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的一个早晨。
盛夏明媚的阳光下，欧阳佩与陆鸿并肩行走在风景宜人的花园里，小声汇报着公司最近的情况。
“多亏老板早有准备，楚月科技那边的阴招都挡住了……只是那些搁置的合同还是没进展。”
陆鸿闻言脸色淡然，摆手道：“无所谓，反正工程软件只是公司的过渡性业务，够支撑我们新产品上市就行。”
“既然业务扩张受阻，那我们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把公司的财务、管理、宣传、客服等部门的框架搭建起来，为下一步发展做好准备。”
欧阳佩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新型无人机的研发取得突破了？”
陆鸿微微一笑，掏出手机递了过去，“看看这是谁？”
欧阳佩接过手机一看，却见屏幕上呈现出一位女子的背影，干练的收腰小西装和西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光是背影就引人浮想联翩。
好眼熟……等等，这不就是我吗？
她愕然扭头，却发现自己身后数米处正悬浮着一台小巧的四旋翼无人机，机腹处的摄像头红灯静静地闪烁着。
这是无人机？居然这么安静！
跟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而且是谁在操控它？陆鸿吗？
可是陆鸿手上根本就没有遥控器啊！
见欧阳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陆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hh-01型无人机，代号‘燕雀’，轻质机身，低噪音飞行，智能操控。你现在见识到的是智能跟随技术。”
正当他准备迎接欧阳佩的惊喜赞美时，却见欧阳佩一脸严肃地看向了自己。
“老板，你这是在偷拍我吗？”
眼看欧阳佩眼中几乎要浮现出“流氓”二字，陆鸿傻眼了。
智能跟随欸！这难道不是很酷的技术吗？
为什么这女人想到的却是职场x骚扰？
女人的脑回路都是这样的吗？
感觉这辈子还是当和尚比较好啊！
他赶忙解释道：“不是……我是在测试样机，恰好你来了，就顺便测试一下人体识别有没有bug……”
见他这副模样，欧阳佩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逗你玩的！”
陆鸿一阵无语，心里暗暗发狠道：“这死丫头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居然敢拿老板开玩笑？我是不是太惯着她了？是不是该展现一下老板的威严，教训她一下？”
不过他很快想到，这段时间来公司的大小事务基本都被欧阳佩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个人干了总经理和销售总监两份活，让他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无人机研发项目中。
纵观整个楚江商界，此等好驴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既然驴都这么能干了，偶尔尥蹶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心气儿很快就顺了，转而朝那台无人机招了招手，又平伸出右手。
小巧的无人机立刻向他飞来，稳稳地降落在他的手掌上。
这一幕看得欧阳佩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你……这是什么魔法？不用遥控器也能控制无人机？”
陆鸿得意地瞥了她一眼，“被震住了？我当你不会吃惊呢！这叫手势操控，是图像识别与自动控制技术的结合……当然，目前还很简陋，只是个玩具性质的功能。”
说着，他抓起欧阳佩的手，把停止运转的无人机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试试，把它丢到空中去。”
欧阳佩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即用力将无人机抛向空中。
她力气贼大，竟一下把无人机抛到了四五层楼高的地方！
陆鸿吓了一跳，好在无人机没有出故障，很快在空中自动启动，平稳地降落到了与二人视线平齐的地方。
“我的小姑奶奶！你轻点！是想把卫星砸下来还是怎么滴？”
“不是你让我丢的嘛！”
“……怪力女！”
“你再说一遍？”
片刻后，玩够了的欧阳佩将样机丢还给陆鸿，突然问道：“老板，你的网名叫‘西楚燕雀’，这台无人机的代号也是‘燕雀’，你是特别喜欢燕雀这个词吗？你的名字明明是‘鸿’嘛！”
陆鸿闻言一愣，旋即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觉得我应该更喜欢鸿鹄，对吗？”
“难道不是吗？”
陆鸿露出了回忆之色，摇头道：“至少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是个小镇做题家，家里条件差，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只想着能在楚江这样的大城市安家落户，这辈子的愿望也就到头了。”
“鸿鹄……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做鸿鹄的，况且鸿鹄又怎知燕雀的好？”
“在这人口千万的大都市，努力地造一个小窝，娶妻生子，不也是一种成功吗？”
“当初的我，就是这样一只燕雀。一只来自西楚，只想在楚江争得一个小窝，三餐温饱的燕雀而已。”
“直到我遇见了刘楚月……”
“她说我本是鸿鹄，劝我跟她一起去看看广阔的天空，而我被她说服了……”
说到这里，陆鸿不再开口。
前世与今生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让他心里百味杂陈。
他不会原谅刘楚月所做的一切，但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是刘楚月，让他站到了企业管理者的高度，看到了一只燕雀永远也不可能看到的风景。
见陆鸿默然不语，欧阳佩心里突然莫名地冒出一阵酸楚。
她突然有些羡慕刘楚月，能在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留下那么深的烙印。
她突然不由自主地问道：“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全国科技竞赛了，刘楚月的参赛作品也是无人机，你跟她会在同一个舞台上竞争……”
“她和帝豪的对赌协议你想必也听说了，如果你击败她，她可能会失去一切……”
“你能下定决心这么做吗？”
陆鸿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样机。
他明白欧阳佩的意思。
按照不成文的惯例，在全国科技竞赛中，同类型的科技产品中只有一个能获奖。
既然陆鸿做的也是无人机，他和刘楚月就注定只有一人能够获奖。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向了自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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