照他对时靖远的了解。
若想要刺杀,朱雀街易攻难守,街道狭窄,车马堪堪能驶过。
“放心,只要他们敢来,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燕临渊双眸幽深不见,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似乎早就预料到这场刺杀。
无他,实在是盯着一国之后位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自从他颁布圣旨册封时逾白为君后,朝堂上就没消停过。
忠臣良将一脸苦口婆心的劝他三思而后行,奸滑弄臣冷眼旁观心底却暗自叫好,中立之臣个个蹙眉轻叹仿佛他已经无药可救。
实则那些人全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利益,哪里是为了他这暴君考虑?
先帝晚年昏庸无道,世家独揽大权,他继位时,皇权岌岌可危。
燕国表面繁花似锦,暗地实则烈火烹油。
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权贵把持大权。
可谓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街道两旁,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百姓,许是碍于暴君残暴的名声,他们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君颜。
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忍不住偷窥轿辇中帝后的真实面容。
时逾白一手掀开帘子,一手朝着百姓们招呼,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少年身着锦绣华服,唇若涂丹,舒眉浅笑,璀璨的光芒如同繁星落入凡间,令世间一切色彩皆为之失色。
别说百姓们被他的笑容所蛊惑,就连燕临渊心跳都像是漏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震动不已。
民间都在传闻暴君昏庸无道,倒行逆施,执意迎娶男后,燕国势必会遭天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他们的妻子也是像时公子这般惊为天人,又温润有礼。
他们也想娶回家啊!
“马上就是朱雀大街了,还是专心应付接下来的刺杀。”燕临渊不动声色的关上轿辇的帘子。
时逾白:“……”这是吃醋吃上瘾了?
轿辇缓缓驶出玄武街,渐渐迈入朱雀街。
装饰华丽的车厢上挂满了大红色的绸带和金色的铃铛,随着马蹄的节奏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轿辇踏入朱雀街不久,突然间,一群黑衣刺客从天而降。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凶狠,目标直指燕临渊与时逾白的马车。
刺客们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嘴里高声呼喊:“暴君无德,倒行逆施,残酷无情,草菅人命,我等为民请命,誓要诛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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