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天厥山对每个人的自由也不加束缚，随时可以离开。”
“自由反而会让人趋之若鹜吧。”
冯增禄感叹道：“前辈真知灼见，自由没让向往天厥山的人变少，反而越来越多。赤炎宗就是例子，曾培养出不少擅长炼器的人才，达到天厥山的条件之后都是一去无回。年轻的元婴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哦，怪不得拉着文曲宗自爆。”瞥了一眼赤炎宗众人，位列倒数第一却并不沮丧，反而老神在在。
“文曲宗也是一样，他们的得意弟子也大多留不住。说起来他们也是同病相怜……”
场上，景仲仙掏出一套攻击型阵旗，一套防守型阵盘，似乎并不专精。事实也确实如此，双方都攻不破对方的防御，一番交锋后就被宣布了平局。
这时，邱浩瞟见景仲仙和沙宗峻的土属防御阵盘几乎一模一样，仔细一看，竟和自己用的也一模一样！
注意到邱浩的眼神，冯增禄苦笑道：“这就是天厥山在神极洲设立的炼器、阵法紫云楼，不仅效果更好、变化更多，而且还更便宜，我等如何跟人家争抢资源和弟子。”
邱浩长叹了口气，拍拍冯增禄以示安慰。
谈路明：“月峰？”
邱浩正待从旁观的角度再看一眼月峰的英姿，不料月峰摇摇头：“玄冥宗弃权，愿为倒数第三。”
众人好像没多惊讶，龚应涛打趣道：“月老弟，你这不仗义啊。想垫底就早说啊，害我们两宗给你垫背。”
月峰笑笑：“不无不可，金石山脉虽然条件恶劣倒也正好让我宗弟子一改惰性。”金石山脉盛产赤金矿，是炼器的重要材料，但条件恶劣，除了赤炎宗没有宗门能消化。
龚应涛摆摆手：“可别了，我宗可全靠它过活呢。”
一直沉默的沙宗峻开口了：“参战的都是些熟人了，各自几斤几两也都清楚，不如今天就把名次定下来，还要操心门内的事务呢。我痴长数十年修为，自认不是墨岩的对手，愿居第二。”
邱浩连忙谦逊道：“沙长老言重了，我那个是禁术不能随便用的，而且真的打起来胜负还未可知。”
沙宗峻略带赞赏地看了邱浩一眼，依旧道：“技不如人而已，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景仲仙对月峰笑笑：“晚辈修为浅薄，能痴居第四已是庆幸，多谢各位长辈抬爱。”
邬源长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没意见。”
“竟如此儿戏？”此时，邱浩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谈路明一脸黑线：“你们都能自己做主了还来找我主办干什么？也跟墨玉宗一样每十年自己一合计就完事了呗。”
众人皆老神在在，目光游移，没搭他的话。
“滚滚滚，你们自己商量去。”谈路明启动阵法，将所有人送出了山峰。
山峰外，冯增禄深鞠一躬：“感谢各位长辈抬爱，晚辈这次……”
倪铁打断道：“能赢是墨岩的本事，谢我们做什么，天厥山都没挑出毛病。溪云宗你经营得已经不错，不要压力太大了。”
龚应涛应和：“是这个理，若是以后有什么难处，增禄你大可言明。我们还指望你宗转型成功，给我们幽州争气呢。”
冯增禄再鞠一躬，直至送走各宗。
宴席设在溪云宗宽敞的主厅内，厅内布置得庄重而典雅，以庆祝宗门在大比中的卓越成就。高高的屋顶下，悬挂着精心制作的灯笼，它们散发出柔和而不刺眼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庆祝场所。
主厅的中央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宴席桌，每张桌子上都铺着精致的桌布，摆放着各式精美的餐具和酒杯。桌上的美食种类繁多，从山珍海味到家常小菜，每一道菜都是精心挑选和烹饪，据说是灵兽堂的最新成果。
许久未出关的太上长老也是喜笑颜开：“你小子算是出息了，几百年来我溪云宗还是第一次拔得头筹。”
冯增禄不好意思道：“都是墨前辈的功劳，晚辈不敢自居。”
太上长老眼含深意地看着邱浩，举杯道：“我们一同敬墨道友一杯。”邱浩被气氛感染，喜滋滋地回应。
一时之间，主宾尽欢。弟子们更是喜不自胜，这意味着未来十年不用拮据了。
席散，走路摇晃的冯增禄搂住邱浩。“大哥，你不解酒的吗？”邱浩默念。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墨前辈。”
“嗯嗯。”
“前辈交代我的事或不敢忘，必定安排妥当！”
“好的。”
说着说着，冯增禄突然停住了脚步。眼中有醉酒的朦胧又有忧伤的感怀，一时竟分不清是清醒还是迷茫。
“说来不怕您笑话，晚辈为了激发门内弟子的斗志，做了许多好笑的布置。设立每年一度的测试、帮忙相道侣、让宗门长老装做受伤大能……甚至参照话本上让同门相熟之人去欺负那些天赋不错之人，以望激发他们的斗志。”
“嗯嗯，啊？”邱浩一愣：“其中就包括司兰青？”自己还误会三人组了。
“没错，兰青师侄虽天赋不算出众，但胜在求道之心甚坚，我很看好她。可惜的是，她生性淡泊，也不受我这些小伎俩影响。不，其他弟子也收效甚微。”
听到“装做受伤大能”，邱浩大生知己之感，劝慰道：“努力过至少能问心无愧，谁不渴望一场奇遇呢？”
冯增禄笑笑：“我观宗门内的典籍，远古时候一片混乱，谁都有可能奇遇连连。没有天厥山和各宗门的管控，登仙之路谁都可以走一走。”说完，摇了摇头：“如今，哪里还有奇遇？”
邱浩琢磨着措辞：“混乱意味着危险吧。”
冯增禄洒脱一笑：“前辈说得没错，人应当知足。若是没有天厥山，早在溪云宗当年没落之时就被人瓜分殆尽了吧，哪里还能有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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