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枫林堂。
自从宝珠说完,堂上便一阵寂静。
静到能听见宝珠剧烈的心跳声。
宝珠仿佛犯人一般,准备接受贾璋的审判。
袭人、晴雯二人也偷偷的看向贾璋,准备看他如何决定。
只是旁人不知,贾璋又岂会不知秦可卿找自己的原因。
除了因为贾珍,怕是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吧。
原书中只记载了二人有私情。
但不知道秦可卿是被贾珍逼迫。
还是真的倾心于贾珍。
毕竟贾家的男人,只有坏的,没有丑的。
贾珍虽然坏的流油,但也是相貌堂堂,不怒自威。
如今看来,果然是贾珍逼迫秦可卿行此天怒人怨之事。
毕竟二人可是公媳,与贾璋这种隔了几代的堂叔区别大了。
“呸!想什么呢?”
赶紧清除脑海中龌龊的想法,贾璋对着宝珠轻声言道:
“你且先回去吧,告诉你家奶奶,我随后就到!”
“诺!”
听到贾璋答应,宝珠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满怀心事的离开了枫林堂。
袭人、晴雯发出奇怪的目光,满面通红的替贾璋换好了常服,目送着贾璋离开了枫林堂。
“袭人,你说”
“什么都别说,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
直到晴雯要说什么,袭人赶紧制止了晴雯。
随后低声呢喃了一句“刘颜”,吓得晴雯也不敢再多言了。
春草堂位于贾家祠堂后房,会芳园内。
只有一间堂楼,用作观景之地。
不过因为地处会芳园临街门口,所以很少有人前来。
只有东府的人从西府回来时,因为不想绕路,可以选择从这里的一处角门经过此地。
“奶奶,三爷马上就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是啊奶奶,我们从小服侍奶奶,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何必要如此行事,若是被人发现,奶奶可就不能活了!”
听着宝珠、瑞珠的担忧,秦可卿心中更加悲苦起来。
她又何尝愿意如此,婆母在家中做不得主。
老太太又将贾家与贾家的人看的很重。
她若是不抓住贾璋这个稻草,怕是当真要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了。
“宝珠、瑞珠,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们,也是为你们好!”
“今日若得偿所愿,我便告诉你们,若是无功而返,你们知道了,怕是要活不成了!”
主仆三人正在说话,便听见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三人赶紧低下身子,直到朦胧中看清贾璋的面容,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宝珠、瑞珠,你们到青石旁看着!”
“诺!”
二人走后,秦可卿心中挣扎一阵,缓动金莲来到贾璋身前盈盈拜道:
“见过三叔!”
“我擦,正是这个味儿!”
月光下,秦可卿比之白天更加动人。
直到她红着脸又叫了几声,贾璋这才依依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你可是为了贾珍之事而来?”
贾璋看着楚楚可怜的秦可卿,轻声询问道。
此话一出,正欲跪倒的秦可卿顿时一愣,没想到贾璋居然知道此事。
不由得心中一阵后怕。
若是自己没有坚持到现在,岂不是自己做下的事情就要被别人知道了。
“三叔知道此事么?”
秦可卿带着哭腔,一脸委屈的问道。
“也是刚刚受到下属的禀报,言说珍大哥几次三番逼你到天香楼!”
听到此话,秦可卿再也坚持不住,跪倒在地哭着说道:
“三叔,老爷以我家人性命要挟,逼迫我与他行苟且之事,还请三叔以贾家名声为重,也可怜可怜我吧!”
“唉!”
看着伏地痛哭的秦可卿,贾璋心中也泛起一丝心疼。
伸手想要挽起她,却又感觉有些唐突。
叹了一口气,贾璋来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开口言道:
“你想我怎么帮你?”
“要杀了珍大哥么?”
“这”
话音刚落,秦可卿便愣住了。
是啊,自己到底是一个外人,他贾璋与贾珍乃是堂兄弟。
贾珍又是贾家的族长,就算贾珍惧怕贾璋,听说如今贾璋就要离京了。
到时候贾珍再次发难,她又要找何人求救?
若是以往,她还可以苟且偷生。
如今知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不少人知晓,她再也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如今看来,唯有一死,别无他路了。
想到此,秦可卿顿时感到一阵绝望。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脱离泥潭!”
贾珍的话,给了秦可卿一丝希望。
他父亲有病在身,弟弟又年幼无知。
而且她今年才十六岁,实在是不甘心离开人世。
“还请三叔救我一救,侄媳永世不忘三叔大恩!”
“你可愿离开宁府,以假死脱身?”
在秦可卿期盼的目光中,贾璋淡淡的说道。
“假死?”
“不错,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让你假死离开宁府,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
“三叔,我父亲的病,弟弟年幼,若是侄媳假死,怕是没办法再见他们,若是如此,侄媳与真死何异?”
“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照顾秦家,解你后顾之忧!”
“可侄媳假死之后,天下之大,还有何处可以容身啊?”
这个贾璋也有了主意,于是对其说道:
“你也知道,我即将离京,届时你可以随我一起离京,在淮安府安身,那里远离京师,无人认识你,你也可以安心居住!”
贾璋说完,秦可卿顿时抬头看向贾璋。
与贾璋双目交汇在一起。
与之对视了一会儿,贾璋便感觉到自己即将要沉醉其中。
不禁赶紧移开目光,别过头去。
秦可卿却是再没有刚才的祈求,脸上的表情也再次变为了绝望。
“呵呵呵!”
“三叔不愧是贾家人!”
秦可卿不禁自嘲的笑出声来。
在月光下,秦可卿依然看到了贾璋眼中的占有欲。
果然不愧是贾家人,都是贪花好色之人。
贾璋也知道秦可卿话里的意思。
对此也没有辩解。
“是个男人都好色,更何况侄媳这样冠绝人间的绝色!”
“不过我贾璋虽然有欲望,却也不会被欲望迷失自身!”
“若侄媳与蓉哥儿琴瑟和鸣,我绝不会有半分逾越!”
“只可惜蓉哥儿软弱不堪,珍大哥骄奢淫逸!”
“他们二人,凭白玷污了侄媳!”
“呸!亏你也是做长辈的,竟都如此贪恋晚辈之妻。也罢,来到贾家,算是我命该如此吧!”
说罢便准备离开丛绿堂。
此时的她,已经彻底的心死如灰,不准备再挣扎了。
最多不过是一死,她秦可卿惜命,却也不愿意苟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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