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简单地和大家吃了饭，看到陈书记的脸色，大家知道陈书记是一个不喜欢铺张浪费的领导。
会议厅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南江的发展是很差的。各位同志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南江本是一个具有先天优势的城市，地理位置优越，有着浓厚的经商传统，民间资本雄厚。但是南江现在呢？”
“说几句关起来门的话。”众人全都放下了笔。祁同伟没想到书记没有按照预定的稿子讲话，而是脱稿。
“在经商传统和国家政策的双重支持下，南江的发展怎么还不如镇州？镇州才几年？我看镇州外贸做的就比南江好，人家纳税比南江高，外贸额度也不逊于南江。我认为在座的市委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使秦书记想要辩解，但也没法辩解。一是这是书记的公开讲话，打断书记讲话，那是疯了。二是书记说的完全是实话。
“。。。”
“同志们，改革的事业才进行20年，改革没有完成时，只有进行时。”
台下掌声雷动，祁同伟明显感到不对劲，书记前半段马上就要触及问题的核心，但后半段开始逐步脱离这个问题。
“陈书记，我。。”
“秦书记，我不是针对你个人，我希望你反思一下南江的发展策略和改革事业。”
陈书记没有给秦栎的辩解的机会，就走出门。
下午调研了一些外贸企业。
召开了一个小会，给南江的发展提了一些思路。
“小祁，你出去一下，关好门。”
“是，书记。”
李牧南一进去就感到了一名上位者的压迫感，这是一种名叫权力的化妆品，他能使人威重庄严。
“坐吧。”
“你刚峰的名号我是如雷贯耳，据我所知，你调任南江之后基本没有什么动作，还是按照前任市长的思路发展。”
“李牧南！请你以一名共产党党员的名义，回答我，南江的贸易到底存在多少问题。”
李牧南立马站了起来：“陈书记，我自调任南江以来，被当地的干部架空，我多次尝试破局，可是南江这个地区民风一向看重宗族和家族，整个南江层层交织，市局几位局长，我完全掌握不了。”
“这是我的工作问题，我向组织诚恳的检讨，并且请求组织处分我。”
李牧南解开了扣子，从衣服里面拿出了两个文件袋：“书记，这是我收集的证据，南江一地外贸存在重大问题，我曾经多次向上级汇报，但都没有后文，我就一直收集证据。”
“纪委曹立副书记，和我一起秘密调查了南江商贸，发现当地一些官员伙同商人，通过伪造，倒卖增值税发票，伙同当地势力，与外商合谋走私，以此达到偷税漏税的目的。
这份是公安局刑侦支队李腾副队长，调查多年盘踞在当地多年的黑恶势力的犯罪证据。”
陈明德的态度有所缓和：“常委里你能掌握几人。”
“一人，和我完全站在一起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周末。宣传部长和市委副书记采取中立的态度。”
陈书记一想，开发区是重灾区，管委会主任肯定也被架空了。
“我明白了，你的问题不是主要矛盾。“
李牧南被雪藏了多年，当年的老部下该投他人的该投他人的，被打压的被打压，调岗的调岗。加上自己被打压多年，当年的声望早就消失殆尽。
“你先回去吧，这两份证据我会如实继续向上级汇报。”、
李牧南鼻子一酸：“陈书记，我替470万老百姓谢谢您，谢谢组织。”
“什么样子，当年的刚峰哪去了。”
陈书记态度缓和了：“坐，你的老领导王鸿书记跟我谈过你这位同志，让我放手启用你，他提到你也是赞不绝口，可惜他没法给你再多的助力，说你绝对不会因为打压而变质。你先回去吧。”
“是，书记。”
祁同伟在窗台抽烟的时候，发现门口有辆桑塔纳，里面的人一直没出来过，是警察？
按说陈书记的安保措施不会这样，门卫站岗就足以了。
掐灭了烟头，祁同伟想找李市长说明一下情况。
就在祁同伟在书记房间等了一会，李市长出来了。
“李市长，我有个问题想向你汇报一下。”
两人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李市长，我发现迎宾馆的门口有便衣警察，还有几位便衣一直在迎宾馆走动。这是预定好给陈书记的安保吗？”祁同伟凭借梦里的刑侦知识，一眼就看穿了便衣的伪装与监视，好歹也是做了一个薛定谔的20年梦。
李牧南来的时候也发现了门口的警察，但万万那没想到迎宾馆里面也有，不过他明白这是谁的手笔，尽管他敢监视陈书记，但没那个胆子掀桌子窃听陈书记，他提交的证据又是完全放在衣服里，从外面看出痕迹。
“这是秦书记的指示，一切为了陈书记的安全着想。”李牧南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
刚回到房间，红机又响了。
“过来一下，带着公文包。”
。。。
“小祁，保护好这两份文件，我要你随身携带，并且视线不能离开它。”
“是，书记。”
“就放在公文包里面，保护好它。”
祁同伟虽然是他的秘书，但是文件事关重大，交给他保管已经是莫大的信任，况且陈明德也没有必要向祁同伟解释。
第二天。
无论是调研，还是走路吃饭，公文包是时刻就在身边。
就算是上厕所也是手臂夹着公文包。
完全落实了陈书记的指示。
“秦书记，你说那李牧南不会向陈书记打小报告了吧？”
“应该没事，昨晚公安那边的消息是李牧南空着手去的，就待了半个小时。我觉得他应该是受了批评，因为白天陈书记的讲话一直说咱们市发展慢，改革慢。”
尽管赵昌东（常务副市长）满腹狐疑，但有了秦栎的保障，他也只能相信。
“财政和审计那边没问题吧？”
“秦书记，这个你尽管放心，数据上完全看不出来问题。”
“好，好，好。”秦栎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一连说了三个好。
“等到明年省里换届，我也能动一动了，老领导跟我说让我到组织部任常务副部长，到时候接老领导的班。”
“那我在这里就以茶代酒恭祝秦书记步步高升。”赵昌东一脸谄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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