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寒原以为他们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竟一拍即合,还真要为他撮合。
“这事我总不好自己提吧?”他感觉脸上燥热。
“别看我们殿下平日里游手好闲,流连于吟春苑这样的烟花之地。”雾霖很不合时宜地当着众人的面拆自己主子的台。
“可我们殿下真的从来就没有对哪位姑娘动心过,更别提其他了,所以感情上面,其实我们殿下还很纯情,甚至是一窍不通。”
“那还不简单?奴婢们这就回星露殿把主子的行李都搬过来。”吉祥朝如意做了个鬼脸,贼笑道,“如意,还不快跟我一道去整理主子的东西,务必要在今晚之前统统都移到这里来。”
“好嘞。”如意笑意盎然,躬身作揖道,“奴婢们这就告退。”
“你们还真去啊?”洛云寒追着那俩丫头的背影喊道。正如同雾霖所说的,他在外装得一副风流倜傥,实则对男女之情是愚钝得很。
“等殿下与皇妃有了夫妻之实,记得要重赏奴才们。”雾霖还不忘添油加醋。
“少贫嘴,说正事。”剿匪遇袭,并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这也是洛云寒所担忧的,“水鸢寨一日未除,太子之位就一日未定,我的处境便一日都不得安宁。”
“洛雪霄不过是个替死鬼,还需要想办法绊倒他的幕后之人。想要除掉洛雷霆在朝堂的党羽,需先拔掉他在后宫里的羽翼,赵贵妃和赵太尉拉拢了前朝后堂半边天,想要彻底铲除,恐怕还需时日从长计议。”
“殿下有何打算?”
“打算?”他能有何打算?虽说自己是重生的,可因为如今的沈星遥取代了原先的那一位,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以及命盘里的时间线——剿匪本是他迎娶沈星遥一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如今已提前了半年。
上一世他死于赵南天之手,这一世他侥幸生还,没有死在洛雪霄的手下,命运的轨迹已发生了改变。之后的事情已不在他的预知范围内。
一切都已脱轨!
夜色深浓,星露殿内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声以及沈星遥的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下午去御花园里转了转,晚上回自己殿里,却发现偌大的星露殿里,几近空白,“这是遭劫了吗?”
她扭头看向身后偷笑的吉祥如意,一脸迷茫。
“主子,奴婢们帮你把东西都搬去云寒殿了。”
“搬去那里做甚?”她原以为那帮奴婢们下午只是说笑,没想到竟动真格了,“我住惯星露殿了,搬去云寒殿会不习惯,而且我住这里也不耽误白天去照顾洛云寒啊。”
“主子,这夫妻之间一开始都是别扭生疏的,处着处着就习惯熟悉了。”吉祥好心开导她。
“是啊,主子,夜已深,这棉被连带着床铺都一起给您打包送去了云寒殿,您难道现在还要再去搬回来不成?”如意也跟着取笑她。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沈星遥虽气急,可除了一记白眼,眼下也是无能为力,“算了,今夜只能先去云寒殿里凑合一夜,明日你们给我把东西再搬回来。”
“啊?明日还要搬回来?”吉祥的眸里掠过一道精光,她抬起手腕转了几圈,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响,“奴婢下午给主子打包被褥的时候扭到了手,这手腕没个几日该是好不了,主子的要求,怕是奴婢无法满足了。”
“好你个吉祥,你们几个是不是合计一起欺负我的?”
“奴婢不敢。”吉祥顺势要逃,一行人冲着云寒殿的方向嬉闹着过去了。
“母妃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洛雷霆原本在自己殿内刚要就寝,却不想赵贵妃深夜派人将他请了过去,“不知唤儿臣过来所为何事?儿臣才要睡下。”
“睡!睡!睡!就知道睡!”赵贵妃眸中的火焰呼之欲出,索性一抬手便将圆桌上的茶碗与什锦果盘推翻,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果渣和瓷渣。
“本宫是心急如焚,毫无睡意,你倒好!吃好睡好,心宽体胖。本宫看你这日子是太好过了,除了体重渐长,脑子连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架势吓得洛雷霆一哆嗦,脚跟子都软了下来:“儿臣,儿臣不知母妃究竟为何动怒?眼下二弟被废黜皇籍,流放房陵;就连他母妃也被送去冷宫。”
“他们娘俩也算是倒头了,太子之位少了一人竞争,那是好事,母妃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还会这般盛怒?”
“蠢货!你以为那是少了竞争?”他的话不仅没让赵贵妃平息怒火,反而加深了她的怒气,“你太不了解你父皇了,他是借着打击他们娘俩的名义在敲打咱们。”
“那眼下剿匪一事……”
“剿匪自然还是要继续,赵南天既然办事不靠谱,不能为我们所用,那我们也留不得他了。本宫听说他们二当家先前就觊觎寨主之位。”
“你去帮我传个话给他,只要他能帮我除了赵南天,且投诚于本宫的麾下,本宫就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大湮国从此再无水鸢寨。而你,便是剿匪有功之臣,这太子之位只能是你的!”
“儿臣明白了。”
沈星遥蹑手蹑脚踏进了云寒殿,雾霖和吉祥如意便退了下去。
她瞧洛云寒闭着眼,便从他床榻的另一头拿了枕头被褥去了一旁的软榻。
“你就睡那里?”他乍然开口,倒是吓了她一跳。
“你还没睡着?”她尴尬着反问。
“过来。”他拍了拍那一半床榻,睨向她的表情慵懒又随性,“你睡那边不舒服。”
“不碍事,反正就一晚。”她婉拒他的好意。
“怎么,你还想着搬回去呢?”他有些负气,索性背对着她。
“你生气了?”
“没有。”不生气才怪,他记得那日洛雪霄要杀他之时,她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你……伤口还痛吗?”她小心向他靠近,在他那一半床榻上摸索着,直到自己躺下。
沈星遥虽是现代世界的人,却并不代表她就是奔放随便的人,她同洛云寒一样,事实上的母胎单身多年。
见他没有动静,她抵不住内心的好奇凑近了过去,而他竟突然回头。
他的额头抵上了她的,落在她鼻尖上的气息,愈发灼热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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