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安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玉蓉酥,小心地喂到离鸢嘴里:“快吃,被你五师兄看到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离鸢张大嘴巴咬了一小口,嘴巴周围沾满了碎屑。陆十安拿出手帕给她轻轻擦拭着。
看着离鸢吃得一鼓一鼓的小胖脸,陆十安的手又忍不住蠢蠢欲动,抬手快速戳了下,又四处张望,像做贼似的心虚。
到了中午吃饭时,离鸢还在那喊着“带我飞,带我飞!”
徐策眼珠子一转说:“师妹,以后每天跟师兄一起练功,师兄教你飞好不好?”
离鸢一听到有人教她飞,乐坏了,忙不迭点头应下。
下午,六位师兄妹一起去书院。
大师兄姜云峰在甲一班,二师兄陆十安在乙三班,徐策和韩子敬则同在丙一班,洛鸿笙最小,在丁二班。
到了书院,徐策带着离鸢去找夫子说明情况。
夫子一听一岁多的娃嚷嚷着要来听他讲课,眉目舒展,嘴角翘起,压都压不下去,自是同意了。
徐策将离鸢放在他和韩子敬的座位中间,周围马上围拢过来好几个学子。
离鸢初到一个新环境,大眼睛里充满了新奇,四处张望,白皙细腻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红润的小嘴微张着。头上扎着的两个小啾啾也随之转来转去。
“徐策,这谁啊?好可爱!”一个面容微胖,宽头阔脸的学子说完,上手捏了捏离鸢的小胖脸。
徐策算是体会到他家大师兄的心情了,赶紧拍开同窗的手。
“看她眼睛圆溜溜的,好像我家那只大橘猫!”这个说着,用手在离鸢头顶摸了又摸,还一脸享受。
韩子敬怒了,这合着是把他家小师妹当猫撸呢?一把挥开同窗的手。
离鸢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就开口了:“不摸不摸!”边说还边摇头。
“这声音好萌啊!”说话之人递过来一块糕点,“妹妹,你吃这个。”
离鸢伸手接过道了声谢,接过塞进衣兜,她要留着回去给二师兄吃。
一个矮墩墩的学子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报信:“夫子来了,夫子来了!”
随着这声音落下,围着离鸢的几人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将书本拿出来,装模作样在那摇头晃脑地念念有词。
夫子拿着书本走进课室,扫视一眼全场,看着那胖乎乎的小娃娃一本正经地挺直身板坐在那儿,心里不由十分熨帖,拍戒尺的力度都小了许多,开始讲课。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迁。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 ”
“这一段话谁来说说他的理解?”
夫子一提问,台下无人应!
夫子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盯着离鸢看。
还是这个奶娃娃好,那群木头连抬头都不敢抬头。
没想到离鸢被夫子盯着看麻了,转头盯着徐策看。
徐策把她的头掰正。
离鸢以为徐策在陪她玩,再看。
再掰。
……
徐策也麻了,想想,起身回答:“傲慢不可滋长,欲望不可放纵,志向不可自满。享乐不可达到极点。对于贤能的人要亲近并敬重,要敬畏并爱戴。对于所爱的人要了解他的恶德,对于憎恨的人要看到他的优点。能积聚财富,但又能分派济贫;能适应平安稳定,又能适应变化不定。遇到财物不要随便获得,遇到危难不应苟且逃避。争执不要求胜,分派不要求多。不懂的事不要下断语,已明白的事不要自夸知道。”
离鸢看着徐策站起身回答那么多话,夫子还不停微笑点头,突然就用力拍手大喊:“西兄真乖,西兄真乖!”,一张小脸都激动坏了。
周围的学子一脸懵,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课室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夫子被突如其来的掌声吓了一跳,不过也就一瞬的事儿,面上很快镇定下来,内心更是欣慰:还是这样有活力的课堂好啊,以前那一潭死水似的有啥意思?
徐策没想到小师妹会给自己鼓掌称赞,一张俊脸泛红,却努力绷着,让自己看起来荣辱不惊。
可是怎么说他乖?这是能对着他这么个俊俏郎君说的话吗?
课后,徐策和韩子敬凑到离鸢面前,小声问:“师妹,你从哪学的拍手?”
离鸢想了想,说:“老祖宗。”
老祖宗?徐策和韩子敬同时疑惑,这是谁?难道是在水神医那里学的?
他们都是跟着师父学武好几年的,自然是知道师父与水神医之间的纠葛。
离鸢怕他们不信,左手一转,出现一个红果子,右手再一转,出现一个绿果子。
两只手太小,还差点握不住果子。
徐策和韩子敬看着这一幕都呆了。
但是很快,两人赶紧一把把离鸢两只手压到了书桌下,头凑得更近了,只想把这诡异的一幕都挡住。
徐策一边偷偷瞄着周围,一边念念有词:“祖宗诶,你才是我的祖宗!”
还好,刚下课,有学子追着夫子问问题,有学子还在桌案前写着什么,暂时没人关注到这边。
韩子敬心里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这也太玄幻了,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离鸢双手被束缚住,果子更握不住了,掉在书桌下直往旁边滚去。
“咦?这谁掉的?”坐在徐策左前方学子曹科诚刚起身就看见一个红艳艳的果子朝着脚下滚来。
也不嫌弃,捡起来拿衣袖擦擦,“咔嚓”一口咬下去,清脆可口,香甜多汁,太好吃了。
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脸享受。
掉在右边的绿果子也被一个叫何余白的捡着吃了,看那样子,滋味也不错。
整个课室很快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离鸢见果子掉了,还被人捡着吃了,有点生气,喊着:“我的……唔……”
徐策赶紧伸手捂住离鸢的嘴,小声说:“算了算了,回去师兄摘给你吃。”
离鸢被徐策捂着说不出话,更气了。
大师兄摘的果子那么酸,二师兄摘的果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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