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没有死。
不过也和死差不多了。
在鹿广发挥拳时,方阳本能的想要防御。
金丹里所有的能量瞬间被抽调一空,笼罩方阳全身,增加防御力。
但是,螳臂挡车。
巨大的力量突破防御,重重击中了方阳的胸口。
方阳感觉自己飞了。
然后,摔落地面。
疼痛?
不,是麻木。
方阳眼睛变得模糊,四肢不受控制。
听力,反而比之前更清晰了。
他听到了屋里所有人的谈话。
但是一动也动不了。
怎么办?
等死吧!
然后,他感觉有人拽着自己的腿,拖拉着,拉到了某处。
密室里有昏暗的灯光。
冷如雪昏迷了十分钟,醒来后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她很快清醒了过来。
方阳!
方阳在哪?
冷如雪慌乱地张望,发现方阳正躺在地上,七窍流血。
“方阳你还好吧?”
方阳无法说话,想说我不好。
“方阳你没事吧?”
肯定有事。
“方阳你说句话啊?”
我要能说我早就说了。
冷如雪不断地拍打着方阳的脸,看不出苏醒的迹象。
她拉开方阳的衣服,看到了凹陷的胸膛。
泪水,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泪水,滴落在方阳身上,脸上,嘴巴上。
咸咸的。
方阳感觉自己竟然能够轻微掌控自己的身体。
是了!
冷如雪的口水,能恢复精神力,血水,可以增强防御力。
泪水!
可以恢复伤势!
方阳手指动了,很轻微的动,但是冷如雪没有发现。
她无声地哭了一会儿,俯身听了听方阳的心跳。
没有。
不,冷如雪对自己说,是很微弱,不是没有。
然后,她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目光坚定。
“你说,我全身都是宝,可以恢复自己,也能帮助别人,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冷如雪伸出手掌:“不知道我的肉,有没有什么作用。”
方阳心惊,想要大声喊出来:
不要!
用你的眼泪就行!
不用割肉!
但是,方阳发不出声音。
冷如雪环顾四周,没有刀具。
她张开嘴,直接咬向了自己的手臂。
唔——
一块血肉。
冷如雪面容狰狞。
手臂上流出鲜血,不能浪费,冷如雪把手臂伸到方阳胸膛之上。
嘴里的肉,被冷如雪送入方阳嘴中。
方阳想说,我要眼泪,不要肉!
给我肉,我也没办法嚼啊!
但是他没办法说,只能调动全部精神力,来控制嘴巴作出吞咽的动作。
难!
难于上青天!
但是,再难也要拼。
这是真的拼命!
因为不拼,就没有命了。
唾液,血水,血肉。
会有什么效果。
方阳拼尽全力,往下吞咽。
可惜,事与愿违。
就在方阳精神力就要涣散时。
冷如雪一只手抬了抬方阳的脑袋,另一只手捋了捋方阳的脖子。
血肉!
吞下去了!
别管对伤势有没有用,最起码方阳的精神又再一次凝聚。
我不会死了!
方阳这么想着。
手指,能动作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方阳把全部力量都凝聚在嘴巴上,说出了两个字:
“泪……水……”
冷如雪惊喜不已:“你说泪水?”
两个字已经耗尽了方阳全部力气,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冷如雪把脸趴到方阳嘴巴的上方,让流出的眼泪滑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在方阳嘴巴上。
一滴。
两滴。
……
不,没有泪水了。
方阳说话了,她没有泪水了!
冷如雪把所有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可是,没有泪水。
于是,冷如雪把未来所有可能、不可能的悲伤事件都想了一遍。
方阳出轨了!
方阳嫌自己老了!
方阳把自己抛弃了!
……
泪。
泊泊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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