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瞪大眼睛,盯着沈千忆上下打量了一圈,似是不认识一般。
良久,她颤抖着嗓音问:“你,你说什么?”
沈千忆没发现沈母的异样,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听到沈母的问话,她红着脸再次道:“娘,我非陈公子不嫁!”
说完,她害羞地转过身,手指卷着胸前的发尾转圈,低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倏地一笑。
沈母看着这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实在不知道如何说。
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想嫁给一个有妇之夫。
今天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沈母拉过沈千忆,看着她,郑重地说:“忆儿,那陈公子已有家室了。”
沈千忆看着沈母,一个轻快地转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娘,我知道啊,可我还是想嫁给他。”
接着,她又坚定地看着沈母说:“娘,我决定了。”
沈母看着这样陌生的沈千忆,她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招来沈千忆的婢女询问,婢女把今天陈一鸣无意之中救了沈千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沈母沉默了。
不过当前先得去感谢人家出手相救,女儿这一摊子事先放在旁边吧,想想就头痛。
沈母揉着额头赶人,等沈千忆带着婢女一跳一跳地走了,她叫来嬷嬷备上一份重礼,一起出了门。
之前沈千忆跟她说看上了一个少年郎时,她就已经将陈一鸣的祖上十八代都查清了。
因此这会儿,她直接让车夫去了陈一鸣租住的小院子。
到了地方,沈母扶着嬷嬷的手缓缓下车,抬头打量了一圈小院。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
正打量着,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和沈母等人,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上前打开院门,问:“请问,你们找谁?”
沈母回过神看向他,并没有出声。
嬷嬷上前行了一礼,道:“这是我们沈府当家主母,今日陈公子救了我沈府大小姐,我们特地来感谢的。”
书童有点手足无措:“啊,这样啊!那,那请进。”
书童将沈母和嬷嬷引进堂屋,车夫将马拴好,将车上备好礼提下来,放在堂屋桌上就去守着马车。
书童进书房时,陈一鸣手里正拿着笔在写着什么。
书童将沈母一行人来道谢的事情告知了陈一鸣,陈一鸣拿着笔的手顿住了,嘴里自言自语:“不是说了不用来谢的吗?”
书童也知道他并不是问自己,只是立在一旁没有出声。
陈一鸣将笔搁在桌上,理了理衣袖,带着书童来到堂屋。
沈母坐着,嬷嬷站在她身后。
陈一鸣见到沈母拱手行了一礼:“沈夫人。”
然后款款走到沈母对面坐下,让书童端来两杯茶。
沈母看着眼前这个清俊温润的少年郎,确实是端方君子,不怪自己女儿一心吊在他身上。
沈母垂下眼帘,复又看向陈一鸣:“今日小女险遭横祸,多亏……公子搭救,我沈府略备薄礼以表谢意。”
沈母差点喊出了“陈公子”,调查陈一鸣那可是私下里进行的,她们今天这可是第一次见面,照理是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的。
陈一鸣摇摇头,不因对方来感激就有任何的心绪波动,他很平静地说:“沈夫人,今日只是碰巧搭了一把手,换做任何人,我相信他们也都会这样做的。而且沈大小姐今天已经道过谢了。”
沈母没接他的话,反而换了个话题:“听公子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可是来京城科考的?”
“是的。”陈一鸣似是不愿多说。
可沈母愿意说啊,她继续问:“不知公子科考成绩如何?”
“这……”陈一鸣有点犹豫,但还是如实说了,“不才堪堪中了进士。”
沈母一听,这成绩还算不错,要知道,每年参加科考的人多如牛毛,能拼到最后进京参加春闱的都已是不易,这陈一鸣,一个小县城来的学子竟能中得进士,实在是不易。
沈母此时更加觉得陈一鸣是个难得的好儿郎了,只是,好归好,终究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想起沈千忆,沈母不得不先做打算,万一沈千忆真的非他不嫁怎么办?
她决定先试探试探陈一鸣的口风。
“公子学识渊博才能中得进士,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陈一鸣没料到沈母的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刚刚还在聊科考,竟然这么快就聊到他的婚配了。
陈一鸣也没多想,老老实实回答:“鄙人已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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