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
王良朝着人群里的一个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离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是之前瞪她的那个小孩，想必那就是王虎了。
王良此时脑子飞快地思索着脱身的办法，却听见院长楚明高声道：“各位，这事情既是两人引起的，想必不能只听段晨一人之言，还请这位壮士将你家孩子带过来，咱们就此弄清事情真相，免得冤枉了那王虎。”
王良此刻有苦说不出，看段晨这一身的伤就知他没有撒谎。既然段晨没有撒谎，那错的自然就是他那宝贝儿子王虎了。
这小子，这次可真给他惹了个大祸啊，回家得狠狠揍一顿这坑爹的货。
不管王良心中如何后悔，围观的群众见他没有动作，纷纷催促了起来：
“喂！你倒是将你儿子带过来啊。”
“就是，让我们看看这段晨将你那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他这不肯带儿子过来，怕不是心虚吧？”
“心虚什么？”
“那肯定是他儿子打了这段晨，反倒恶人先告状啊！”
“居然有这样的人？”
……
王良听着这些议论，心里越来越急，尤其听到人群里有说要开除王虎的，他热血上涌，脑门一热，开口便反驳道：“凭什么开除我儿子？”
“就因为这段晨是甲一班的，成绩好？”
“他这么说，你们就都信了吗？”
围观之人不管是不是为了八卦而八卦，听得他这番话顿时心里不舒坦了。
“那你倒是叫你儿子来对质啊！”
“怎么？不敢？这不就是心虚吗？”
王良梗着脖子，眼睛突出，用力嘶吼：“叫就叫，你们等着！”
说罢，他朝着人群中一个小孩走去。
那王虎见得王良要把他拉出去对质，害怕了。
他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是门儿清，随便拎一条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这会儿见王良一脸的凶神恶煞，不住地摇头，身体往人群里退。
“原来这小孩在这里啊！”
王虎突然朝前一个踉跄，不知人群中哪一个在他后背推了一把，刚好将他推到王良的怀里。
“儿子，你别怕，好好说，我就不信那段晨能将青的说成白的。”
王良一把拉住王虎的手，在他头顶摸了两下，大声安慰他，让他说出真相。
王虎更怕了，两腿直哆嗦，身体朝后弓起来，想挣脱王良的大手，缩到人群里藏着。
可是王良的手就像一只铁环，紧紧箍住王虎的手腕，让他挣脱不了分毫。
王良拉着他站到楚明和段晨面前。
“来，你告诉大家，段晨是怎样打你的！”
王良哪怕猜测到了王虎对他撒谎，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爹……”王虎怯怯地看了围观的人群一眼，又把目光移向王良，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
王良这会儿自己都没了方寸，他只能指望王虎能说出一个他打段晨的正当理由。
“虎子，别怕，好好说！”王良手腕用力拽了一下王虎，对他使了个眼色，
这一切都被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楚明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见父子俩还不开口，围观的群众不满了。
“小孩，你倒是说说你俩为什么打架？”
“刚刚那段晨说得对吗？”
……
王虎刚准备开口，就被这些问题又堵住了。
“我看那段晨没说错，就是这小孩打的人。”
“嗯，这小孩身上都没伤，不像那段晨一身的伤，他还好意思叫他爹来学院找事儿？”
“就是，还浪费粮食，可耻！”
围观人群情绪渐渐强烈起来。
王良眼看他和儿子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再一次催促王虎。
“爹，我……”
“快说啊！”
“爹！就是……就是段晨把馒头扔在地上，我……我好心帮他捡起来，他却将馒头砸在我脸上。我还劝他爱惜粮食，他就骂我多管闲事。我说要去告诉夫子，他上来就打我，我这才还手的。”王虎越说越溜，就好像事情的经过真的是他说的这样。
人群中有的人开始犹疑，不知哪个孩子说的才是真的。
王良听到儿子这样说，长舒了一口气，他这儿子还是有点急智的。
他抬头看向楚明：“院长，您刚才也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全是因为那段晨糟蹋粮食，我儿一片好心反倒被他打。您现在知道真相了，我们也就不再为难这孩子了。”说完，王良就抓着王虎的手准备离开。
楚明脸色平静，没有打断王良，等着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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